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肖云朗和邹庆书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都是一脸愣怔的看着关小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皇上身边的尚福海更是慌了神。这姑娘怎么如此大胆?正要上前阻止,只听关小筠说道“皇上,我自小学医。对医毒之术略知一二,我看您面色潮红,身体虚浮。不如让我给你把个脉吧?”
皇上本就不讨厌这个漂亮灵动的小丫头,如今见她对自己,像对自家长辈一样的语气,好似感受到了一丝温情,便笑着说道,“好啊,那就给朕把个脉吧。”说着伸出了手臂。
关小筠其实对望,闻,问,切,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精通。不过是因着肖云朗跟他说的,皇上服用长寿丹的事情,猜测着皇上的病情而已。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除了关小筠,所有的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关小筠装模作样的把手搭在皇帝的脉搏上,片刻之后一脸凝重。
关小筠思量着开口“皇上您不会怪我说实话吧?可是我说假话的话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吗?”
皇上听到关小筠的这个说法,也不免将心提了起来。莫不是这小丫头真的看出了朕的病情。面上装作随意的笑道。“你只管说来,朕恕你无罪。”
关小筠点头,一脸神秘的说。“皇上,我怀疑您是中了毒。”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皇上“这丫头不知说的是真是假?我一直以来也怀疑自己是中了毒,可每次太医请平安脉都没有说什么。想到那长寿丹,真的悔不当初啊!
尚福海“哎呦,我的邹小姐。你咋这么莽撞,怎么能拿皇上的身体说事儿。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哟。”
邹庆书“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这皇上的脉哪是随意就能抓的。若是真看出些什么不能说的,那可怎么是好?”
肖云朗“刚认识那会儿,就知道你是个能捅破天的主。这回可好,真的捅到天上去了。咱们在家里商量的可不是这个情况。不是说好要让皇上先开口,再说我们会想办法给他解毒的吗?”
关小筠继续说道。“这种毒其实也不能说是毒,先称它为药吧。这药起初少量服用可以短时间内强身健体。只是通过刺激身体的五感给人的假象罢了。后面如果还想达到起初的效果,必然要加大剂量。随着用药剂量的增加,体内积累的毒素排不出体外,就会损耗人的精气神,成为催命的毒药。一开始会觉得体力不支,精力不济,随后便会神魂耗尽,将人的身体迅速掏空,最终暴毙而亡。”
皇上听罢关小筠的描述,与尚福海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有了数。
皇上自从三年前服用长寿丹,症状与关小筠所说的一般无二。从一开始每三个月服用一颗长寿丹,到如今日日都需服用,一日不服就会浑身无力,四肢颤抖,心烦意乱,脾气暴躁。
尚福海一脸关切的问道“邹小姐可知这是什么毒?”
关小筠确实不知道这毒什么名字,只能摇头。
皇上看到关小筠摇头,顿时一脸失望。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有什么用呢?
失望之际就听关小筠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不过我可以试着帮皇上戒掉这种毒。”
皇上眼神一亮,随即便又黯淡了下来。他如今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其实国师献上的长寿丹有问题,他很早被发觉了。也曾经试着中断服用长寿丹,但中断丹药的痛苦,如万蚁噬心,至今难忘。皇上不想这副残破的身子还要忍受万蚁噬心之痛。为了不中断丹药,也只能由着韩有为肆意妄为。
尚福海自是知道皇上心中所想,试探着问关小筠“邹小姐若是要戒掉此毒,过程中可会有什么痛苦。”
关小筠胸有成竹“公公放心,能不能戒断这种毒?我不敢保证,但可以保证中间的过程不会产生痛苦。”
皇上听到这个回答,顿时眼中又燃起希望。若是真能戒断长寿丹,就不会有诸多的烦恼了。必须将那对贱人和其背后的势力一举铲除。“小筠,何时能为朕解毒啊?”
“皇上,解毒之事现在就可以。只是解毒的过程当中,要有内力深厚之人,帮助皇上将药液送达周身血脉,方能见效。”先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怕皇上以为要害他,那就麻烦了。
皇上思量半晌,以自己现在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只要一日不服长寿丹就会浑身无力,脑中混沌一片。事已至此,冒险一试又有何妨?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坏了。
皇上看向尚福海,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相当于是把皇上的命交在了别人手上。尚福海在皇上的眼中看到了坚定执着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对皇上点头“老奴可做催发药性之人。”
几人来到后殿?皇上在榻上盘膝而坐。
关小筠装模作样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不过是个普通的十全大补丹而已。
“请公公取些水来。”关小筠一直在想,所有人的眼睛都巴巴的看着她。在众人眼皮底下,把水换成空间里的泉水怕是不容易。她将丹药放入碗中,又拿来一只空碗,两只碗倒来倒去。像是在用水化解丹药。亏着袖袍宽大遮掩之下,几个倒腾终是将水换了出来。一碗水分成两份儿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女渴了,想与皇上共饮。您先请。”
皇上笑了,伸出手选了一碗。
关小筠端起剩下的一碗,抬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皇上端起碗来,暗自夸赞,聪明的丫头,知晓朕不放心,才用这个法子打消朕的顾虑,于是再不疑由他将水一饮而尽。
几人一眼不眨的盯着皇上。见一脸淡色的皇上面上渐渐现出喜色。见效了!
关小筠对愣神的尚福海说“尚公公,赶紧帮助皇上引导药液至周身血脉。”又对皇上嘱咐“皇上不要抵抗,顺着药液的流向集中精力便可。”
尚福海双掌使出内力,推向皇上后背。只一会儿功夫就满头大汗,一脸为难的看向关小筠。
关小筠一直关注着两个人。知道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尚福海感受不到皇上体内药液的流动。
直接上前拿起皇上的大手与其掌心相合。冲着肖云朗喊“朗哥哥帮忙。”
肖云朗上前握住皇上的另一只手,手掌相合。
几人闭目,几股内力潮水般涌入皇上体内。瞬间氤氲着一团雾气散开来,将几个人团团包围,笼罩其中。温暖舒适的感觉,传遍了每个人的身体。
一刻钟后几人相继睁开眼睛,皇上眼中一片清明,似有精光闪现。
肖云朗拱手“皇上,请恕微臣冒犯之罪。”
皇上开怀大笑,“朗儿何罪之有,朕要赏你。”
从这声“朗儿”来看,皇上心情大好,这力气总算没有白费。说话间皇上突然脸色大变,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