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邓永亮变得无比老实,说话更是气气的,他老婆还不甘心,想找夏青青吵,被他拼了命拦住了。
“你想当寡妇不成?那夏青青咱们都惹不起,她就是……那个……那个……五毒教主何铁手,何铁手你知道吧?全身上下都沾了毒,碰一下就得死,你想你男人死就去闹,到时候你一个人带孩子过!”
邓永亮终于想到了能精准形容夏青青的人了,长得貌美如花,行事却心狠手辣,还五毒俱全,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何铁手嘛。
“什么何铁手何金手的,我就知道你是个怂货,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连自家的店面都弄不回来,眼睁睁看着财进了别人家的口袋,我和你天天过着吃糠咽咸菜的苦日子!”
邓永亮老婆没看过金大侠的书,不知道何铁手是何方神圣,她只知道她开不成店,赚不到大钱了。
所以,她很生气,很愤怒,要去找夏青青找回场子。
“我什么时候让你吃糠咽咸菜了?钱慧玲,你说这话得凭良心!”
邓永亮火了,天天骂他是窝囊废,他也是有脾气的。
“你难道让我过好日子了?瞧瞧我身上的衣服,还是前年做的,我的小姐妹现在都穿金戴银,打扮得不要太时髦,就连那个徐艳芳,上学时她哪点比得上我?哼,上个月我回娘家,你是没看到她那个张狂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得那个难听,这口气你能忍,我忍不了!”
钱慧玲越骂越委屈,以前她在弄堂里,也算是出挑的姑娘,只有她挑别人的,那个徐艳芳论长相,学习,家世没一样比得上她的。
更让她生气的,是徐艳芳嫁的男人,还是她挑剩下的。
当初她眼光高,普通男人她瞧不上,徐艳芳嫁的男人,家里条件差,个子还有点矮,工作单位也不好,无论哪方面都比不上邓永亮,结婚头几年,她每次回娘家碰到徐艳芳时,都特别有优越感,可现在却反了个,换成徐艳芳来她面前显摆了。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了,她一定要赚大钱,找回输掉的颜面。
她打听过了,徐艳芳男人前两年辞职,摆了个擦皮鞋的摊子,干的是最低等的活,却挣了大钱,她要是开个服装店,肯定能赚得更多,徐艳芳就算骑马都追不上她。
“你天天和人家比什么比?你怎么不说以前你是怎么刺激徐艳芳的?当初你可没少在她面前显摆,现在风水轮流转,你受不了了?”
邓永亮说了句公道话,以前他媳妇可没少刺激徐艳芳,现在徐艳芳算是好说话了,其实也没怎么刺激,只是他媳妇心灵脆弱,受不得一点刺激。
“你到底是谁老公?行了,我早知道你指望不上,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办!”
钱慧玲狠狠瞪了眼,气冲冲地走了。
邓永亮也懒得管了,反正到时候夏青青肯定会教他老婆做人。
果然,一个小时后,钱慧玲灰溜溜地回来了,头发和衣服像是被水淋湿了一样,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回到家,钱慧玲就腿软了,瘫倒在地上。
这一幕邓永亮可太熟悉了,前几天他刚经历过。
“现在信了?我早说夏青青是何铁手,不是好惹的,你还不信?她给你吃的解药能管多久?”
邓永亮轻车熟路地去倒了热水,打湿毛巾让妻子擦脸。
“一……一个月,说我表现好再给解药,永亮……我会不会死啊……”
钱慧玲嘴唇都还在哆嗦,之前那痛不欲生的感觉,仿佛还没消失一样,还有夏青青那温柔又可怕的笑,让她亲眼见识到了活生生的美女蛇。
她毫不怀疑,夏青青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
“永亮,我是不是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孩子怎么办?你可不能找后妈啊……”
钱慧玲快被自己吓死了,抓着邓永亮哭。
邓永亮本来还生气,凭什么给他的解药只能管一个星期,给他媳妇却能管一个月,这夏青青也太偏心了。
不过见妻子哭得这么惨,是真被吓坏了,他只得先哄人。
“以后别闹了,老老实实上班,看在咱们爹的份上,夏青青不会弄死我们的。”
邓永亮现在也想明白了,夏青青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夫妻消失,却用了最温和的一种,应该是看在他爹的情分上,所以,他们夫妻只要安分守己,应该能保住小命。
“不闹了,再也不闹了。”
钱慧玲使劲点头,刚刚她真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突然间她就想明白了,天大地大,都没有生死事大。
什么徐艳芳,什么赚大钱,统统都不是事,她只想好好活着。
从此之后,这两口子就彻底老实了,店门口都不敢逗留,生怕会被以为他们又要闹事。
只过了一个星期,邓大爷就匆匆赶了回来,他在外面玩的头几天,本来玩得开开心心,可后面越想越不对劲,在他的逼问下,老太婆终于说了实话,气得他取消了下面的行程,买票回来了。
回到家后,邓大爷从街坊那儿,打听到了小儿子干的那些畜生事,打电话叫了邓永亮回家,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邓永亮哭着说了他们夫妻中毒的事,邓大爷压根不信,脱了鞋又将他给揍了一顿。
“青青一个小丫头给你下毒?你现在比癞蛤蟆还能蹦哒,你中的哪门子毒?邓永亮你个不干人事的东西,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这房子是老子的,我想租给谁就租给谁,一年三百块租金,青青本来就比别人给的高,你还想轰人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个家还轮不到你邓永亮当家,过得不舒服就给我滚,以后都别回来!”
“还有你也是,要是再跟这畜生瞎闹,咱们也别过了,离婚!”
这回邓大爷连老妻都没给面子,娘俩合起伙骗他,丢他的老脸,以后他还有什么脸见小夏?
回来的第二天,邓大爷去找夏青青道歉了,还想退租金,表示没脸收。
“邓叔,这事和您没关系,而且邓永亮夫妻奈何不了我,我略施小计,他们就老实了。”夏青青笑道。
“你怎么让他们老实的?”
邓大爷虚心请教,他得学着点,以后对付不听话的儿子。
夏青青拿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让邓大爷尝尝。
邓大爷嚼碎细细品尝,酸酸甜甜的,吃着怪熟悉的,便问:“是不是盐津枣?”
“对,开胃消食的,我给你儿子和儿媳妇吃了几颗盐津枣,骗他们是毒药,每个月都得吃解药,他们现在老老实实的。”
夏青青没隐瞒,她喂的确实是盐津枣,邓永亮夫妇之所以腹痛难忍,是因为她用银针刺了穴位,和吃啥没关系。
邓大爷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还和夏青青商量了下,以后这解药他给,回去的路上,邓大爷称了半斤盐津枣,隔一个月就给小儿子和小儿媳喂一颗,保管老老实实,家里也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