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把椅子拉过来坐下,随手把手里的喷子放在茶几上。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倒是不错。
他淡淡地说:“死了也是你麻烦,他拿着这东西指着我,死了也活该,不过,你放心吧,他死不了,脑振荡是跑不掉的,胳膊肯定是断了的,也就休息个半年就好了。”
乔勇不是想看看自己的态度和胆量吗?
那就让他看看。
就这些跟着乔勇混的人,易飞对打伤他们没有一点压力。
他深知这些人为虎作伥,有时候比乔勇更可恨。
屋里的几名壮汉在乔勇的示意下,抬起张贵仓匆匆走了。
连看易飞一眼都不敢。
乔公子交待过,就算发生点言语上的冲突,镇住对方可以,但绝对不能让他受丁点的伤,真打起来,他们不准还手。
就算易飞打自己,他们都不能打他。
镇住对方?
喷子都镇不住,张贵仓就丢了半条命。
下手真狠啊。
“易兄弟,我服了。”
乔勇摆摆手,“早听说你敢徒手和野猪搏斗,我还不信,那得多么菜的野猪,看来还真是,就凭你对着喷子的勇气,还有夺喷子、出拳的速度和力度,你是真有这个胆也有这个能力。”
张贵仓可不是笨蛋。
这家伙在帝都都小有名气,能打能挨。
好嘛。
拿着喷子还让易飞弄成了重伤,是说过不让他还手,可没说不让他躲啊。
也不是他不想躲,躲都躲不过。
“乔公子,你是不是很幼稚?”
易飞说道:“激怒我?给我个下马威?然后赖我帐?我要是怕,我就不来帝都了。”
他想到了张贵仓不敢开枪。
却没想到里面根本没子弹,乔勇就是想吓唬住自己,能赖多少是多少。
最好全赖掉。
乔勇哈哈一笑,“赵家妹妹,对不住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过实话实说,你确实长得漂亮,比我妹妹都漂亮,也只有易飞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你。我和你哥哥赵秋城关系不错,他妹妹还不是我妹妹。”
没镇住对方,那就得说些好话了。
毕竟这事不能闹得太僵。
乔勇倒也不怕,他相信,易飞同样也不会伤着自己。
试探结束了,后面的事就慢慢谈吧。
赵丽丽哼了一声,如果易飞被吓住了,恐怕他就不这么说了。
这家伙,比钱龙都坏,一肚子的坏水。
乔依也白了哥哥一眼。
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都知道易飞为了赵丽丽,和野猪都敢徒手搏斗。
弄把空枪吓唬他,也不知道咋想的。
他能把丽飞公司做那么大,脑子会不好使,想不到不敢把他怎么样?
张贵仓也是个大傻子,刚说一句话就蹦出来,挨打也是白挨。
“乔公子,咱也别玩虚的,长辈都放到一边去,没意义。”
易飞说道:“你让候金学把坑我那三百万美金退给我妈妈,咱这事就算完了。”
就这点事,别的啥也不用说。
“易兄弟,什么叫坑啊。”
乔勇说道:“你要是觉得贵,你可以不买啊,现在买卖离手了,你觉得买贵了,就非得让退钱,说点不好听的,你这是耍赖,不讲规矩,尤其古玩这东西,一天一个价,你今天10块收个东西,一年后也许就能卖100,难道卖家能来找你?”
易飞觉得憋屈。
自己不更觉得憋屈?
要是卖给他假货了,他找来,无话可说。
居然觉得买贵了,也要找来。
这是不是太霸道了?
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早听说他就是个疯子,现在看来还真是。
真他么的敢夺枪,敢把人往死里打啊。
如果里面真有子弹,他刚才就直接把张贵仓的腿给轰废了。
“乔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易飞说道:“包元毅包老看到了那两件文物,当时标的是港币,他和候金学说好了,让他留两个月,候金学也答应了,这就说明当初他们两人在价格上已达到协议,不讲规矩的不是我,是候金学,我妈妈不懂这个,也不知道这些,包老太想让两件文物回归,就买了下来,但我认为,既然候金学不讲规矩了,我自然也不可以不讲规矩。”
讲道理谁不会啊。
不讲道理谁不会啊。
候金学也是看到妈妈,知道章氏有实力,而且她势在必得,才涨价的。
规矩,有他么什么规矩。
规矩还规定一级文物不准备买卖呢。
那两件文物是怎么到港城的?
“易飞,我妹妹应该跟你说了,钱是没有了,候金学是个赌徒,他欠人不少赌债,要不然,他和包老是发小,怎么会涨价,他也是没办法。”
乔勇说道:“候金学拿不出钱,他想拿点东西来抵帐。”
东西都卖出去了,退钱还不如拿些卖不出去,没用的来顶账呢。
相当于把手里的东西再次变现。
还可以卖贵点。
反正这小家伙不缺钱,他妈妈更不缺钱。
大家也不能真的撕破脸。
“不,我只要钱。”
易飞盯着乔勇,忽悠谁呢,铭明堂明显是乔勇的,就算候金学欠了赌债,他也不敢拿乔勇的钱去还赌债。
别看乔勇看着很豪爽、大气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不敢把自己和丽丽怎么着。
虽然不能说他罄竹难书、恶贯满盈吧,但让他蹲十年肯定是轻判了。
他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怎么主动欺压过百姓。
是主动。
如果有人招惹了他,那就得另说了。
只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非得不给自己钱,三百万美金很多吗?对他不应该啊。
何况只是让他退。
又没有要他的钱。
乔勇叹了口气,“易飞啊,你这就是强人所难了?你就算把这事爆出来,把候金学送进去,或者直接让他在港城消失,他早上打来电话,说他被人盯上了,是你做的吧,这都没关系,但他还是拿不出来钱啊,你只要钱,他没钱,这还怎么谈?”
反正钱不能退给他。
他要资产可以,本来自己也要处理一些资产了。
“乔公子,你这么说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易飞说道:“有些话不用直挑明吧。”
文斋和铭明堂明显是他的。
这孙子就是不认,脸皮也忒厚了吧。
“易飞,候金学我从小就认识,也算我长辈,他现在被你摁在了港城,想回都回不来。”
乔勇说道:“我和他电话联系了,我可以代表他,把他名下的资产算一下,不会让你吃太多的亏。”
易飞说道:“那你说说,他名下有什么资产?”
也只能先看看再说吧。
乔勇说道:“易飞,你觉得这文斋如何?”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
乔勇也知道,这些年他做的一些事已经引起不少人的非议。
将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他想把手里一些带不走,搬不动的资产处理下。
这也是乔依给他的建议。
文斋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文斋挂在候金学的名下,连远在临东的易飞都知道实际上是他的,帝都人又没有傻瓜。
易飞真的要是在东江省如开新闻发布会,虽然不至于把他牵连进去,但麻烦是少不了的。
挣到的钱是不能退的。
把文斋和其它一些不动产处理给易飞最好。
“不咋的。”
易飞说道:“你不是想用这文斋抵那三百万美金吧?你以为我傻啊,我也不做古玩、书画生意,我要你这文斋干什么?”
反正不管他说啥东西,自己都说不咋的。
想拿房产抵,人民币一千一百万呢,看他能拿出来多少抵。
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文斋转让,是不是傻?
“易飞,你知道这是哪里不?文化街,整个帝都最具有历史文化气息的地方,总共才有多少铺面?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咋的?”
乔勇说道:“文斋前面铺面加后面这个院子16米宽、长35米,占地五百多平米,上面还有这么多建筑物,当然值不到三百万美金,总能值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