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语杉说:“一个为我量身定制的男人,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根据我的起始性格匹配的。
你这样的假人,凭什么得到我的爱和尊重?你是男人的代言,是伥鬼。”
舒毅嘴角流下温热的血液:“可是我真的爱你。”
“是吗?”吴语杉挑眉,“你的爱是跟巴特达成合作,你的爱是将我囿于深宫。
你跟彼得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你隐藏得更好罢了。
退一万步,即便你真的爱我,为了我背叛指令,难道我就要回应你的爱吗?
你爱我,你为我做许多事,我就要答应你的求爱?难道爱是交易?
你们男人不是常说,爱是无怨无悔的付出,也常常在各种文学作品把自己包装成这样。
现在,我利用你的爱达到我的目的,你不应该为我开心吗?”
舒毅一脸被戳中心事的难堪,但他仍旧嘴硬:“你愿意为了我,把魔戒给巴特,我不信你不爱我......”
吴语杉解开他被木夹绑住的手脚,提起他的衣领离开木桩。
舒毅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痴迷的笑容。
可幸福并未维持多久,吴语杉仅仅是将他翻了个面,把他的背后靠在尖刺上。
“你看,巴特在做什么。”吴语杉伏在他耳边轻声说。
舒毅这才看见,不甘突然苍老的巴特,已经癫狂了。
他不停命令魔戒,将大臣们的生命转移到自己身上。
最先倒下的是安德鲁,接着是辛德。
他们口吐鲜血,双目圆睁,不甘地望着天空。
一只雌鹰贴地而行,叼走了两人的眼珠子。
其余人看此情景,四处奔逃,王宫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惨叫此起彼伏,陷入癫狂的巴特拼命吸收众人生命。
得到滋养的魔戒,表皮越来越绿,她喜欢绿色。
巴特问:“我现在还剩下几年生命?”
他的嗓音的确没那么嘶哑了。
魔戒说:“八年。”
巴特不可置信:“怎么才八年!”
魔戒说:“你许愿也是要花费生命的。”
吴语杉将舒毅的头掰过来:“不想被巴特吸干生命,就告诉我监狱的名字。”
舒毅无法克制死亡的恐惧,他轻声吐露出几个字:“蓝星国际血奴监狱......”
当他说完这几个字,突然在吴语杉的面前爆炸开来。
皮肤碎片散落满地,吴语杉藐视着蔚蓝的天。
不出所料,很快,时空再一次开始回溯。
一切,都回到了舒毅临死前。
他瞪大双眼,死死咬住嘴唇,哪怕癫狂的巴特正朝他走过来。
吴语杉说:“既然时光回溯,不如你再告诉我多一点,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样。”
舒毅不愿开口,他记得爆炸的滋味,他无法背叛指令。
巴特越来越近,舒毅满含热泪、无助地摇头。
这一幕真的非常惹人怜爱,就像一些恋爱剧里的小白花。
吴语杉笑了,她伸出手,摸上舒毅的胸口,用力将他一推。
舒毅“啊”地大叫起来,上百根尖刺穿透他的皮肤,陷入他的内脏。
他无法动弹,因为尖刺在体内会搅动地天翻地覆。
他无法再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吴语杉。
他嘴里大喊:“你怎么可能不爱我,老子花了那么多心思,那么多心思,你这个女人居然不爱我!
老子诅咒你,这辈子都没有男人爱,孤独终老,你这种女人,等着被男人唾弃吧!”
“哦嚯,你指的是安徒生还是格林兄弟?这么容易就破防吗?不过我要谢谢你的祝福,我会永远铭记恩德。”
吴语杉努努嘴,“你瞧,巴特很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呢。”
她轻轻往后一跳,扑上来的巴特撞进了舒毅怀中。
他们的嘴紧紧贴在了一起。
尖刺在舒毅身体里,更加深两寸。
“啧,”魔戒不耐烦道,“真是不检点。”
吴语杉提醒她:“别弄死他们了,时间会回溯的。”
“知道了。”
魔戒轻点指尖,朝两人发射真空魔法。
他们听得见外界的声音,但外界听不见他们的。
他们不会饿,不会困,不会死,但会永远保持令他们感到羞耻的姿势。
吴语杉轻声喊着阿斯蒂的名字,无人回应。
阿斯蒂,消失了。
吴语杉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
她带着所有女官住进了国王的寝殿。
前任国王发疯,使用魔法杀了许多男臣,要不是母主收服魔物,大概还会死很多人。
现在酒国需要一个统领,那母主上位,不过分吧?
爱丽儿站在她身边悄声问:“为什么巴特和舒毅无法死去?”
吴语杉说:“他们是‘上帝’创造的象征,一个象征父权,一个象征夫权。
他们要我听父亲的话,或是听丈夫的话,他们想彻底压抑我的天性,彻底拔除我的野心。”
爱丽儿站直了身子,望着红毯上微微低头的男臣们,露出欣慰的笑容。
雌性的天性和野心永远不会彻底磨灭。
除非他们杀光所有雌性。
王座上的吴语杉,面色威严冷峻。
爱丽儿和赞德尔一左一右,萨琳娜坐在专门的桌子上调制魔法药水。
在王座的旁边,是在真空中“拥吻”的巴特和舒毅。
一中一西、一胖一瘦、一老一少、天作之合。
没有男臣敢说话,气氛一时寂静。
吴语杉率先打破沉默:“如今我母王在外征战,我会在她之前的基础上进行改革。
你们有任何建议或意见,都可提出,我会和女官们商讨后决定是否采纳。”
一个伯爵小声嘀咕:“现在你说了算,我们还敢说什么。”
赞德尔点地往上一跃,翻到了伯爵跟前。
她两只手指紧紧捏住男人的下颌,抬高他的脖子:“说什么,大点声!”
棕发的男臣不自觉流出口水,他歪着嘴道:
“我是说,陛下还有一个孩子未出生,您十五岁会陷入沉睡,我们该推举那个孩子当国王才对!”
吴语杉点头:“好啊。”
她答应的这么干脆,倒是让男臣们不知如何应对。
“达索琳,带上来吧。”吴语杉呼唤她的朋友。
大门打开,所有人向后望去。
莹白的阳光中,达索琳背着一个婴孩,扶着一位挺着肚子的孕妇。
她们身后有一只穿着斗篷的小狗,斗篷上有一片亮眼的徽章。
待她们走近后,伯爵揉了揉眼睛大喊:“玛丽亚,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