梁瓷也没仔细听,只听到他说的一句催促:“快一点。”

    似乎有点急。

    几秒后,傅司州挂了电话回来。

    梁瓷看了他一眼:“学长,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急事?”

    “不是。”

    他哼笑了下,揶揄道:“偷听我讲电话?”

    梁瓷囧了一下:“不是偷听。”

    “那你都听到了?”

    “啊?没有啊,我只听到你说快一点。”

    见她这样,傅司州知道她开始没留意。

    他放下手机,左手转着右手尾指上的尾戒。

    梁瓷不经意看到,想到自己左手上的尾戒,心虚地把左手往桌前垂了下去。

    有点糟糕,忘记摘了。

    傅司州没说话,转了一会儿那尾戒后,他突然开始喝酒。

    那架势,像极了她半年前在他的酒窖里面灌水似的喝法。

    梁瓷见他已经倒了第二杯,试探地喊了他一下:“学长?”

    “怕我喝光了?”

    说话间,他已经又喝了半杯酒。

    梁瓷看了他一会儿,那黑眸里面的笑意虽然很浅,可也不见半点暗沉。

    看起来心情不错,不像是借酒浇愁。

    走神间,傅司州已经将开了的那瓶酒喝完了。

    在他开第二瓶酒的时候,梁瓷拦了一下他:“学长,是出了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

    她摸着跟前酒杯的杯沿,不明白傅司州在这里跟她打什么哑谜。

    “嗯,待会就不好说了。”

    梁瓷听到他这话,想到他刚才的那通电话。

    真的没事吗?

    看起来不太像没事的样子。

    梁瓷看着人,犹豫着怎么开口,对方却突然喊了她一声:“梁瓷。”

    低沉的男声叫她名字的时候莫名多出几分深情,梁瓷被他看着,觉得心跳有点快:“嗯?”

    他神色莫名认真,梁瓷也收回摸酒杯的手,坐直了几分,敛了笑意。

    “可以坦诚相待吗?”

    “……可以。”

    傅司州又倒了杯酒,梁瓷看他又喝酒:“学长,酒多伤身。”

    听到她这话,傅司州把沾到唇边的酒杯放下,“真的不知道我回来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梁瓷下意识想摇头,对方已经先一步看穿她:“坦诚相待。”

    “……”

    她有些慌乱,没想到傅司州会选在今天晚上挑明。

    梁瓷视线有些乱,不小心对上他双眸,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有些乱。

    “去年我跟你说过吧?我会在新加坡待半年,现在半年过去了——”

    说到这里,傅司州停了下来。

    他没把话说完,可梁瓷却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他没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可梁瓷不喜欢猜,她压着心跳,故装听不懂:“半年过去了,学长要回来了吗?”

    “你想我回来吗?”

    既然她想他直接,那他就直接:“或者说,梁瓷,这个戒指,你能帮我摘下来吗?”

    他说完,直接就把右手伸到她的跟前。

    那银色的尾戒在灯光的照耀下,边线随着他的动作闪了一下。

    “嗯?”

    她没有动作,他俯身向前,人越过那台面,离着她不过半拳的距离。

    梁瓷抬眸看着他,两人谁都没说话,像是在博弈,又像是在等待。

    几秒后,她垂下眼眸,抬起双手,将他尾指里面的尾戒一点点地退了出来。

    戒指刚被摘下来,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等我。”

    梁瓷刚准备开口,对面的人已经下了高凳往外走。

    梁瓷看着自己指腹上的尾戒,抬手摸了一下发烫的脸颊,趁着傅司州出去开门,她端起一旁的红酒喝了一大口。

    怪不得刚才傅司州猛喝酒,原来是壮胆。

    想到这里,梁瓷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反正有人比她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