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要救杨红兵那王八蛋?”铁牛问。
沈秋白笑了笑,拿起电话机拨号:“我只说打招呼,怎么打我说了算……咳咳!”
“哥,让公安把杨红兵关去死刑犯牢房,弄死他个鳖孙!”
铁牛兴奋极了,好几次他都要出手教训杨红兵,替他亲爱的沈哥报仇,可沈哥却说别脏了他的手,犯不着。
现在可算找到机会了,到时候他混进死刑犯牢房,一天揍那鳖孙八顿,留一口气就行。
沈秋白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铁牛虽然憨,可心也是真狠,力气还大,十个杨红兵都不够他练手的。
电话打通了。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话筒另一头是沪城刑侦队队长耿新华,是战斗英雄,身体受损转业到了沪城公安,刚上任一年就破了好几件大案,沈秋白和他是生死兄弟。
“有个事,一个半小时前公安抓了个叫杨红兵的流氓犯,你让兄弟们多关照他,在里面多待些时间!”
沈秋白的声音很好听,长得也很儒雅,只是他太冷了,让人忽略了他温文尔雅的长相。
“待多久?”
“两年吧……咳咳!”
沈秋白笑了笑,两年应该够夏青青发挥了吧?
“成,改天请你吃饭!”
耿新华爽快答应,近两年严打,尤其是流氓犯,只要抓住就要重惩,枪毙都有可能,关两年小菜一碟。
“好!”
沈秋白挂了电话,和铁牛兴奋的牛眼睛对上了,没好气道:“怎么还不去蔡主任那?”
铁牛转身就跑,他给忘了。
沈秋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夏青青给了他不少惊喜,从杨母说的那些事中,他猜出了这姑娘的目的,也猜出这姑娘的胆小懦弱应该是伪装的表象。
当敌人力量太强大时,只能隐藏实力苛着,等实力强大后再反击。
沈秋白唇角上扬,夏青青想毁杨家,他就助一臂之力。
因为,他也想毁了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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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头请了假,和杨母一起去公安看儿子,杨红兵被带了出来,两人差点没认出来。
“谁把你打成这样了?丧良心的畜生,公安怎么不管管?”
杨母又气又心疼,小儿子被揍得脸变了形,腿也瘸了,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杨老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在公安局闹,否则小儿子只会更惨。
“爸,妈,快救我出去,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杨红兵痛哭流涕,他关的那间房子里,全都是强盗土匪,他一进去就被狠狠揍了一顿,还有人扒他裤子,差点他就清白不保了。
杨老头脸色阴沉,沈秋白根本没帮忙,狗日的!
他问儿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光天化日脱裤子耍流氓?
“我以为是在做梦,醒来后就在公安局了,爸,我真不知道……”
杨红兵哭丧着脸,他以后再不喝那么多酒了。
杨老头皱紧眉,听起来像是发酒疯,可他还是怀疑夏青青,这贱人以后再弄死,现在得先把儿子救出来。
“红兵你再忍几天,爸一定会救你出来!”
杨老头安抚住儿子,回家就把那些宝贝挖出来走关系,不管怎样都得救儿子。
“爸,你快点儿!”
杨红兵声嘶力竭地叫,这鬼地方他一天都不要待了。
两个公安带走了他,还是原来的房间,耿队长特意交待的,要给流氓犯一点教训,这房间里关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杨红兵落在他们手里,没好日子过喽。
杨老头匆匆跑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正方便挖宝。
“你藏的宝呢?快拿出来!”他冲杨母问。
杨母有些犹豫,那些宝贝可是她的养老金。
“特么的你要不要救红兵了?赶紧的!”
杨老头眼神阴狠,杨母激灵灵地抖了抖,乖乖地去拿灶台里的宝贝,可是她几乎把灶台拆了,也没找到她的宝贝。
“去哪了?怎么没了?明明放在这的……”
杨母急得满头大汗,还把头钻进灶膛里找,搞得脸上身上都是黑灰,狼狈不堪。
杨老头心里咯噔了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拿来铁锹,跑到天井的海棠树下,才铲了一铁锹,他就知道不对了。
杨老头还存着一丝幻想,疯了一样铲土,泥土像雨点一样四处飞溅,只是坑都挖了好几米深,铁皮箱都没出现。
不死心的杨老头,将花坛里的土都铲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他让杨母去挖另一份宝贝,希望还能剩下一点。
可当他的铁锹铲到后院桂花树下的泥土时,他的心彻底凉了。
他们将桂花树下刨了个大坑,什么都没有,只挖出了几条肥壮的蚯蚓。
“谁拿了宝贝,明明埋在这的,是不是你拿走了?”
杨母疯了一样,用手扒泥土,她的宝贝没了,她还怎么养老?
“蠢货,老子的宝贝也没了,埋宝贝的事你告诉了谁?”
杨老头一巴掌抽了过来,将她抽倒在地上。
他连儿子都没说,只能是这蠢老太婆说的。
杨母心里咯噔了下,想到了一个人,怒道:“肯定是何茜,我和老大说了,这贱人吹枕头风,把老大给迷了,我去撕了这贱人!”
杨老头也觉得十之八九是何茜,比起宝贝,何茜肚子里的孙子就没那么重要了。
孙子随便一个女人都能生,宝贝必须找回来!
“先别声张,等老大他们回来了再说!”
杨老头目光阴毒,何茜要是老实交出宝贝,他看在孙子的面上,就放她一条活路,否则……就是死!
他们都没怀疑到夏青青头上,因为杨红兵都不知道藏宝的事,夏青青刚嫁过来,绝对不可能知道。
夏青青不知道,她随便挖了下宝,就将祸水东引了。
她现在在回滚齿机厂的路上,跳下公交车后,她在滚齿机厂附近的小卖部称了些饼干和鸡蛋糕,小鱼喜欢吃,但夏家的饼干和鸡蛋糕,永远都进不到她和小鱼的肚子里。
在小鱼没查出智力问题时,夏庆山对他还是不错的,毕竟是亲生的。
可小鱼四五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反应也慢,夏庆山带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小鱼智力障碍,智力永远停留在七八岁。
自那之后,夏庆山就对小鱼没了耐心,动辄打骂,对亲生的夏玲和夏涛却慈祥可亲,许曼茹那女人最会见风使舵,她生小鱼本是为了巩固地位,可却适得其反,她对小鱼更不耐烦了,全推给夏青青照顾。
在夏家,夏青青唯一牵挂的就是小鱼。
前世她坐牢后,小鱼会捡垃圾卖钱,攒够了就买好吃的来探监,每年都要来好几次,夏青青在监狱里努力表现,就是为了早点出去和小鱼团聚。
可她等来的却是小鱼的死讯,还死得那么惨,被活活地挖了心。
她在监狱无法查案,托沈秋白帮忙,才查出了真相,自那之后,她更加努力服刑,为的就是出去找这些畜生算帐,替小鱼报仇!
夏青青心情很激动,马上就要见到小鱼了,是鲜活的小鱼呢,这一世她一定会好好守护小鱼,不让任何人欺负!
“青青?你怎么回来了?”
门卫大爷看到她十分惊讶,三日才回门,这才只过了两天呢。
“我回来看小鱼。”
夏青青笑了笑,进了厂。
门卫神情狐疑,自言自语道:“怪了,青青结婚后好像更漂亮了,唉,一朵鲜花插牛粪啊!”
杨红兵是滚齿机厂的车工,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都替夏青青可惜。
离家属楼越近,夏青青心情越激动,现在是十二点,小鱼应该已经吃了饭,在家属楼的楼下玩蚂蚁。
“傻子叫爹,叫了就不让你钻!”
一个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有小孩的哄笑声,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呜咽声。
夏青青心沉了沉,朝声音那边跑了过去,看到了让她目龇迸裂的一幕,小鱼被几个大男孩按在地上,逼他从另一个大男孩胯下钻过去。
小鱼哭着不肯钻,他脸上还有不少伤。
“不叫爹也行,把我鞋舔了,就不让你钻!”
叉开腿的大男孩张狂大笑,还抬起脚,让小鱼舔肮脏的鞋面,另外几个男孩按着小鱼的头,强迫他去舔。
“呜呜……姐姐……”
小鱼拼命摇头,可他根本反抗不了这么多人,嘴离肮脏的鞋面越来越近,他流下了晶莹的泪水,他想姐姐了。
铁牛和沈秋白正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
“我去教训他们!”
“等下……咳咳!”
沈秋白拉住了,用了不小的力气,他苍白的脸染上红晕,咳嗽也激烈了。
他之所以阻止,是因为看到了夏青青,美丽的面庞上充满了杀气,这种气息他很熟悉,真的杀过人才会有,而且不止杀一个人。
他对夏青青越来越好奇了,这姑娘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纱,拆开一层,还有无数层,根本看不透。
“哥,那姑娘细胳膊细腿,她哪打得过这些鳖犊子……咦……草……”
铁牛瞪圆了眼睛,发出了好几个感叹词。
夏青青放下鸡蛋糕和饼干,冲了过去,一脚将逼小鱼舔鞋的男孩踢翻,这男孩她认识,是车间主任的儿子,以前就经常欺负小鱼,夏庆山从来不管,纵容得这些王八蛋越来越过分。
随后她连踢了几脚,将按着小鱼的小王八蛋们都踢翻了,其他看热闹的孩子吓得要跑。
“再跑一步,我现在就割了这小畜生的耳朵!”
夏青青手里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刀片,这种刀片是厂里孩子们的玩具,几乎人手一把,用断掉的锯片在磨砂机上磨得锋利,一头缠上布条方便握,另一头则是能要人命的刀刃,割个耳朵轻而易举。
几个男孩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直打哆嗦,眼里含着泪,生怕夏青青也割他们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