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可惜,黄传星想的有些多了,亦或者说是他根本没有了解过蒋宇杰在许汉文那里的分量。
“那我想想办法吧。”厉晓海轻描淡写地回应了黄传星的请求,他的语调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
他知道,如果他不回复的话,黄传星是不会罢手的。
黄传星这个人,就是在这个位置待的太久了,以至于他很目中无人。
哪怕到现在,他也仍然认为,蒋宇杰还只是个小人物。
而他想把蒋宇杰搞走,并不是因为怕了。
而是因为,关于蒋宇杰的传言,让他有些担心。
他不怕蒋宇杰,他是担心蒋宇杰这个天煞孤星会带来很多麻烦。
黄传星对这方面还是很相信的,为官多年他每年都会悄咪咪的去拜一拜,并请大师替自己算算……
听到厉晓海答应以后,黄传星这才放过了厉晓海。
厉晓海离开后,黄传星面色反而更加凝重了。
因为他察觉到了厉晓海的敷衍,现在的厉晓海对他没有以前那么顺从了,这让他很不能忍受。
他享受掌控别人的过程,所以他不允许其他人能够挑战他的权威。
于是乎,他拿出电话,亲自给李海朝打去了电话,让李海朝来办公室找他。
李海朝远安县县纪委副书记、监委副主任、县委巡察办主任,协助厉晓海分管县纪委监委日常工作。
同时,李海朝也是正儿八经黄传星的人。
离开了县委的厉晓海,坐在车里最后看了眼县委大院。
心里也是一阵冷笑:想让我当出头鸟?死了这条心吧!
厉晓海能走到这一步,他又不是个傻子。
表面上,他对于黄传星很顺从,但那也只是他博取最大利益的一种手段罢了。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今晚8点,不知李县长可否赏脸,醉云轩一叙?就你我二人。
不多时,李福林就回了个消息过来:乐意之至!
官场如战场,任何一步都可能决定成败。
同样的,鸡蛋也不能都放在一个篓子里面。
厉晓海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该怎么做,更别提他还被赵云澜警告过。
如果他在分不清其中利害的话,那么下一个被带走的估计就是他了。
他们在行动,另一个人也在行动。
咱们的钱学东,钱局长在被撤职后,比谁都要着急。
撤职过后,他就没有在远安县公安局出现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更是没人知道他去了那里。
那么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他去了襄城市,找到了王德发。
他和王德发早就认识,准确来说关系还算不错。
私底下,他都是管王德发叫王哥的。
“王哥,你看我这该怎么办,我被撤职了。估计,下一步就会被发配到边缘部门了。”钱学东话说的还算含蓄。
而王德发也知道钱学东的来意,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见钱学东的原因之一。
他还需要钱学东,不然他怎么可能愿意搭理一个现在什么都不是的人?
以前的钱学东,好歹在远安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话语权。
现在的钱学东,是什么?
“放心,我自由安排。”王德发安抚着钱学东。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他们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市纪委已经把目光盯上了远安县公安局,远安县估摸着要变天了。”钱学东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说的时候,还故意摆出一副他很担心的语气。
王德发听入耳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威胁,钱学东话里话外都充满着威胁的意思。
好多年,王德发都没被人这么给威胁过了。
不过,王德发终究还是发火,依旧心平气和的跟钱学东说着话。
“学东,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放心,远安的天永远不会变的。你且记住一点,鱼儿离了水会死,但是没有鱼的水,依旧还是一滩水,不会有任何损失。”王德发平静地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威严。
说话的同时,王德发还伸出手拍了拍钱学东的肩膀。
钱学东听后心中一凛,他意识到自己的威胁和野心在王德发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随后,钱学东直接一个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还跪了下来,“王哥,是我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你看看,你这是做什么。”王德发不紧不慢的把钱学东扶了起来,嘴里还埋怨道:“咱俩什么关系,你还跟我整这个。”
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只有钱学东自己心里清楚了。
被王德发搀扶起来的钱学东,此时也没了方才的那般硬气,现在的他温顺的犹豫一只听话小狗一般。
“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足以撼动局势。才刚刚开始,你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王德发从容不迫的对钱学东说着。
关于远安县的情况,王德发能不知道吗?
但有句话不是说的挺好,你能看见的只是,我愿意让你看到的罢了。
这看似是他们得利,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另外一个局,用来请君入瓮呢?
“这里的茶很不错,别浪费,喝茶。”王德发提醒了一句。
钱学东还沉寂在王德发的话中,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对啊,王德发从一开始都没有着急过,他为什么不着急?
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现在,钱学东看王德发的眼神里,恐惧感也是越来越浓郁了。
被王德发这么一叫,钱学东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在喝茶的间隙,只听王德发继续讲道:“远安县这个地方,就是太过于平淡了,我还是喜欢热闹一些,越热闹越好。”
说完,王德发问钱学东:“你觉得市公安局怎么样?”
“愿听王哥调遣!”钱学东一听就明白了,当即表着忠心。
“我希望,你在进市局之前,把你的屁股擦干净。”王德发依旧是很从容,很淡定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对比于钱学东刚来的那会儿,这会儿的钱学东真是比孙子还要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