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赵念千从回来就问,一直问到现在,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

    而她每一次的答案都一样:“没闹掰,就是我们都觉得适合做朋友。”

    “我们?”

    赵念千咬着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同样的对话,最近每天几乎都会上演。

    梁瓷这次干脆不接话了,咬了口樱桃:“很甜,你不吃吗?”

    赵念千哪里有心情吃樱桃,她想到自己之前“坑”傅司州的那些钱。

    原本以为两人最后会成好事,但现在都这样了,她再厚的脸皮,也不能收那钱啊。

    赵念千卡里没那么多钱,只好好几张卡凑了凑,发现还不够,原本想问梁瓷借点,但怕她追问,只好把刚存的定期给取出来了。

    等她把钱凑齐给傅司州转过去,已经是下午了。

    傅司州刚下飞机,就收到赵念千的转账,上面还有备注:学长,钱还你。

    他挑了一下眉,没点,反倒是转了十万过去:她最近怎么样?

    赵念千看着突如其来的转账,人懵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梁瓷,注意到她的视线,梁瓷以为她想吃樱桃,把手上抱着的果盘给她递了过去:“拿吧。”

    赵念千随手抓了一把,吃了个,发现确实是挺甜。

    她又看了看傅司州的消息,百思不得其解,迟疑了一会儿,她偷拍了张梁瓷吃樱桃的照片发了过去。

    对面的人没秒回,但没几分钟就回复了:谢谢。

    赵念千:???

    怎么回事,不是闹掰了吗?

    赵念千憋不住,忍了几分钟后就忍不住问傅司州:傅总,你跟小五,不是闹掰了吗?

    看到赵念千的这消息,傅司州眉头折了一下,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了一行字发过去:她跟你说的?

    赵念千:不然呢?难不成你们是在谈一种很新的恋爱?

    傅司州:没闹掰。

    赵念千还想问,梁瓷已经问她跟谁聊天,怎么脸上的表情那么丰富。

    赵念千心虚的很,把手机放屁股下一塞:“没,跟个打游戏很菜的网友在对骂。”

    梁瓷知道赵念千打游戏,但想到她刚才那丰富多彩的表情:“挨骂你还那么开心?”

    “哦,他骂不过我,破防了。”

    对不起了傅总,您先破个小防吧,

    梁瓷没再追问,问她打算在她家住多久。

    赵念千被她一问,问她是不是嫌弃她,然后开始说自己住这儿给梁瓷带来的好处,说着说着说到时宴那儿去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傅司州去了新加坡,时宴不会又觉得自己行了吧?”

    赵念千的那张嘴,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一语成谶这个成语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

    傅司州离开A市的第二个星期三,A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一整夜的雪铺满了院子,梁瓷吃过午饭后在院子里面清理小路上的雪,时宴就是在这个时候来。

    他应该是刚参加完饭局,人站在门口,没撑伞,肩上和头发上都落了不少的雪。

    梁瓷穿着雨衣,头发没有扎起来,有些不顺服的发丝贴在脸上,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却比那雪还要白上一些。

    时宴见惯了她光鲜明艳的样子,乍见她这样的装扮和略显狼狈的状态,上头的酒意在这个时候瞬间就被压了下来。

    “梁瓷。”

    梁瓷一只手扶在门边上,人站在那打开的门缝里面,不给他丝毫趁虚而入的机会:“有事?”

    他低头看着她,往日不可一世的时家二少在这个时候却生出几分谨慎和小心翼翼:“我们能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