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军辉拿个扩音器,
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
他看到易飞出来,兴奋地说:“易飞,这才半上午,都卖出去两万多张了,特等奖都出来两个了。”
奖票销售情况比预计的要好很多。
当初预计的是一天能卖五万张。
看现在这势头,一上午就能达到既定目标。
易飞瞪他一眼,“卖了两万多张,特等奖肯定出来两个。”
他们又没有玩猫腻。
一万张奖票里必有一张特等奖。
汪军辉嘿嘿笑了两声。
拿着扩音器又去喊话了。
易飞注意到排在边上队伍里的一位女士。
从他从屋里出来就一直盯着他看。
这位女士戴着墨镜,口罩。
棕紫色的昵子大衣,长统靴。
烫过的头发挽在头上。
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面貌,看打扮像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易飞想了想,好像他并不认识这位女士。
临东很少打扮这么时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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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可以说没有。
轮到她买票时。
她拿出四张五十元的钞票,“我买两百块的。”
四周买票的都向这边看。
来买奖票的人,买十块钱的居多。
五张奖票,就算最差也是一些盘杯之类的,拿回去也能用。
就当过年添置新器具了。
最多也就有人买二十块钱。
这女人却一下子买了两百块钱。
那么多盆盘能拿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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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去干什么用啊!
易飞忍不住走过去,“阿姨,买奖票就是图个乐呵,其实不用买这么多的。”
中奖这种事不好说。
有时候会违反数学概率。
再说。
从这女人的穿衣打扮,也不像在乎头等奖的人。
女人冲易飞点点头,“没事,我也是图个乐呵。”
易飞也就不说什么了。
现在有钱人还是不少的。
没钱的是普通老百姓。
这个窗口卖票的是关莹莹,她数了一百张奖票,装进一个塑料袋里,“阿姨,您数数。”
女人道了谢,接过塑料袋,拎在手里。
她没有数,甚至没有刮奖的打算。
女人转向易飞,“你是丽飞公司的易总吗?”
易飞点点头,“我是易飞。”
女人摘下墨镜,“我姓苗,叫苗新惠,刚从国外回来,听朋友说丽飞的易总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今天一见,果然年轻,比我相像的还要漂亮。”
易飞发现这位叫苗新惠的女士眼睛非常漂亮,似乎有一种熟悉感。
尽管她没有摘下口罩,可易飞确认以前并没有见过她。
即使在前世,他也没有见过她。
易飞说道:“苗阿姨,您不是临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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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新惠说道:“小时候在临东呆过一些年,后来跟着家里去了国外,前些天回临东看看,今天听说这里有展销会,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能遇见临东的少年英雄。”
她的声音很好听。
让易飞莫名的感觉到一些亲近感。
“苗阿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办公室坐坐,外面挺冷的。”
易飞也不知道。
他为什么突然邀请这位并不相识的女士。
苗新惠笑道:“是易总不介意才对。”
汪军辉在旁边说:“阿姨,您不刮奖吗?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边的人都想看看。
这位买了两百张奖票的女人能不能中特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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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新惠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汪军辉,“那就麻烦这位小哥帮我刮下奖好不好?”
汪军辉呆呆地接过塑料袋。
抓奖最快乐的是刮奖好不。
她却交给自己?
汪军辉看向易飞。
易飞说道:“那你就帮阿姨把奖刮了,把奖品准备好。”
汪军辉心想,我刮到大奖,藏起来不说谁知道?
还能为丽飞省一台热水器。
他随即想到易飞的为人。
自己真这么做了,估计会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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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信任自己,自己却有这种想法。
他说道:“阿姨放心,就是刮到大奖我也如实告诉您。”
苗新惠笑道:“我相信你。”
她随易飞进了办公室。
却没有立即入座。
而是站在墙边,看墙上的字画。
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条幅,写的是:“以服务求生存,以技术求发展。”
中间是丽飞的标志。
一只展翅欲发的白鹭。
“易总,这幅字是你写的吗?我听说易总年纪不大,却是精通棋琴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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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新惠却并没有摘下口罩的意思。
她轻声说:“脸上有旧疾,摘下口罩怕吓着易总,失礼了。”
易飞轻轻说道:“苗阿姨请便。”
接下来,苗新惠问了些易飞学习、生活的一些情况。
易飞也都如实回答。
他只是觉得不应该瞒着这位阿姨。
赵丽丽推门走了进来。
她忙了半上午,是进来喝水的。
赵丽丽站在门口愣住了。
易飞和一个戴着口罩的三十多岁女人面对面坐着,正谈笑风生。
她愣住不是因为别的。
是她突然觉得屋里的两人非常协调。
两个的坐姿都一模一样。
甚至听到门响,两人扭头的动作都如此相似。
她的第一感觉是,这女人是易飞的妈妈。
没等易飞说话。
苗新惠站起来,“这位便是丽飞的丽,赵丽丽赵总吧,听朋友说,丽飞的赵总长得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易飞说道:“她就是我姑姑赵丽丽,这位是苗新惠女士,刚从国外回来探亲,我邀请她来坐坐。”琇書網
赵丽丽还有点懵,“苗女士也是临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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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新惠说道:“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易总,你也知道,我很快就离开国内了,奖品能不能换成丽飞的羽绒服?”
“当然可以,按照价格,一台热水器可以折换五件羽绒服。”
易飞笑道:“苗阿姨,我们去看看奖品,您挑几件羽绒服。”
苗新惠笑着点点头,却没有立即起身。
易飞和赵丽丽走到门口时,她才匆匆跟上。
几人来到领奖处。
苗新惠挑了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
她拒绝了易飞让她多挑几件的建议,“我生活的地方几乎穿不到羽绒服,挑一件留个纪念就好。”
汪军辉问道:“其它奖品怎么办?”
那些盘啊、杯啊,一大堆呢。
苗新惠说道:“这些盘啊杯啊,我也带不走,就捐给福利院吧。”
易飞说道:“那我替福利院谢谢您。”
苗新惠没再停留。
她向众人辞别后,直接出了展览馆大门。
易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才转身进了办公室。
余春芳小声问:“丽丽,这女人谁啊?和易飞很熟吗?”
赵丽丽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同样小声地说:“我怀疑她是易飞的妈妈。”
余春芳目瞪口呆。
她手里正要往袋子里装的两个搪瓷杯“咣当”掉在地上。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余春芳清醒过来,“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得追回来啊。”
如果真的是易飞的妈妈,这可是件大事。
“追什么追啊,她没有认易飞。”
赵丽丽说道:“我也只是瞎猜。”
“那也不行,我们去问问易飞。”
余春芳说道:“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