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丽低声给易飞讲了事情的缘由。
石铭生去省里学习了。
他的岳父卢有胜要提拔他,有所谓学飞的机会自然不放过。
学习时长一个月。
昨天下了班后,卢晓自己回家吃了饭,就一个人在家附近闲逛。
她穿着时髦,带着金戒指、金项链,还带着个足金的手镯,手表。
按赵丽丽的说法,这就是一个移动的金人。
有的人就是这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
要说卢晓多有钱,也不能这么说,她带着这些首饰出门也没啥。
可是别忘了。
这时候是八十年代末,大部分的人一年收入就一千块钱。
物价飞涨、无数个待业青年、农村进城讨生活。
造成此时的治安非常差。
她这样出门就会被一些非法之徒盯上。
赵丽丽就不这样。
她也爱显摆,但她显摆的不是财物,显摆的是她多受宠,多受人喜欢。
她显摆的对象是亲人朋友。
苗惠昕离开临东以后,她马上就摘了项链、戒指、耳环,还放到那个小盒子里,带上了那个平安符。
平安符也值钱。
可是那个链子不值钱,平安符在衣服里面,别人也看不到。
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没几个人知道平安符的价值。
移动的金人卢晓溜达到一个偏僻的小巷时,被人从后面拿毛巾捂住嘴,她就啥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就是在那间破屋子里了。
身上的东西,包括衣服都不见了。
只看到面目狰狞的五个人,五个男人。
卢晓这一晚怎么度过的就不说了。
反正过得不是很好就是了。
天亮后,她听几个人在院里说,要在院里挖个坑把她埋了。
易飞这才知道,他们为啥在院子里挖坑。
原来是给卢晓挖的墓地啊。
尽管卢晓不讨人喜欢,但易飞还很气愤。
抢东西就抢东西,抢东西完了还要抢人,这也算了,完事后还要把人埋了,这他娘的有多心黑。
这样的人,就是被打死都是死有余辜。
卢晓已经打累了。
蹲在坑边呜呜的哭。
自己好好的生活都被这几个人渣破坏了。
易飞觉得也挺不好受的,于是拿起棍子对着坑里的五人就是一顿狂揍。
卢晓打了半天,人家都不带吭声的。
易飞几棍下去,坑里便惨叫连连。
他是真打啊。
抡圆了棍子没头没脸的就抽了下了,棍棍带血。
卢晓一脸惊慌的去拉易飞,“易总,别打了,一会来人了就麻烦了。”
这里虽然荒僻,但并不是在深山里,引来人看,自己的丑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她想保住自己的名声。
她从听到院子里的打斗声,负责盯着自己的那个人撇下她落荒而逃,自己到窗户边看到来人是易飞和赵丽丽是,就在想怎么办。
卢晓对易飞是很了解的。
知道自己得救了,不用被埋了,可被救后怎么办呢。
发生了这事,石铭生还能和自己过下去吗?
“你俩去报警。”
易飞不依不饶,“我再收拾他们一会。”
太恶劣了。
在警务署来之前,只要留他们一口气在就行。
就算打死了,自己也是正当防卫,为民除害,没有人会因为几个流窜犯找自己的麻烦。
卢晓“噗通”跪在易飞面前,“易总,不能报警啊。”
她最怕的就是易飞报警。
如果报警,她宁可被这几个人埋了,一了百了。
“不能报警。”
易飞都晕了,“这几个人把你害成这样,你还不报警?”
他说完也就明白了。
她这是怕丢人,想保全自己的名声。
这样的事太多,此类案件估计大部分都没有经公,这也造成很多罪犯越来越猖狂的原因之一。
其实也不怨这些受害者,传出去,整个人生确实就毁了。
就像谢楠的妈妈,如果不是自己,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的。
卢晓“咚咚”对着易飞只磕头,“易总,我求求你,这事就算了吧,不然,石铭生知道了,肯定得和我离婚,他本来就对我有意见了,如果没有他,我可怎么活啊。”
她别的都不怕,哪怕被人指指点点都不怕,就怕石铭生不要她。
自从过年的时候,发生李楼事件。
石铭生就对她非常有意见,骂了她好几次了。
这事如果被他知道了,百分百跟自己离婚,那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易飞有点为难了。
如果是小偷小摸,放了也就放了。
这些家伙敢把卢晓埋了,说不定以前也杀过人。
他也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了。
就是在全国流窜,偷、抢,得手后就去往另一个地方,想抓他们很难。
现在又没有监控。
根本破不了案。
这要是放了他们,这是放虎归山啊。
坑里的五人听到这个女人居然不让报警,就燃起了希望。
闫老大说道:“少侠,你就放了我们吧,你也只要放了我们,我们有钱,全给你。”
其它人也纷纷表示,有钱。
“闭嘴。”
易飞喝道:“你们有钱?你们钱越多就说明你们罪行深重,放你们?想都别想,再嚷嚷,我现在就把你们埋了。”
几人登时不敢吭了。
他们以前其实就是偷点东西,抢点钱。
还真没有杀过人,也没祸害过女人
只是这女人太勾人了。
就把她弄到这霍霍了。
可这女人看到他们长什么样了,万一她说出去,说不定会引来灭顶之灾。
尤其是闫老大。
左边脸上一个十字形的伤疤太有辨识度。
他们本想趁着天没亮,杀了卢晓,然后离开临东市。
可没人敢动手。
后来又商量着把她埋了。
这里是废弃的工厂,发现她时估计早就化成一堆白骨,把她的衣物拿走烧了,谁知道她是谁。
就算查出来她是谁了,又去哪打他们。
结果,坑刚挖好,还没动手,就来了这个小煞星。
青年的一句话也提醒了他们。
要是把他们埋在这。
等发现他们的时候,同样会化成一堆白骨,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也没有人关心他们是谁。
卢晓还在冲着易飞磕头。
赵丽丽拉住了她,“要不就别报了吧。”
卢晓都不想报警,他们强行报警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至于这些人渣,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把这些人判刑,毁了卢晓,对易飞一点好处也没有。
卢晓虽然令人厌恶,可是她算是间接救了芳芳啊。
易飞说道:“丽丽,你去车上拿来纸笔。”
赵丽丽奇怪地问:“干什么?”
易飞说道:“我有用。”
赵丽丽不再多问,跑到车上拿来了纸笔。
易飞把闫老大从坑里提出来,“在本上写下你们五个家庭地址、家人亲戚姓名,别耍滑头,我一会让你们一个个写,但凡有写的不一样的,就把你们埋在这,她不想报警,而我也不想放了你们,你们可以赌我敢不敢真埋你们。”
闫老大瞟了一眼易飞和赵丽丽。
从他们衣着,他能看出这两个年轻人肯定是来自有钱人家或官宦人家。
他从时开时关的大门缝隙看到了一辆非常好的车停在门口。
不用说,车是他们两人开来的。
他们不是一般的有钱。
闫老大不敢赌。
他知道,这样家庭的孩子心比他们狠,胆子比他们大,手比他们黑。
埋了他们,就算东窗事发,估计都没事。
说不定还能弄个见义勇为。
闫老大老实的把五个人的家庭情况写在纸上。
易飞把他放进坑里。
他又从坑里提出一个,同样的话说了一遍,让他在另一张纸上写。
赵丽丽很奇怪,“你嘛呢。”
“没啥,今天心情好,不想埋他们。”
易飞恶狠狠地说:“但我会派人时不时去看他们一下,如果他们再为非作歹,我就从他们老家杀起,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