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陈列开来,引得众人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
赵母,一位浑身散发着活力与爽朗气息的妇人,匆忙步入屋内,初见此景,她的眉眼间不禁漾起了赞许的笑意,那话语中既有对儿子赵凛厨艺的认可,又不乏母性的调侃与骄傲,“你小子,还真别说,炊事班那几年没白混,手艺不错嘛!”
面对母亲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赵凛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又有些不知所措,那双平日里坚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少见的羞涩。
但他的回答还未出口,就被赵母连珠炮似的问题打断了——她急切地询问起朱嫂的情况,那份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深厚的友情。
朱嫂为帮助赵凛夫妇所遭遇的波折,让赵母心中既感激又忧虑,这趟探访,除了口头的慰问,她还打算以实际行动表达对朱嫂的谢意,只因在这个朴素的年代,人情的厚重往往远胜于物质的馈赠。
“没事了,朱嫂需要的是一段静养的时间。”
宋念轻声答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专业,仿佛在提醒每一个人,即使是看似简单的筋骨伤,也需要精心呵护,不可掉以轻心。
她提及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不仅是俗语中的智慧,也是她作为一名穿越者,结合现代医疗知识所得出的判断。
宋念的决心与计划,无疑为众人增添了一份安心。
望着赵母那充满活力的背影,宋念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与感慨。这位勤劳的母亲,即便是在田间劳作一日,仍能保持如此旺盛的精力,让人不得不赞叹她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强健的体魄。
宋念暗暗比较着自己,今日不过是轻松出游,相比之下,更显得赵母的生活态度令人钦佩。
赵凛被宋念那略带羡慕的语气逗乐了,他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轻轻说道:“你没发现吗?春生和悠悠虽然年纪尚小,但春生的体格明显比悠悠更结实一些。咱们赵家人的这股力量,或许正是得益于家族血脉中流淌的优良基因。”
这份话里,似乎藏着对历史长河中那么明选择的微妙调侃,让人不禁遐想,当年赵家老太太在挑选儿媳时,是否早有先见之明,预见了赵母所带来的不仅是个人的勤勉与坚韧,更是对整个家族后代身体素质的积极影响。
被激起好奇的宋念,趁着赵凛清理餐桌的空隙,跃跃欲试地提出想要为他把脉,那份迫切中藏着她对赵凛从小展现出的超凡体力与优秀体质的好奇与探究。
她想知道,这份力量与健康背后,是否真有血脉的秘密在静静地流淌,等待着被揭示。
她紧闭双眸,竭力沉浸在心灵的深处,挖掘着那已然不属于她的过往。
在那模糊而又熟悉的记忆里,两个稚嫩的身影跃然于心。
悠悠,那个笑起来如蜜糖般甜腻的孩子,确有一次被微不足道的小感冒缠绕,体温稍有升高,但在赵母细腻入微的照料下,不过短短两日,便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而春生,作为兄长的他,总以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肩负起保护者的角色,哪怕原主人对他们偶显严厉,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那份衣食拱手让给悠悠,自己却始终像棵坚韧的小树,四季常青,健康无恙,这份异于常人的体质,在那片对疾病习以为常的土地上,竟未激起半点涟漪。
若是在一个对每个生命细节都细心呵护的环境中,春生的这份特异定会早早引来众人的瞩目与探究。
赵凛轻轻掬起清澈的井水,仔细冲洗着手掌,随后在堂屋的旧木凳上落座,向宋念伸出了一双洁净的手,眼底藏着一丝不经意的骄傲:“我与我的两位兄长,似乎天生就与病痛无缘,记忆中几乎未曾遭受疾病的困扰。”
岁月的沙场见证了他的不凡,赵凛在战友间的传奇远不止于此。
即使面对伤痕累累,他的恢复之速也总是令人瞠目,仿佛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在为战斗而沸腾,每一次呼吸都是对生命力的颂歌。
曾有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上司,在目睹他数次死里逃生、迅速康复后,半是玩笑半是感慨地说:“你这家伙,生来便是为了战场,为战而生,为胜而存。”
宋念凝视着那只等待着的手,内心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即将伸出的手。
这一举动,如同在尊重一座尚未开启的密室,里面藏匿的是赵凛最为隐秘的部分。她心里琢磨,知晓了别人的秘密,是否意味着自己也应该袒露些什么作为交换?
但转念间,又怕这样的交换太过突兀,破坏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最终,她选择避开了这个雷区,以一句轻松的玩笑缓解了氛围:“这样也挺好,至少省去了不少药钱呢。”
言毕,她匆匆转身,步伐透露着一丝慌张,试图用替孩子们准备洗澡水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赵凛望着宋念逃离似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心中涌动的复杂情感难以言喻,最后只是默默起身,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安静角落。
与此同时,随着朱嫂的归乡,宋念精通医术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了赵家凹的每一个角落。
赵菀,那个性格急躁的少女,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几乎连饭都顾不上吃,便要迫不及待地去找大伯杨大力询问详情。
赵四嫂虽假意阻拦,但在赵菀不容置疑的推搡之下。
只好退到了一旁,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仿佛是一位无力阻止叛逆子女的母亲,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一意孤行。
邻里的关切之声适时响起,搀扶起显得有些无助的周元香,语带责备又不失善意:“元香啊,菀妹这孩子你真该多管教管教了。”
言语间满是对现状的担忧,“菀妹样貌才情都好,唯独这脾气太过火暴,将来谈婚论嫁可怎么办哟。”
这已是最气的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