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没有勇气,又带着一股怨气,觉得父母既然狠心分家,她又何必再留恋。

    成年后她倒是时常动过念头回来,可那时候她已经是站在银幕前的明星,虽说知名度很一般,可不免会有人认出来,回去也只会给房子现任主人招来麻烦。

    一路上,梁瓷的心情忐忑。

    电动车开进巷子,傅司州放慢了车速,借着那薄弱的灯光扫视着门牌。

    一直到23号,他才停了下来。

    房子的铁院门虚掩,以前种满了花草的院子被水泥填平,那棵桂花树的位置变成了个车棚,另外一侧放着两个晾衣架子,上面还晾着衣服被单。

    窗户有灯光,隐隐能看到里面的人走动,电视广告的声音有些大,梁瓷听得一清二楚。

    梁瓷看了一会儿,拉了一下傅司州的衣摆:“学长,我们走吧。”

    一切都变了,早就在她十五岁的那一年,就已经变了。

    回去的路上,梁瓷很安静。

    老区的生活气息很浓,路上随意都能看到牵手散步的情侣或者年轻夫妻、一家几口。

    傅司州突然明白梁瓷为什么退圈后会选在这里生活,她其实是渴望平凡温馨的生活。

    六月初的晚风还带着些清凉,院子里面的风带着花香,店里面的热早就散了,傅司州将车推进杂物间停好,往入户门那儿看了一眼,梁瓷正低头换鞋,比起出门前的愉悦,她此刻的心情显然低落了许多。

    看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晚上八点,时间还算早,不过傅司州今天刚从新加坡飞回来,梁瓷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让人陪自己喝酒。

    她理了理情绪,平复下来后走到他跟前:“学长,你今天应该很累了,早点睡哈。”

    听到她的话,傅司州抬头看向她,“睡不着能找你吗?”

    梁瓷囧了一下:“能吧?”

    “那是能还是不能?”

    她被他看着,低下头咬了一下杯沿:“能。”

    “好。”

    傅司州拖着行李箱回了房间。

    梁瓷见状,站了一会儿,也回房间。

    回去了以前的家,看到“面目全非”的一切,梁瓷的心情确实是很不好。

    洗完澡后,她趴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她没完全反应过来,怔忪地门,直到第二次敲门声随着傅司州的声音传来,梁瓷才起身过去开门。

    傅司州洗了澡,身上的衬衫西裤换了下来,穿着深色的轻滑睡衣,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

    梁瓷看到那修长的颈项上喉结在滑动,一时忘了挪开视线。

    “睡不着,陪我喝点?”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脸热的很,“哦哦。”

    应声后就快步走向厅,傅司州跟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覆上了自己的喉结,黑眸的笑意渐浓。

    梁瓷走出厅,闻到红酒的香味,有些惊讶。

    水吧台上放着两瓶红酒,醒酒器里面已经在醒着酒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傅司州:“学长,你不会是出差也带着酒吧?”

    她不怎么喝酒,家里面没有醒酒器,年前买的那瓶红酒,她自己后面断断续续就喝完了。

    现在台面上放了两瓶酒,很明显不是她的酒。

    傅司州给她倒了一杯:“让人送过来的。”

    她接过酒杯,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上次你不也请我喝酒了吗?”

    梁瓷囧了一下,她上次买的那提啤酒,一整提都用不着一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