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所谓的精神分析做幌子,打着临床医疗的旗号来断言女人对男性生殖的崇拜,因此影响了后世一百多年的心理学论据。
男人将他的着作当作《圣经》传唱,因此有很多符合他着作的女病人被安上“歇斯底里症”。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猎巫?
但细读就会知道,他着作的根据,随时可以证伪。
而他的女儿安娜.佛洛依德却远不如爸爸受到科学界重视,只因她不研究女人。
佛洛依德总的来说就是个老变态,更是一个极度的自恋型人格患者。
女人说梦到楼梯,他说那是生殖器;女人说梦到逃跑,他说那是想念生殖器。
他的一切都离不开性,然而,这不过是他将自己压抑的性欲投射到女人身上罢了。
所以他在后世被众男人捧上神坛。
其中有多少是男人肮脏的偷窥欲,想知道他手中那些女病人的梦境;
又有多少是为了通过吹捧佛洛依德来释放自己的无处安放的生殖欲?
他们想用一个权威的代表来证明:女人都是淫荡的。
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女人、强暴女人,压榨女人身上的性价值。
而佛洛依德恰好是被他们选中的人罢了,没有他,还有耶洛依德、斯兰洛依德。
不要去了解女人,因为女人都是疯子——这是佛洛伊德的名言。
搞笑的是,说出这句话的佛洛伊德在弥留之际却喃喃自语道:“上帝啊,求求你告诉我,女人都是怎么回事......”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爽文?
到死都没有弄清女人的男人,却被男人们当作另一个圣男,父权这玩意儿,真的很可笑。
大家听完西西莉亚和吴语杉的解释后皆是沉默。
男人对女人的恶蠹,只有她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他们享受资源倾斜,大剌剌地剥夺女性生存空间。
还要通过各种广告规训女人:你们太紧绷了,世界如此美好,要保持松弛感。
什么猪屁松弛感,去学男人,男人就是世界上最松弛的存在。
上面突出两点,下面突出一点,又小又丑,他们还娇傲得不行,学学他们啊女孩儿们!
“何止这些?”西西莉亚说,“从小时候没带红领巾开始处罚,让孩子们以为天塌了。
到后来没交作业叫家长,工作后时时刻刻要保持警惕,否则你会让男上司愤怒或感兴趣。
如果你被性骚扰了,还会有一堆人来指责你:穿的太暴露、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为什么女人不能松弛,只因她们时刻活在危险当中。
慢慢的形成虏性思维,丝毫不敢行差踏错,我们人生的容错率,太低了。”
吴语杉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星河,溅起一串涟漪:“他们还要用流言或法律来为自己开脱,逼着受害者去宽恕原谅。
可是,宽恕本身也是一种权利(《使女的故事》),女人们没有资格说‘不’,无论怎样的结果,都是在尽力争取后的被动接受。”
吴语杉心里很憋屈,她望着远处隆起的小土包,那是玛丽亚的坟墓。
她们在梦境中埋葬了她,可现实却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吴语杉想起《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那个女孩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房思琪从来都没有选择,最后她宽恕了侵害者,却无法宽恕自己。
男人即便得不到女人的宽恕,他们照样也能活在阳光下。
天秤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两边的砝码从一开始就不同重量。
“嘿,各位,”萨琳娜欢快的话语驱散大家的阴霾,“我研究出了一个新玩意儿,你们想不想尝试?”
所有人都很捧场,毕竟沉溺痛苦是最无用的,倒不如想想如何破局。
“希尔德年老体衰后,我意外发现她跟我之间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她体内的一样物质几乎流失殆尽。
我将它命名为‘雌激素’。这几天我用母鼠来做实验,发现注射过雌激素的母鼠情绪更加稳定。
不仅如此,它们的皮毛更加油亮,肌肉长得更快,对于其它公鼠的求偶或攻击也更警惕。
当我将她们关进迷宫时,她们逃脱的速度也更快!这可比你们当初跟我讲的肾上腺素好用太多了!
因为我们的身体就能够自产自销,只要吃正确的食物,就能产生更多的雌激素!”
萨琳娜侃侃而谈她的最新研究,丝毫没有注意到岸边两位脸色大变的女人。
西西莉亚和吴语杉对望一眼,同时激动地站起身:“你说的都是真的?”
萨琳娜被她们吓一跳:“当然是真的,干嘛这么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
这再次验证了白雪的话:“掌握话语权,就掌握了一切。”
从女人第一次接触医学知识开始,就不停有人向她们灌输雄性激素的威力。
例如能更快地长肌肉、发展出男性的第二性征、维持男人的性功能等等。
他们通常会对女人说:“你体内的两种激素要平衡才好,否则会生病。”
他们绝口不提雄激素带来的秃顶、早泄、体毛旺盛、智商下降......
更不会告诉女人:“要是你们的雌激素更旺盛,你们会更适合学习近身格斗。”
因为所有的论文期刊都不会有这类研究的出现,他们不允许女人比他们更强大。
为什么女人在健身房练下肢能上更大的重量,现在你们知道了吗?
孕育生命的雌性,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一样弱小!
放眼自然界,只有雌性吃掉雄性的份儿,唯有人类,会让雄性凌驾于我们之上。
“的确如此,”西西莉亚的目光投射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们还记得乐园中的那些女人吗?
当我意识到任务或许要结束时,当然,我当时并不知道无法自然结束,我去山谷看了她们。
原本我想看看她们是否活了下来,我想带着她们回到我们的国度,可事实让我无法开口。”
那个毫无生机、布满刀痕的山谷,早已变得绿草悠悠。
各种生机勃勃的藤蔓从上方的乐园攀爬下来,当初选择留在那儿的女人们将藤蔓和树根缠在一起,编织成了牢固的梯子。
这方便她们上下活动。
她们用石头打磨出各种农具,将山谷开荒,寻找一切能够种植的食物。
她们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断供的现实戒掉了迷幻剂的蠹瘾。
她们不再是从前需要在男人手中讨口饭的样子,不再瘦弱白皙。
她们浑身都是紧绷的肌肉,挥舞石斧砍树的模样让西西莉亚想起了母系社会的祖先。
这就是自然长成的女人,没有活在父权语境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