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和沈秋白26号下午到的京城,沿途拍了十来筒胶卷,三分之二是给夏青青拍的,还有些是风景照,剩下的则是两人合照,请其他人帮忙拍的。
“我得去打个电话,也不知道店怎么样了。”
一进城,夏青青就找电话亭,虽然她对庄红叶很有信心,但还是想知道业绩情况。
“别急,车停好再下去。”
沈秋白按住了她的手,车子都没停稳。
夏青青吐了吐舌头,活泼俏皮的模样,让沈秋白有些恍神,他也不由得笑了。
“我马上回来!”
等车子停好,夏青青轻快地跳下车,朝电话亭跑了过去,扎得高高的马尾活泼地甩着,女孩的背影窈窕多姿,就像是一幅生动美丽的画。
沈秋白静静看着,嘴角越来越上扬,因为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夏青青,比他梦里的夏青青更活泼美丽些。
梦里的夏青青,就像一朵美丽的鲜花,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枯萎凋零,无能为力。
现在的夏青青,则是一日比一日地鲜活美丽,他喜欢这样的夏青青,也希望她能永远都这么鲜活美丽。
过了几分钟,夏青青欢快地跑了回来,她今天穿的是白色宽领毛衣,配的色彩绚烂的大摆长裙,奔跑起来,裙裾飞扬,像一朵在阳光下盛开的太阳花,美丽极了。
沈秋白下了车,斜靠在车门上,微笑看着对面跑过来的女孩。
就像高山上的青松,迎接着归来的彩霞,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露出会心的微笑。
“知道昨天卖了多少钱吗?”
夏青青吹呼着冲过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她太开心了,营业额大大超出她的预估了。
“卖了多少?”
沈秋白接住了她,跑得太快,要不是他接着,估计得撞车上。
“昨天九千八,今天人更多,红叶说店还没开门,门口就挤了好多人,人山人海的,他们忙都忙不过来,到现在已经有五千八的流水了,红叶说今天肯定能超一万……”
夏青青叽叽呱呱地诉说着她的开心,沈秋白静静听着,眼里只有她,周围的人和景,全都不在他的视线内。
“真厉害,以后家里你是经济主力!”
沈秋白打趣了句。
“就算我赚的多,你以后的工资也得上交,放心,你的零花钱不会少!”
夏青青嗔了眼,上扬的嘴角是掩不住的得意。
这一世沈秋白大概不会开公司了,他喜欢部队,她肯定要支持的。
“好,听你的!”
沈秋白眉眼间温柔得似春水一般,他喜欢现在这样活泼开心的夏青青。
“走吧,去吃饭。”
沈秋白看了下时间,11点半了,去外面吃了饭再回家。
“不回家吃吗?”
夏青青弯腰上车,沈秋白的手扶在车顶,避免她撞头,等她坐好,他才关上车门,去另一边上车。
旁边有路过的年轻夫妻和情侣,看到这一幕,女孩都忍不住冲身边的男人瞪眼,心里酸溜溜的。
“瞧瞧,人家对象多体贴,长得好,还开小汽车,还那么体贴,再看看你,长得丑,蹬个破自行车,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被训斥的男人,悻悻地朝沈秋白瞪眼,但却被夏青青给勾了魂。
乖乖!
这怕不是仙女下凡吧?
等车子开走,男人们才依依不舍地移回视线,再看看自家还在碎碎念的婆娘,突然就有一种天堂到地狱的失落。
唉!
生活不止有仙女和远方,还有眼前的母老虎啊!
沈秋白开车在城里拐来拐去,他在找常吃的饭店。
“以后能去外面吃,咱就不回家吃。”
沈秋白很郑重地叮嘱自家媳妇。
“为什么?”
“因为我妈做饭,色香味都没,只有一个优点,熟得透透的,绝对高温杀毒!”
沈秋白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
夏青青忍俊不禁,有点半信半疑,“不至于吧,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我爸那么容忍我妈,也忍不了她做的饭菜,平时基本上是阿姨做,阿姨不在就去朋友家蹭,美其名曰是怕我妈太辛苦,我妈还被哄得心花怒放。”
沈秋白毫不气地吐槽父母,他爸就是个老狐狸,把他妈哄得团团转。
“那你们以前是怎么活的?”夏青青好奇地问。
“我去陈家吃,陈伯母做饭好吃。”
沈秋白在京城的那几年,基本上在陈家吃住,比在自个家待的时间还长。
同样死皮赖脸在陈家的,还有个司锦衣,因为司锦衣他妈做饭也贼难吃,还特别有开发新菜谱的创造欲,做好后让家里人尝,结果就是一家人都差点被整成厌食症。
沈秋白说起了小时候的事,夏青青眼泪都笑出来了。
“那晚上怎么办?”
夏青青有点担心了,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吧?
“晚上我三个嫂嫂都会来,她们做饭好吃,我妈也就第一天勤快点,一年顶多做四顿饭,除夕端午中秋元宵。”
沈秋白停车了,是在一处幽静的胡同。
胡同很宽,地面是青石板,两边是厚重古老的围墙,有一种历史悠久的沉重感。
“胡同和弄堂虽然都是巷子,但感觉很不一样,气质截然不同。”
夏青青是第一次来京城,忍不住有些感慨。
京城大气厚重,沪城洋气小资,有着质的不同。
“胡同宽,弄堂窄,其实都一样。”
沈秋白关好车门,牵着夏青青进了一家饭店,门脸不大,也没有正儿八经的牌匾,门口热气腾腾的炉灶,说明这是一家饭店。
“来两碗羊杂汤,十个牛肉饼!”
沈秋白轻车熟路地点菜。
“稍等!”
厨师是个面相忠厚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他一听沈秋白这点菜,就知道是熟,笑呵呵道:“小伙子瞅着有些面生,多久没来吃了?”
“好多年了,小时候经常来吃。”
沈秋白语气里是满满的怀念,家里没出事前,他和陈英俊司锦衣他们,攒点零花钱就来这吃羊杂汤和牛肉饼。
“那时您刚娶媳妇,你家老爷子大气,每次都让我们续汤,老爷子呢?”
沈秋白这话一说,男人便咧嘴笑了,“我爹退休了,早上公园打太极,吃了早饭溜鸟,中饭吃完睡一个小时,出去找人下棋,过得滋润着呢!”
“老爷子好福气!”
沈秋白笑着夸了句。
男人笑得更开心了,结果就是捧来的两碗羊杂汤,全都是实打实的羊杂,一碗能顶别人两碗。
“京城人就是大气,这一碗汤在沪城,至少配三碗。”
夏青青不由感慨,她还以为这一碗是京城饭店的标配,不知道是厨师开小灶了。
“是你男人的面子大,吃得完吗?”
沈秋白轻笑,他和厨师可不是白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