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它的暴戾之气更盛。
刚才和它撞在一起的那个黑色圆球，再次凝聚成后，上面的五官更加清晰。
“呼呼呼……”
随着疾风呼啸而起，圆球们移动的速度更快。
它们和白雕胶灼着，快速往更深处疾驰而去。
地面，开始逐渐呈现血红色。
且颜色越来越深。
最后，直至褐色。
腐臭味，夹杂着血腥气，在粘稠的雾气中飘散。
雾气，也带上了一丝血色。
跟在后面的赵蔺，犹豫着停下好几次，终究是没能忍住好奇心，以及对白雕和红头雕的欲望，再次跟了上来。
粘稠的血色雾气，让他行动变得迟缓。
“这里到底还有什么诡秘？为何以前不曾听说过呢？”
赵蔺困惑至极。
之前这里最多的传言，就是那无声无息渗了毒的灵气和能控制人心神的东西，以及可以吞噬修士的黑团。
可是眼下，貌似不仅如此。
这些长出了五官的黑团，究竟要把这只白雕带去哪里？
正当他如此想着的时候，前方浓稠的雾气突然往四下散去，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白晃晃的小山丘，赫然在目。
而堆成小山丘的东西，却是数以万计的森白脑袋！
人类的脑袋！
每个头颅，都是面部朝外，五官黑窟窿洞。
此刻每一只黑洞洞的眼眶，像是都在盯着白雕。
见状，赵蔺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阴森的寒凉之意，让他忍不住想逃跑！
可脚下，却没有任何力量。
而白雕，却是没有一点感触。
此刻它眼里，眼前的每一个头颅，都是殷九，也都是白雕。
它对着其中一颗人头骷髅，赤红着眸子激动说道：
“无良主人，本雕终于找到你。
哼，你在这里独吞好东西，都没想到本雕，本雕可是生气了！
你快来哄哄本雕，要不然本雕可不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白雕眼里，此刻眼球都不见，唯有一片血色。
“呼呼呼……”
突然，戾风狂吼，烽烟四起。
刹那间，人头小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原。
雾蒙蒙低沉沉的天边，一轮血色残月低垂。
散落的血色光芒，散落大地。
也散落在突兀出现在这里的白雕身上。
就在这些血色月华洒落白雕身上的时候，白雕眼眸里的血色，快速退了下去。
直到，变得一片清澈。
突然的清醒，让它迷茫。
更让它心惊的是，它体内，怎么一丝灵力也无？
而且，一股灰色的东西，在它体内流淌。
这是怎么回事？！
白雕还来不及多想，从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叫声。
“嗷嗷嗷……”
随着嚎叫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一颗颗血流如注的人头，从血色荒原冒出。
它们像是雨后春笋般，齐刷刷连带着一个个骨头架子，在地上长出来。
“哐当，哐当，哐当……”
它们动了。
整齐划一的步伐，在血夜回荡。
它们前方不远处，白雕愣头愣脑，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主人呢，无良主人呢？”
“红头雕，红头雕！”
白雕双翅伸展扑棱，赤红的眸子焦急万分。
刚才，明明无良主人就在这里的，还有红头雕。
可现在，怎么不见了？
还有眼前这些东西，是什么鬼？！
它这是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