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双手托着下巴眼珠子骨碌一转,啪的拍了一下身下的红头雕: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生活在缥缈峰深山里面的,所以我没有见过你,对不对?”
“咕!”
飞翔的红头雕,在蜜儿提到缥缈峰三个字时,眼睛立刻瞪得老圆,里面似乎有火要冒出来。
红头雕的过激反应,让蜜儿以为是因为她猜错了,所以红头雕在反对,所以赶忙补充道:
“不是就不是,你别生气哈。”
蜜儿怕红头雕突然罢工,不带着她飞了就坏事了。
她深知,她这小短腿是跑不过冷炎他们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她还得靠着红头雕带她逃跑。
虽然,她暂时控制不了红头雕,也不知道它要带着自己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只要离乾坤宫远远的就好。
可红头雕不是从缥缈峰出来的这点,让蜜儿有些惆怅。
因为这样,红头雕估计是找不到缥缈峰的位置的。
刚才她以为红头雕是从缥缈峰出来的,是因为在蜜儿的意识中,炎灵大陆的雕,几乎全部在缥缈峰。
不怪乎蜜儿如此想,主要是缥缈峰的雕,确实是太多了,也不知道神尊是不是在睹物思人。
蜜儿身下的红头雕,它是开了一些灵智的。
蜜儿的嘀咕,它隐约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在蜜儿提到白雕的时候,它开始疯狂给蜜儿回应。
“咕咕咕!咕咕咕……”
由于太过激动,它的身体开始颠簸起来,吓的蜜儿趴在它身上,紧紧抓住它的羽毛不放。
“小红你别激动,雕雕我一定给你介绍,让你们成为好朋友,好不好啦?”
红头雕听闻压下怒火。
它猜的果然不错,这个人类幼崽家的雕,应该就是那不要脸的家伙。
他们,果真是有关系的。
想起那只渣雕,小红雕心里就意难平。
它想,它现在只要将这个小娃娃抓在手里,就不愁那只无耻的家伙不还它的宝贝蛋崽崽。
虽然红头雕不知道好朋友是什么东西,不过这并不影响它想啄死那只渣雕的心。
等拿回它的蛋宝宝,它第一个弄死它!
红头雕体内戾气翻滚,长啸一声才将戾气压下来。
就这样,小红挟持着蜜儿,蜜儿乘着小红,一人一雕很愉快地消失在了天边。
而赶在蜜儿后面出来找人的冷炎,此刻看着四下空荡荡的天空,目眦欲裂。
“蜜儿!”
他气沉丹田的一声叫,轰的一下,惊的附近的兽类集体出逃。
片刻的热闹过后,只剩冷炎拳头骨骼发出的咔嚓声。
他,失去了蜜儿的信息!
就是把附近翻了个天,他也是没有寻到蜜儿的一丝气息。
他甚至怀疑,蜜儿是不是被那些黑豹獒给吃了。
为了验证他的猜测,冷炎再次找到那群狼狈逃亡的黑豹獒,将他们挨个杀了剖腹。
冷炎忍着恶心,用手中的剑一只挨着一只扒拉它们的内脏,就连一寸都没有放过。
然而这群黑豹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内里算是饥肠辘辘也不为过。
它们,貌似好久都没有进食了。
因此,更别说在他们内脏里找到新鲜的食物碎屑。
要是这群黑豹獒还活着,它们听到冷炎的心声,肯定会苦逼的告诉他,它们被那只可恶的红头雕追了整整七天,那还有机会进食!
就在它们以为要死亡的时候,树上貌似出现了一个让红头雕更加感兴趣的东西,它们因此才逃过一命。
就在它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准备大餐一顿大肆庆祝的时候,结果乐极生悲,被人给剖腹了!
黑豹獒界,估计再也没有比它们更加倒霉的黑豹獒了。
冷炎看着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既庆幸,又失望。
突然,他伸手从怀中掏出半截红色羽毛,拿在手中慢慢揉搓。
随后,他抬头拧眉看着天空若有所思。八壹中文網
与此同时,炎灵大陆另一地方的白色宫殿里,天一拖着半残的身体,笔直地跪在大殿中央。
“滴答滴答……”
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落,然后在下巴处凝聚成大颗,顺着下巴砸落在地上。
整个大殿静谧一片,唯有汗水滴落的声音。
地面的水圈,在这有规律的响声中,逐渐扩散,变成一滩。
而上首坐着的白色锦袍男人,正神态自若、面无表情地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天一,稳若磐石。
就连他垂下的发丝,也是纹丝不动。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浓浓的压迫感让每一颗尘粒都重如万斤。
跪在大殿里的天一,终究是体力不支,身体晃了晃。
“主,主上恕罪!”
天一沉闷的声音出口,碰的一声头磕在了玉石地面。
瞬间,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脏!”
终于,上位上的男人嘴唇微动,发出了自天一进来之后的第一个字。
“请主上恕罪!”
天一伏在地面,支撑着上半身的双臂,不停颤抖。
“呵!呵!呵!”
“你,何罪之有?!”
天一嘴唇颤了颤,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后快速开口道:
“血脉神兽,丢了!那人,那人也一同不见了……”
他怕他开口慢了,就没有勇气说出口了,事情太大,结果是他无法预估。
虽然天一鼓足了勇气,可说到后面,声音小到天一自己都听不清楚。
话说出口,天一身体瞬间一松。
余音过后,大殿一片死寂。
天一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灰尘颗粒碰撞的声音。
他的头顶,似是顶着一把随时都可以落下来的大刀,压的他脖颈再次低了地。
“哐当!”
就在天一感到快要窒息昏迷过去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紧接着,破空而来的碎屑,如千万把飞刀凭空射出,有几道直接落在天一身上,将他身体射了个对穿。
霎时,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上首位置,男人脸色依旧,就连眼神,也不见丝毫波动。
只是他旁边的案桌,早已经烟消云散。
原本案桌下面的玉石地面,四根断面黑玉柱子,形态各异地直挺挺插在地面。
断面上,还有飞灰在飞落。
空气,再次沉寂。
片刻后,在天一忐忑的煎熬中,男人再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