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县,监察司。
寂静的夜空被一颗小石子划破,刚好击打在东海县监察司巡按刘福成的窗户上。
“何人?”刘福成瞬间被惊醒,随即掀被而起,拿起床头的佩刀,厉声喝道。
“咚!”又一个石子飞来。
刘福成知道来人没有恶意,随即披上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啪,啪嗒。”
一个石子落在了他的脚下,刘福成寻迹望了过去,前方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知道来人轻功一定让他望尘莫及,随即也不再多想,踩着轻功翻墙跳树,随着小石子的踪迹来到了监察司门口。
看着被捆在一起的三人,刘福成一愣,其中一人脸上还贴着一张白纸,因为月色暗淡的原因,他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随即先不管它,然后上前查看了三人一番,发现他们只是昏过去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高人并不是来挑衅的!
“多谢前辈!”刘福成对着空地外拱了拱手,高声说道。
虽然暂且还不清楚这三人是何人,不过能被这位高人捆成这样,亲自送来监察司,还特意叫醒了自己,估摸着也是有罪在身!
不管是不是,先谢了再说,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嘛!
半晌过后,刘福成只听到“沙沙”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随即继续高声说起来,“既然前辈不愿现身,福成在此谢过前辈的义举。”
刘福成再次拱了拱手,说道:“请前辈见谅,福成带着这三人,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就提着三人往监察司大门走去,用力拍了拍大门,高声喊道:“今天哪个兔崽子值班,快给老子开门!”
“谁啊?”门内传来了询问声,守门的衙役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出来,人还没有看清楚,脑袋上就被拍了一巴掌。
刘福成推了衙役一把,“赶紧把油灯给老子点上。”
衙役听到熟悉的声音,不敢怠慢,赶紧小跑回耳房,把油灯点上,用手护着火星,又小跑回到大门口。
刘福成让衙役把油灯举好,自己拿着刚才收起来的白纸,就着油灯微弱的灯光,将纸上的黑字一一看完。
看清楚白纸上所写的何事之后,刘福成随即把白纸折叠好,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怀里。
然后看向了还在昏迷中的三人,一一把了一下脉,果然感受不到三人有内力在身。
然后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随即起身,又提起三人走向了监察司关押犯人的房间。
走之前重重的拍了拍衙役的肩膀,“去把小崽子们都给我喊起来,来活计了,这次可没有四顾门,啊呸,没有了李相夷的百川院,就剩下一群不顶事的脓包,这次的功劳,可全都是我们的了,让大家腿脚利落些!”
衙役一听来活计了,两眼放光,“头,我马上去叫大家起床!”
其实早在刘福成看见大青山土匪三人后,李莲花就已经转身闪人了,再耽搁下去,天都亮了。
啧,若是不能在柳小猪起床前回去。
被柳小猪发现他夜不归宿的话,李莲花已经能想到她那个小脑袋瓜里在胡编乱造些什么了!
这不刚回到南岸时,看见柳韵的房门正在打开。
李莲花婆娑步闪现,从柳韵房子背后,溜回了莲花楼。
“李莲花!”
李莲花刚把衣服换下来,楼下就传开了柳韵的叫喊声。
将衣服穿上,这才慢悠悠的走下了楼。
“嘿嘿,李莲花,你今天居然睡过头了!”柳韵正在淘米,余光瞟见李莲花的身影,抬起头对着他促狭的笑了笑。
“额,你这是准备去卖菜吗?”看着李莲花脸上那憨厚老实的人皮面具,柳韵好奇的问道。
“嗯!”李莲花点了点头,见柳韵似乎是没有发现他一夜未归,心里松了一口气。
很好,避免了柳小猪的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猜想。
“准备去哪里卖呀?垒石还是常平呀?”柳韵让开了一点位置,让李莲花把灶膛点燃。
李莲花打开火折子,吹了吹,将引火柴点燃,放进灶膛里,又添了几根干树枝后,才回答起来,“去常平镇吧!”
柳韵舀了一瓢水进锅里,盖上锅盖,拍了拍手,叉腰看着李莲花,“那你帮我带一根银簪子回来吧!”
“呦,这一晚上不见,柳姑娘居然学会挽发啦!”李莲花听到柳韵要他帮忙带簪子的话,忍不住调笑起柳韵来。
对于自己手残这件事,柳韵已经是认命的了,所以对于李莲花的调笑根本都不能激起她的情绪。
只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解释起来,“前两天石花请我去吃她的喜宴,这个月十八,她就要出嫁了!”
“我之前琢磨着送些什么当贺礼好,这几天托某人的福,”说道这里,柳韵又忍不住甩了一个眼刀给李莲花,“我都没有请假的空挡时间了,既然你要去镇上,就帮忙带一下东西呗!”
李莲花一愣,想起每次来找柳韵时,看见他就躲的姑娘,他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呢。
不过,想起柳韵每次穿上漂亮裙子都会请石花帮她梳头,“这石花姑娘一出嫁,那你以后梳头就没有人帮忙了?又变回整日马尾度日啰~”
“哼~”柳韵双手抱胸,“可不像某人没有来往的朋友,没有石花,我还可以找海草帮忙!”
“海草?”这又是哪一个啊?李莲花有些无语柳韵的交友范围了,上到六七十的大爷大妈,下到两三岁的小儿,好像她谁都能聊上那么一两句。
“是石花隔壁隔壁家的小姑娘啦!你没有见过的!”柳韵挑眉笑了笑,笑话,大娘们大婶们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小姑娘们的事没有太多,请吃糖的话,她一天换几个发型都没有问题。
“我看你以后得带一个梳头丫头出嫁才行!”想起柳韵那拙劣梳头的手艺,李莲花估摸着她以后连妇人发都不挽。
“我学不会,但是可以找一个会帮我梳头的夫君啊!”柳韵挑了挑眉,“到时候我还可以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