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倒是不知道,时少也会堵别人家门口。”

    她松开了抵在门上的手,把半扇门往后一拉,将左边的门彻底打开,然后侧身走了出去,往家门口的一侧走了几步,梁瓷才停下来,看向时宴:“时少想说什么?”

    时宴看了一眼傅司州,“你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吗?”

    “不如时少,堵别人家门口。”

    傅司州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院子里面走。

    “说什么?”

    梁瓷开口,声音里面尽是冷意,比今晚的风还要冷上几分。

    时宴习惯了她过去四年的温柔,如今的梁瓷对他却只有冷硬。

    路灯下,梁瓷的脸被镀上一层暖光,明艳的五官在这个时候多了几分温婉。

    他看着她的沐浴在路灯下的侧脸,这才找回几分从前。

    但她的眼神太冷了,里面的淡然将他从从前里面抽离出来,不得不面对现在的现实:“你躲我。”

    他这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梁瓷看了他一眼:“时少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还是说,你觉得我没主动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就是在躲你。”

    说到这里,梁瓷轻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说我倒贴你吗?我现在不倒贴了,你不习惯了吗?”

    她的话句句都是刺,时宴听着,脸色有些不太好:“你没必要躲我。”

    “嗯。还有吗?”

    梁瓷看着他,语气带了几分不耐。

    时宴被刺了一下,但他今天不是来找梁瓷吵架的,“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听到他这话,梁瓷突然笑了起来,“回来?回哪儿?”

    “重新开始?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过?”

    梁瓷只觉得可笑,“时宴,你说的很对,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时家的大门,我这样的人,是踏进去一步都脏了你们家的地毯,而你——”

    “我梁瓷更是高攀不起。”

    梁瓷说的这些,都是时宴曾经想过的,虽然没有把她想的这么不堪,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不否认,自己确实是对梁瓷动心过,过去的三年多里面,他让梁瓷待在身边,高兴了也愿意给她点资源,不过是因为那几分喜欢。

    可在他看来,梁瓷也不过是看上他的身份背景罢了,就算有几分喜欢,也没多少。

    过去的三年多里面,他也不是没想过跟她开始的,可她太能忍了,仿佛守着那句话不开口,她就永远都是赢家。

    他好像看得透她,又好像看不透她。

    他时宴从来都不做输家,所以她能忍,他自认自己也能忍,即使半年前梁瓷突然断了一切的联系,他也觉得无所谓。

    如果不是那一封年份久远的表白信,他也不会觉得有多可惜。

    可曾经自己对她的定义,如今经由她的嘴一字一句说出来,时宴却发现自己有些听不得。

    “我没有说过这些话。”

    “那你敢说你没有这样想过吗?”

    时宴脸色僵了一下,他看着梁瓷眼眸里面讥屑的笑意,只觉得堵。

    “我没有把你想的这么不堪。”

    “是吗?”

    梁瓷笑了一下:“时少什么时候,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认了?”

    她抬头直直地看着她,杏眸里面只有冷意和嘲讽。

    时宴脸色有些难看,“我今天过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那麻烦时少开门见山,您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不等她开口,梁瓷已经截了他的话:“如果时少过来是想让我们重归于好的话,那就不必了。”

    说到这里,梁瓷顿了一下,“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