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对周婶说：“早些时候就让你扔了，非等到现在我回来看到，你何必。”
“扔了吧，眼不见为净，反正、反正以后我也不可能再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陆淮的大手就附上了我的手背。
“这么好看的小衣服小鞋子，扔了多可惜，留着吧。”
我咬紧下唇，摇了摇头：“留着，也只是徒增伤感。”
他宽慰着我，一脸的心疼：“不会的，孩子，我们还能有的。下一次如果怀孕了，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守护他。”
他满目星光，皆是许诺。
我似是被蛊惑在其中，入了神一般，轻点了头。
9
苏晚晚来找我了。
具体来说，是因为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里，苏晚晚都没有联系上陆淮。
这让苏晚晚不得不来到我的住处找陆淮了。
我在楼上的房间里玩弄着新买的颜料。
颜料入水，浑浊了一片。
楼下的争吵，每一句都入了我的耳。
“陆淮，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不接我电话，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我让你封杀她，你拒绝了我，这一次她去了陆家，讨好了老太太，几乎要踩着我登堂入室了！”
“我不过是对她惩以小戒，你竟然能这样对我？”
苏晚晚声嘶力竭。
陆淮的声线却格外的冷。
“我说过了，她不会跟你抢陆太太的位置，她出现在奶奶面前只是意外。”
“薰薰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戏班主在她最难的时候养了她两年，记着这份救命之恩她才来的陆家。”
“如果那天她没来，奶奶不会那么高兴，她的孩子也不会……”
苏晚晚哪里愿意听这些话。
她哭喊着：“你竟然在为她解释，为了一个贱人向我解释！你还敢说你只是和她玩玩吗？”
“你从前不这样的，从前只要我觉得难受了，不管是谁，你都会收拾了他给我解气的。”
“乔薰已经走进你心里了是吗？她已经比我还要重要了是吗？”
陆淮没说话了。
苏晚晚哭的更大声了。
“晚晚，我已经给你够多了，乔薰她没做错什么，她有很多无奈，她的命很苦。”
“我说过，陆太太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苏晚晚收敛起了啜泣，面目狰狞起来。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二选一，你要她还是要我！”
陆淮沉默了。
苏晚晚放声大笑起来：“乔薰，你赢了！但不是我输了，陆淮你记住，是我苏晚晚不要你了。”
一场争吵。
在苏晚晚夺门离去下结束。
我缓缓收起手上的画笔，一个穿着戏服的花旦在画板上栩栩如生。
陆淮慢步走了进来，附身搂住了我的脖颈。
他将鼻翼埋下来，狠狠的吮吸了两口。
“怎么画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因为想将这幅画送给你，让你能够时时刻刻的看着我。”
话虽然这样说，但恐怕只有我才知道，这幅画……画的是哥哥！
“对不起，又是我惹你们不快了。”
我轻咬着下唇，眼中波光粼粼。
陆淮摇头：“不是，和你无关，是她被我惯得太娇纵，你就不会让我二选一，你也从来不会做为难我的事。”
我抚上他的手背：“我怎么舍得让你为难呢，爱一个人，不就是顺遂其好，让他不断处于欢喜之中吗。”
他的双眸亮了亮，看我时，似更深情了些。
“或许比起苏晚晚，你更适合当陆太太。”
话出口，我微微怔愣。
他又立马回过了神来，用笑意遮掩：“看，我都被气糊涂了。”
我颔首，顺着他的话道：“淮哥哥，我对陆太太没想法，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