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怎么还没睡?”杨君雪的表情也很稳。

    非常给弟弟面子。

    “我……我是想跟…问一下,雨欣发信息,讲有一家供应商价格低10%,想跟我们签长期供货合同。”

    安秋月的目光有些躲闪,她不善于找借口。

    但和沈言卿石头剪刀布输了,只能她来了。

    “那就让雨欣谈,看还有没有谈的空间,把谈好的内容发给我就行。”

    陈升点头,这次他掌下眼。

    以后这种事就交给孙雨欣自己处理。

    “好。”安秋月瞅了陈升一眼。

    一时找不到理由留下来,只好又转身进了主卧。

    “你快去洗澡吧。”杨君雪说着也进去了。

    主卧门被关上,隐约能听到杨君雪说话,但听不太清。

    陈升三下五除二洗了澡。

    躺到了次卧床上。

    心却飞到了主卧。

    三女同床,不知是什么样子。

    好想看一眼。

    谁睡中间?

    他瞎想了一阵。

    脑子里突然一亮,想到一件妙事。

    似乎……以后自己不用换被子。

    既然三个人睡一起,香味就混合了。

    头发都是黑色。

    嘿嘿。

    意外之喜。

    解决了一个长期麻烦。

    陈升听着窗外的车流声。

    心里渐渐变得宁静。

    这次的难关算是过去了。

    只要隔壁三个小可爱能相处,他就迈出了成功的一大步。

    万事大吉!

    此时的主卧内。

    三个女孩排排睡。

    都穿着秋衣。

    杨君雪躺在中间,说着弟弟幼崽时期的事。

    她就是用这个作为突破口,让气氛变得融洽。

    两女孩对此特别感兴趣。

    连对压腿的事都不那么酸了。

    别人好歹是一块长大的姐姐。

    沈言卿尤其想知道,陈升当初“见义勇为”后,回家后的结局。

    便问陈升初中时期有没有打过架。

    杨君雪便说了出来,正好是那件事。

    没人责备陈升撒谎,只是配合着他演戏。

    叮嘱他下次骑车注意安全。

    沈言卿听了后非常羡慕。

    这样的家庭,太松弛了。

    话题又绕到了安秋月身上。

    沈言卿最好奇的是,安秋月那天为什么哭?又为什么那么大!

    但一番了解后,让沈言卿感触很深。

    相比起来,自己至少生活上无忧。

    安秋月虽然大,但也确实超出想象地难。

    三人中,只有杨君雪是过得最松弛的。

    “言卿,你家里呢?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杨君雪只知道都在一个县城,但不了解沈言卿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家……”沈言卿正斟酌怎么说。

    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心里一沉,料到必然是妈妈的电话。

    从床头柜拿了手机一看。

    果然是妈妈。

    不过她这次不担心。

    按了接听。

    “妈妈,怎么了?”

    “言言,你在寝室吗?”

    手机那头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

    “在,不过没在自己寝室,我在另外一个寝室,请教学姐一些问题。”沈言卿神态自若地道。

    “哦,是这样。”何冬琴似乎不太信。

    “不信的话,你听学姐的声音,我让她跟你说话。”沈言卿朝杨君雪眨了眨眼。

    “学姐,是我妈妈,担心我没在寝室。”

    杨君雪人精,明白沈言卿的意思。

    便大声说道:“阿姨,放心,沈同学在我们寝室呢,在这里睡也可以,有一个室友请假回家了。”

    “哦哦,好行,在宿舍就行,那你们交流吧,但别睡太晚。”手机那头的何冬琴明显放松下来。

    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三分笑意。

    “好的阿姨,你放心好了。”杨君雪道。

    “妈妈你放心吧。”沈言卿表情平静。

    她明白撒谎不好,可没得法子。

    不然怕又会是一场情绪上的灾难。

    挂了电话,沈言卿长出一口气。

    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那是焦虑后的骤然放松。

    随即,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冷意。

    该跟好室友聊聊了。

    “听起来,你不太容易。”杨君雪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

    得出来那种压迫感。

    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别人妈妈对女儿的关心。

    只能说不容易了。

    “唉……!妈妈也没错,是我抗压能力太差,生在这个家庭,是天注定,享受了安逸,却也要承受一些事情。”

    沈言卿眼眸开始失神,把一些能说的娓娓道来。

    杨君雪和安秋月着实被震撼了下。

    陈升的初高中同学,头条的法务总监,竟然是市里大官的女儿。

    让两人最震撼的倒不是身份。

    而是沈言卿自小到大、每天的作息。

    标准到跟机器人似的。

    课外还要读透资治通鉴,马列思想,记下时事新闻。

    只周末每天有两小时放风时间。

    听起来有点不寒而栗。

    杨君雪全程听到了一个无形的“累”字。

    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三人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翌日早。

    窗外的光亮透进了次卧里。

    陈升从睡梦中醒来。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仿佛被压住了。

    怎么都动不了。

    他睁开眼,眨了眨。

    看清了是次卧房间。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被压住了呢?

    难道是梦中梦?

    鼻子嗅到的熟悉奶味,让他的意识清醒过来。

    校花姐的味道?!

    他不敢置信地偏头一看。

    我滴妈!

    他的校花姐就躺在旁边,一个被窝里。

    小脸蛋贴着他的肩膀。

    嘴巴还动两下。

    睡得可香了。

    这哪里是做梦被压。

    是校花姐的一条腿和一只手,搭在他肚子和胸口!

    陈升脑子里轰隆一声响。

    发生了森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