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君纠结要不要和儿子说调理身体的事,就听到他问起了这事,她心里还有些负疚,怎么能因为外人的话,怀疑亲生儿子呢?
“你想要弟弟妹妹?”
刘佩君笑着侧过头,本来想问儿子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却看到了林翰文眼睛里来不及收敛的阴戾。
她的儿子虽然在笑,可眼睛骗不了人。
刘佩君心里一片冰冷,面上却依然温柔笑着,等林翰文的回答。
“弟弟妹妹都很可爱,只要是母亲生的,我都喜欢。”
林翰文低下一点头,他快藏不住杀意了,什么弟弟妹妹,他一个都不想要,只要母亲生出来了,他绝对会弄死的。
不对,他不会让母亲生出来的,在肚子里就弄死,母亲只能有他一个儿子。
刘佩君脸上的温柔渐渐消失,眼神变得失望,她太了解儿子了。
林翰文以为他藏得很好,可根本瞒不过她这个当妈的。
刘佩君暗暗冷笑,她还没一个外人看得清楚,差点酿成大祸。
“你想得倒美,妈这破身体哪生得出来,弟弟妹妹都别想了,你好好把身体养好,妈可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刘佩君叹了口气,神情黯然,靠在座椅闭目养神。
“母亲,您没问夏青青吗?说不定她有……”
“问过了,她说我年纪大了,若是早几年找她,或许还有可能,你安静点,我眯会儿!”
刘佩君语气不耐烦了,摆了摆手。
林翰文乖乖闭嘴,内心却窃喜,每次提到生孩子的事,母亲心情就会变得烦躁,不爱说话,就像现在这样。
看来母亲的身体是真的不行,连夏青青都没办法。
他又暗暗庆幸,幸亏早几年没来京城,说明这是天意,他天生就是富贵命,林家的家财只能是他的,谁都别想抢走。
林翰文嘴角上扬,一脸自得,沉浸在得意中的他,没发现身侧的刘佩君微微睁开眼,冷冷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刘佩君握紧了手,鲜红的指甲扣进了掌心的肉里,疼痛让她的脑子越发清醒。
她心里一片悲凉,丈夫和她同床异梦,娘家只想靠她和林家商业联盟,从来不管她过得好不好,唯一的儿子是个冷血自私的废物。
她刘佩君看似风光,有花不完的钱,可她实际上是个可怜虫,除了钱,她一无所有。
刘佩君用力咬了咬唇,嘴里多了些甜腥味,她也下定了决心,必须再生一个儿子,她绝对不会认输,林家必须是她儿子继承,那些私生子一个子都别想得到。
第二天,夏青青接到了刘佩君的电话,约她去吃饭。
夏青青欣然答应。
“沈太太,我给你账户汇了四百万,大约一个星期到账,你到时候查收下。”
刘佩君给她倒茶,她的气色比昨天更好了,看起来容光焕发。
昨晚她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来神清气爽,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是以,她对夏青青的医术更加信服。
“好的,这是林公子一年的药丸。”
夏青青从包里拿出木盒,里面放了12瓶药,其中11瓶是林翰文的,还有一瓶是刘佩君的。
“这瓶药是夫人的,一天一粒,等夫人安顿好后,去沪城找我,这是我的电话。”
夏青青写了张便条,有徐姐小卖部的电话,还有沈秋白那幢洋房的,白天晚上都能找到她
“好,我明日回国,半个月后沪城见!”
刘佩君收下便条,拿公筷夹了些菜,放在夏青青面前的碟子里,态度比昨天气了不少。
夏青青知道原因,这女人昨晚肯定睡得极好,尝到了甜头,这才气气的。
前世小鱼的死,刘佩君肯定插手了,所以,她同样憎恨这个女人。
这对母子俩都别想好过。
“沈太太,您和夏云哲相认了吗?”刘佩君假装随意地问。
“没有,我不喜欢夏云哲。”
夏青青直言不讳,还说:“所以,我也不喜欢令郎。”
“为什么,翰文得罪你了?”刘佩君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并没表现出来。
“令郎很轻佻,当着我丈夫的面,都敢用眼神调戏我,这让我恶心。”
夏青青冷笑了声,又说道:“其二,他虐杀猫咪,我家的那只白猫,是我在令郎手里救下来的,差点就死了,还遍体鳞伤,我讨厌虐杀弱者的人。”
“其三,令郎和夏云哲是好朋友。”
刘佩君脸色有点难看,她觉得夏青青过于狂妄了,在她看来,这三个理由,哪一个都不算什么。
尤其是猫,一只畜生而已,杀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太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翰文对你有好感很正常,我已经教训过他,不会再冒犯沈太太了。”
刘佩君语气淡然,道歉也没有诚意,要不是她有求于夏青青,连这句道歉都不会说。
她身为刘家大小姐,林家当家夫人,在东南亚几乎横着走,想干什么都没人敢拦,她儿子自然也一样,夏青青说的那些都是芝麻大的小事,真是大惊小怪。
夏青青淡淡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难怪会把儿子养成变态,这刘佩君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或许在她看来,林翰文杀死几个平民,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刘佩君很健谈,还见多识广,吃饭时,她说了不少她在国外的见闻,幽默风趣,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夏青青可能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女人。
同林翰文给人阴冷的感觉不一样,刘佩君如果愿意讨好一个人,非常平易近人,而且说话幽默风趣,还眼观六路长袖善舞,这顿饭她自己没吃多少,全在给夏青青布菜,给人的感觉很舒适。
刘佩君越讨好气,夏青青越防备,这女人比林翰文危险一百倍。
吃过饭,刘佩君表示送她回大院,夏青青拒绝了。
“我爱人会来接我,多谢夫人好意。”
沈秋白的车就停在饭店门口,看到她们出来,他下了车,和刘佩君礼貌地打了招呼。
“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感情还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刘佩君不是气,她是真的羡慕,因为她从未有过这么恩爱幸福的婚姻。
“夏明尘打来电话,夏德昌三日后过来。”
回大院的路上,沈秋白说了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