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妍站在一旁,看着季寒时忙活。
他左手拿菜,右手持刀,就连切菜都那么优雅好看。
“别愣着,去洗菜摘菜。”
季寒时的声音传来。
温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看呆了,闷声走到水池前。
两人搭配干活,效率出奇地快。
炒菜的时候,季寒时让温妍出去,说有油烟,还顺手给她削了个苹果。
温妍站在厨房门口,边吃苹果边看他有条不紊地做菜。
起锅烧油,翻炒放调料,倒是有模有样。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温妍忍不住问道。
季寒时关了火,把菜盛进盘子里,淡淡瞥了她一眼:“这玩意儿还需要专门去学?上次张阿姨教了一次我就会了。”
温妍郁闷。
怎么张阿姨教她好几次,她都没学会。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有些人学什么都快。
埋怨老天的功夫,五菜一汤已经做好了,有荤有素,搭配得很营养,还有一锅小米粥。
温妍摆好碗筷,两人面对面坐下吃饭。
“尝尝,合胃口吗?”
餐厅柔和的暖色灯光下,季寒时的脸充满柔情。
温妍夹了菜吃了一口,菜里油放得很少。
她之前特意跟张阿姨提过,一吃油大的就想吐,这几天家里的菜都少油,大概是张阿姨特意交代过。
“嗯,还可以。”
温妍点头。
见她吃得下去,季寒时露出欣慰的表情,又盛了一碗鱼汤给她:“喝点这个,补充营养。”
正吃着,手机响了。
季寒时看了眼,走到一边打电话。
似乎是公事,温妍偶尔听到什么招标、资金之类的词,不由得朝他多看几眼,发现他面色严肃,却穿着碎花围裙,这种反差让温妍不由得笑出来。
一个电话打了二十分钟,季寒时的手机又响了。
是李斐然打来的。
“哥,上次绑架大嫂的那个雷强,抓到了。”
季寒时的脸色很平静,沉声问:“招了吗?”
李斐然道:“招是招了,的确有人指使,但他知道的也不多,对方没露面,不过有段时间他躲在醉人楼。”
“醉人楼。”
季寒时的双眸危险地眯起,“这地方和盛家关系匪浅,看来八成是盛凌雅所为。”
“哥,这个雷强怎么处理?”李斐然问。
季寒时语气淡淡:“温妍因为他胸口挨了一刀,你往他胸口插三刀,是死是活,看他运气。”
顿了顿,又道:“算了,人留着,明天我亲自动手。”
另一边的李斐然失笑。
这个雷强必然是活不成了。
挂了电话,季寒时转身,看向温妍的瞬间,眉宇间的杀气消散,柔声问:“鱼汤喝得惯吗?”
温妍点头:“还可以。”
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啊?我听你提到盛家。”
“没什么,一些合作上的事。”
季寒时夹了块鸡肉放在她碗里,“多吃点,晚上……”
话没说完,温妍瞪了他一眼:“我只答应跟你睡一张床,可没说能做那种事!”
季寒时勾唇一笑:“我想说晚上会饿,原来你满脑子都是和我的那种事啊。”
“才没有。”
温妍脸蛋爆红,尴尬地低头喝汤。
饭后,温妍主动要洗碗,被季寒时赶走,自顾自把碗收到厨房。
温妍直接上楼洗澡,准备休息。
在床上躺下,她很快就昏昏欲睡,隐约听见季寒时进来,打开衣柜,又去了浴室。
接着,床垫陷下,她被人揽入怀里。
“妍妍。”
季寒时的手掌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要不先给孩子起名字。”
温妍半梦半醒道:“唔……现在太早了吧。”
“不早,先想好到时候才不会慌乱,要不你想女孩的名字,我想男孩的名字?”
季寒时在她耳边唠叨。
温妍困得不行,嘟囔道:“改天再说,我好困。”
季寒时捏住她的鼻子,“不准睡。”
“季寒时,你好烦!”
温妍气得不行。
“好好想想该叫我什么,不然我一直烦你。”
季寒时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为了睡个好觉,温妍只好妥协:“老公……”
或许是因为太过困倦,她的声音极其软糯,听得季寒时心里被猫挠了似的发痒,把她抱进怀里一通吻。
温妍有气无力地推他,还是无法阻止那火热的吻一路朝下,经过脖子、胸口还有……
半推半就的,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温妍实在撑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季寒时已经离开了,温妍神清气爽地起床。
被子从身上滑落,当看到遍布全身的痕迹,她吓得倒吸一口气。
这未免太饥不择食了吧?
这还怎么让她出门!
温妍挑了套长袖长裤穿上,气呼呼下楼,但楼下根本没有季寒时的身影。
“季寒时呢?”
温妍问张阿姨。
张阿姨笑眯眯道:“季先生一大早出门了,夫人有什么事可以给他打电话呀。”
温妍咯噔一下,打电话?
还是算了吧。
专门打电话讨伐吻痕这种事,一准儿要被他笑话。
“夫人,今天怪热了,您确定要穿这么厚?”
张阿姨打量着温妍,觉得奇怪。
温妍下意识捂住领口,尽量装作自然道:“不会啊,我觉得不热。”
张阿姨端来早饭。
温妍喝了口牛奶,这时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季寒时发来消息,随意点开,温妍差点把牛奶喷出来。
他发来简短的一句——
亲爱的季夫人,喜欢我的艺术创作吗?
温妍气得半死,直接回了他一个竖中指的表情包。
此刻。
海城某个昏暗的半地下室。
“季总,求您放过我,我一时糊涂才让人绑架您夫人!”
被五花大绑的雷强,满脸写着后悔。
季寒时背对着他,那道高大的身影,对他来说简直比阎王还可怕。
但他不知道,这位“阎王”正盯着手机上的表情包在傻笑。
收起手机,季寒时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雷强,我当初把你送进监狱,是给你一个悔悟的机会,你不珍惜,我也没办法。”
季寒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你的人在我老婆胸口捅了一刀,这仇我一直记着,捅刀的人已经死了,但你这个主犯也别想逃脱干系。”
雷强看着那把亮森森的匕首,吓得快尿裤子:“季总,放了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你放心,我一向体恤,给你一个生的机会。”
季寒时勾起嘴角,雷强刚要松一口气,就听他又开口。
“我往你心口扎三刀,任它流血,三天之内你如果能活,以后这事就不计较。”
雷强脸色巨变。
这算哪门子体恤,这不纯纯要把人折磨死么。
“季总,别……别……啊!”
干脆利落地手起刀落。
季寒时扔掉鲜血淋漓的匕首,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将手擦干净,转身离开。
李斐然看了眼雷强的伤口,笑了笑。
三刀,全都不致命,但如此流三天血,必死无疑。
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大哥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