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青青姐,拜好师了?”

    铁牛没上楼,在楼下厅坐着,看到他们立刻关心地问。

    “没拜,回去再说!”

    沈秋白冷着脸,铁牛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赶紧出去开车。

    史大师没再追出来,他虽然忌惮沈家,可沈秋白说话这么难听,他也是有脾气的,再追出来也忒跌份了。

    等沈秋白他们的车子开走,史大师立刻给京城打电话。

    “范兄,真对不住,你拜托我的事,我没办好,说起来都怪我,唉,可我真没想到沈公子他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说走就走了……”

    史大师略去了林玉华的无礼,只说她不小心说出了小鱼智力低下的事实,惹怒了沈秋白带来的漂亮女人,沈秋白怒发冲冠为红颜,说了好些难听话,一点都没给他顾全面子。

    “唉,还劳烦范兄同陈主任解释一下,万事都好商量的,那个孩子虽然智力低下,但画画还是有些灵气的,我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公子就带人走了,这事真的……”

    史大师唉声叹气了一番,他其实不怕得罪沈秋白,他忌惮的是京城的沈家,沈秋白这些年不在京城,名声不如他三个哥哥。

    这位范兄是国家书画协会的副会长,陈主任是沈秋白二嫂的娘家弟妹,是文化部的干部,管的就是史大师他们这些人,史大师这次在京城办画展,就是这位范兄操办的,沈秋白给小鱼拜师的事,也是范兄主动联系的。

    “你这事着实没办好,就算不愿意收徒,也得好好说啊,怎么能得罪沈公子呢,老史你不知道,这位沈公子可是沈家的宝贝疙瘩,唉,怪我事先没和你说清楚,我明天去找陈主任解释。”

    史大师本来并不担心,可老朋友这么一说,他一下子慌了,后悔莫及,早知道沈秋白在沈家地位那么重,他肯定会放低身段,哪怕小鱼是白痴,他都收下。

    “范兄,我那画展不会有影响吧?”

    史大师最担心的就是画展,京城办画展的消息他都散布出去了,要是办不成,他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我明天见了陈主任再说,你也别太担心,沈公子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范兄安慰道。

    史大师安心了些,还说:“我再给林家打电话说说,说起来今晚都是玉华这孩子挑起的。”

    挂了电话后,他找来了林玉华,让她给家里打电话。

    “老师您放心吧,我家和沈家关系很熟的,我父亲去打声招呼就没事了。”林玉华语气很有信心。

    史大师更安心了,他并不怀疑林家和沈家的关系,因为他在林家亲眼看到林父和沈老爷子的合影,看起来很熟稔,想来关系应该极好。

    而且林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不低,林玉华的父亲也在部队里当干部,沈家应该不至于不给林家面子吧?

    这么一想,史大师便彻底安心了。

    沈秋白先送夏青青姐弟回家,路上他歉意道:“我不知道这姓史的是这样的人,让你和小鱼受委屈了。”

    “没事,你别放在心上,你也别再找其他老师了,我这有个很适合的老师。”

    夏青青拿出朗月的名片,如果不是沈秋白先找了史大师,她那天就会答应朗月。

    沈秋白细细看了名片,履历看起来挺厉害,不过朗月主攻油画,史大师则是国画。

    “我让人去查查朗月。”

    沈秋白还是不太放心,小鱼和普通孩子不一样,必须找个人品好的老师。

    “行。”

    夏青青没拒绝,她对朗月确实不了解,查一查更放心些。

    她见沈秋白还有些生气,便故意问:“那个林玉华不会是你青梅吧?她看你的眼神情意绵绵的。”

    “我不认识她,她肯定有神经病。”

    沈秋白赶紧澄清,生怕夏青青误会,但他看到夏青青嘴边的笑容,一下子明白了,四下看了看,铁牛专心开车,小鱼坐在副驾驶,后排就他们俩。

    他凑了过去,在女孩耳边轻声道:“我心里想什么,你不知道?”

    夏青青被耳边的热气吓得弹跳起来,撞进了硬硬的怀抱里,沈秋白揽住了她,温香软玉在怀,让他舍不得放手。

    “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你又没和我说。”

    夏青青嗔了眼,往旁边挪了下,但手却被抓住了,她挣了下,没挣开,被抓得紧紧的。

    “放手呀!”

    夏青青怕前面的铁牛和小鱼听到,说得很小声。

    沈秋白没放,还捏了捏她的手,夏青青咬了咬牙,化被动为主动,手指在他的手心轻轻划着,感觉到沈秋白身体的紧绷,她得意地笑了。

    只不过,她的得意只维持了三秒。

    沈秋白居然亲她的手,温热的嘴唇在她手心轻轻印了下,酥酥麻麻的电流从手心迅速传遍她全身,夏青青整个人都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时,只听到了沈秋白的轻笑声,她的手依然被抓着,还放在某人的腿上,自觉落了下风的夏青青,忍不住掐了一坨软肉,用力拧了把。

    “咝……”

    沈秋白倒抽一口冷气,紧紧按住某只作怪的手,这丫头掐人是真狠哪!

    “哥,咋了?”

    铁牛紧张地问,小鱼也回过了头,大眼睛里都是关心。

    夏青青想抽回手,但被抓得更紧了,沈秋白神情淡定道:“没事,开你的车。”

    表面上道貌岸然,下面的手却在耍流氓,将某只手当面团一样揉揉捏捏的,一点都不正经。

    “哦!”

    铁牛继续开车,小鱼也接着看窗外的风景,只是他们总觉得车里的气氛不太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将姐弟俩送回家,沈秋白和铁牛回了滚齿机厂,直接打到了京城二哥家。

    “二嫂,我是秋白。”

    “秋白啊,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咳嗽好点了没?”

    二嫂孙静怡语气很关心,沈秋白有三个兄长和一个姐姐,他是家里最小的,而且和兄姐们年纪差距大,大姐家的老大只比他小两岁,大哥二哥家的孩子,和他也差不了几岁,再加上那些年他幼小离家,吃了不少苦,父母和兄姐都觉得亏欠了他,对他比对自家孩子还好一些。

    “好多了,二嫂,你介绍的那个史文良人品不行,画画再好,品德低劣的人,也不合适在京城办画展。”

    沈秋白和家人说话,语气多了些任性,直截了当地表明要整史文良。

    这老头那么得意在京城办画展,那他就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