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飞身落在祭坛上,将那一节枯枝一样的物事摄了过来
与此同时,叶无忧眉心一道淡青色的清气飞出,悄然没入枯枝其中
下一刻,枯枝焕发出无尽生机,污浊之气尽数散尽,而后更是隐隐有着五谷之香
叶无忧还没看清手中是什么东西,就被脑海里的娲皇摄走
但是悬灵明太微带来的超凡眼力,让他隐约看到,那似乎是一段...盲肠?
砰
狴犴也被踢了出来,双眼惺忪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一脸茫然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叶无忧轻笑“没事,只是你现在不方便待在娲皇身边”
狴犴顿时翻个白眼,随后看向面前的废墟
眼中倏然一厉
“血祭之法?还是最粗陋的恶祭?这不是早年人族内战之时用来处理战俘的么?怎么现在这鬼地方还在用这玩意?”
叶无忧给他解释了一番这血祭的来头
狴犴恍然道“怪不得...不过那位倒是有点意思,竟然还把最关键的术法藏起来了,让这血祭只有污染法器的作用,没有了那种化正为邪的能力”
“不然要是这么一整,被污染的法器不仅能伟力大增,还能把这滔天业力反噬给其原本的主人”
听到这话,叶无忧眼神一动“这是为何?”
“笨,当初人族内战之际,头领的法器武器,都是臣民耗费心血制作而成,那他们战败之后,这些臣民成了战俘,不就被当成了祭品?”
“用祭品去污染这些法器,兵器的本质没有变化,但是因为主人突然变多,自然就会失去灵性,变成一次性,或者只能用几次的杀器”
“但是他们这种血祭之法却只是把东西弄得脏了,这种竭泽而渔的做法却没有人教授,自然就不能化正为邪了”
“不过...”狴犴有些忧虑道“这种法子其实也就是一层窗户纸,难保有人会悟出来,借此逞凶”
叶无忧笑不出来了,这要是娲皇的残肢被人这么弄一下,对付自己,自己能不能吃得住?
不敢在小觑这海外之地,叶无忧多段看向那三个在恶人堆里却没有任何业力的三个‘小白花’
两男一女,年龄大的那个男孩也不过十七八岁左右
年纪小的两个,看着更是只有十一二岁
这三个孩子现在战战兢兢的抱在一起,惊惧的看着柳闻莺
柳闻莺擦擦双刀的血迹,不屑切了一声
“胆小鬼~”
燕凛雪轻笑“你那杀神模样怕是把人都吓坏了!”
叶无忧缓步上前,站在三个少年面前
“你们为什么在这?”
三个少年眼神猛然一震,不解的看着叶无忧,面前的这个白发青年,明明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但就是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在用灵识跟你们对话,能自然而然的让你们理解我说的内容,当然也是避免你们说谎”
“我重复一遍,你们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年龄大的那个少年赶忙道“大巫师说我们是上好的祭品,要留着我们去给巫神献祭...”
叶无忧眼神微动“巫神?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少年摇摇头“不知道...伟大的巫师大人们说,巫神是天地间最强大的神祂,拥有创造和毁灭世界的力量,我们生来有罪,只有献祭给巫神才能洗脱罪孽”
叶无忧心下哂笑,这不就一个邪教吗...
狴犴却神情严峻道“别小看这所谓的巫神”
“这些清白灵净的少年不是用来献祭的,是他用来吃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巫神起码是你师父那层级的对手”
“他,已经摸到了修行的门槛,但是却把门砸了,天地间无数的轻灵之气他不要,反而盯着这些人体中的天生灵气去汲取”
“这种法子虽然伤天害理,却极为有效,甚至能没有任何瓶颈的突破,因为他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就相当于一个国度,天劫无法锁定,自然就不会有瓶颈”
叶无忧听罢眉头紧蹙“你的意思是,他是半圣?”
狴犴摇摇头“某种程度上,他不半圣还要强大,但是又比半圣孱弱,甚至你一道剑气就能把带走”
“他的灵力因为没有天劫阻拦,野蛮生长必然极为浩大,但是本体因为没有天劫淬炼,所以也极为孱弱”
“这厮必然是个劲敌”
叶无忧了然点头,随后眼中满是冷意
“也就是说他基本控制了海外的修行界?”
狴犴点点头“不然这些人怎么费尽心思给他手机这些清灵的童男童女?”
一人一兽的话并没有避开眼前的三个少年,他们自然也听进去了
听到这所谓的巫神是这个样子,眼底满是绝望...
...
另一边,如尘程小开几人也到了一处‘禁地’
此时清理完禁地的几人,眼中满是杀意
如尘更是作怒目金刚状
刚到此地他们就发现这里的血腥味和怨念极为深重
甚至连空气都隐隐听到哀嚎
如尘佛光一闪,将‘禁地’的禁制打碎之后,他们发现这里于阴司几乎无异
遍地带着牙印的骷髅,还有升腾着火焰的煮锅
这些修行者,在吃人!
以吃人作为修行!
程小开怒不可遏,当场施下辣手,其余人也含怒出手,将这禁地斩杀一空
此时作罢,众人余怒未消,仍旧有些愤愤
“程施主,可能看到他们所参之神的来路?”如尘强压怒火问到
程小开摇摇头,晃了晃手中的一节枯枝,“来路不可考,而且万世书上没有任何记录,我想已经能说明这枯枝所属是谁了”
在场之人一阵惊愕
“不可能,娲皇怎么会是这等传承之人?”
程小开解释道“不是娲皇是这腌臜传承的源头,是这些人参拜娲皇的方法,他们想用这业力和死人的怨念去冲击娲皇的清气”
“然后将其~~吞入腹中”
“荒唐!”陈清霜冷冷道“这海外修者,已经如此丧心病狂了么?”
程小开叹道“师叔,有没有可能,这是人家自古以来的传承”
“自古以来啊”
闻言,陈清霜脸色微变“这算是从九州传来的?”
程小开苦涩道“我怕这东西不是九州传来,而是九州的缔造者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