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府用过饭后,余娇和余启蛰回了万福桥,又去医馆看了看,医馆里基本已经收拾妥当,白露从联系好的药商手里拿了药材送给余娇过目,药商知道这医馆背后的东家大有来路,并不敢随意糊弄,送来的药材药性都是极好的。
余娇检查过后,对白露满意的点点头,让她联系药商签契纸,多送些药材过来。
白露当即回府里支了银子,去办此事。
成亲三日休沐转眼已过,晚上余启蛰在床上搂着余娇亲了许久,直将她吻得身子软成一滩水,喘不过气来,他才浑身滚烫的去冲了一遍冷水澡,抱着她入睡。
接下来几日,余娇晨起时身边床榻都是凉的,她愈发惫懒了,偶尔被余启蛰起身上朝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屋子里很快便会又安静下来,他会坐在床头温声哄着余娇再次入睡,等余娇从沉沉的睡梦中真正醒来,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日余娇用过早膳后,让蒹葭去库房取了些东西,备车去了永安巷。
余梦山夫妇今日要离京回青屿村,余启蛰大理寺公务繁忙,抽不身过来,余娇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余儒海瞧见余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余周氏倒是和和气气,临了叮嘱余娇多照看着些余谨书和余谨言。
余娇但笑不语,并未答应,只与余梦山夫妇告别,让蒹葭将她准备好的礼物全都搬去车上,目送他们的马车消失在官道上,才回城。
余娇没回府,而是去了医馆,叫伙计挂上了匾额,并未大张声势,便悄没声的开业了。匾额上书不问心三个大字,源自于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医馆刚开门,冷清的很,余娇便拿了本医书打发时间,顺便教店里的伙计一些医理。
这般过了几日,零星有人进来抓药,方子都是别的大夫开好的,余娇给人抓药的时候,会照着方子询问一遍病症,偶有遇到方子不合适的,便会改一些剂量抑或是换一两味更合适的药材。
不久之后,上门抓药的人竟慢慢多了起来,余娇坐在柜台前偶尔与抓药的人交谈,才知道原来刚开业时有位人从这里抓药后吃了很见效,就给相熟的人推荐了她这家医馆。
这日,有几位戴着幂篱,身姿娉婷的女子进了医馆,余娇看了眼那陪同的仆妇,认出是那日医馆还未开张时在门前拦着她打听何时开业,可接诊万春楼的妇人。
余娇心下了然,神色并未有任何变化,将她们带去了后面的厢房,才详细询问病症。
进了厢房,几个戴幂篱的姑娘都松了一口气,又见余娇脸上并未露出任何轻视她们的神情,浑身都放松了许多。
余娇一一细问病症,而后戴上鱼鳔手套,拉上帘子,亲自瞧过每一个人的私处,才净手提笔开方。
这些女子的病症都不算严重,都只是寻常的妇科炎症,也叫做花柳病,是青楼里最常沾染的病症。
余娇针对每个人不同的情况,开了药浴,内服以及涂抹的方子,几个姑娘原先都惴惴不安,她们这些花楼里的人都知道花柳病难治,先不说一般大夫大多不愿意接诊她们这种风尘女子,便是愿意接诊的人,开出的药也不过是一时之效,很难根治。
听到余娇说这不过是寻常花柳病,虽然容易复发,但只要自个儿仔细着些,就会痊愈的,她们心下都轻松起来。
陪同的仆妇是万春楼的妈妈,在拿到余娇开的方子和药后,她喜笑颜开,诊金和药钱给的十分大方,对着余娇千恩万谢,带着姑娘们离开。
见天色已晚,余娇便吩咐伙计关门打烊,她带着蒹葭白露回桂花巷,刚出医馆,眼前便有一队官兵急奔而过,蒹葭看了看官兵身上的铠甲,待他们走过后,低声与余娇道:“姑娘,是神枢营。”
怕余娇听不明白,白露解释道:“神枢营是皇上的侍卫亲兵,除此之外,还有神机营,五军营,是京军三大营,都是直接听命于圣上的,神枢营轻易不出动。”
先祖建京营养侍卫亲兵是为了御驾亲征,保卫国都,抵御外敌,但御驾亲征不常有,后来三大营便是为了防止宫变,属于直接隶属于皇帝的兵力。
余娇听明白后,往神枢营官兵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吩咐白露去瞧一瞧神枢营去的是不是簪瑁胡同,带着蒹葭先回了府里。
半个时辰后,白露回来道:“不是簪瑁胡同,好像是城西的一座宅子,抓了个女子,神枢营的人还去了吴府,捉拿了通政司右参议吴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