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
系统感慨万千:
宿主相见不相识,笑问K12何处来。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楚砚:小统同学。
系统:我在!
楚砚冷漠:静音。
楚砚回到家。
放着“水族馆”发来的小水母视频不予理会。
毕竟不是谁都像陆瑶光一样,闲得无聊到角色扮演。
合作人之间需要百分百的坦诚。陆瑶光把异诡的副作用一力隐藏,选择独自面对,而非诚实告知——
这算什么?
系统抢答:
我知道我知道!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楚砚:……继续静音。
作为对擅自主张的合作人的惩罚。
楚砚暂且对陆瑶光冷处理。
而现在。
更重要的是,她要想个法子进入洞庭。
君山洞庭。
岛屿水寨错综复杂,松氏宅院、宗祠隐藏在深山绝壁之中。
如果偷摸进去,耗费大量精力勘察地形是其次,最主要的是——
耽误她九月开学。
毕竟未来还要踏出打破理论物理和异诡研究壁垒的第一步。
物理学界不能没有楚砚。
就像是高端医疗诈骗行业不能没有楚镇南。
所以,最好的方式,仍是让脑死亡的松灵领着她进去。
现在松灵已经拼起来了。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楚砚反锁房门,拉上窗帘,在一片幽暗中坐在镜子前。
系统吃惊:宿主,虽然知道你很全能,但没想到你还会一手招魂!
楚砚:……
楚砚建议:闲着无聊不如继续唱歌。
系统:可是——
楚砚提醒:
不记得了?当初楚暖暖、还有玄创的武者,可都被异诡操纵过。
系统倏忽恍然。
却只见楚砚旋开梳妆台下的柜门,输入两道密码打开保险柜,然后从完全隔绝电磁波的紫铜盒子里,拿出了一枚培养皿。
里面躺着的。
正是当初从松阳身上剖出来的“道种”。
楚砚打开笼罩整个楚宅的大功率信号干扰器。
花园里,正在拿手机刷抖音的楚家司机立刻傻眼,开始到处乱跑找信号。厨房里,对着小红书教程作甜点的阿姨同样对加载不出来的视频吃了一惊。
与此同时。
“道种”察觉到光线变化,终于缓慢醒来。
下一瞬,它立刻发觉囚禁环境改变,毫不犹豫向同类发去强烈的求救的信息——
楚砚看向频谱分析仪器上一瞬的峰值。
低声缓慢开口。
“1420MH。”
“原来你们的通讯频率,是1420MH。介于射频波和红外波之间。”
“哦,忘记告诉你了。”
“整座房子都被设备封锁了,你想传递的任何消息,都无法越出这里一步。”
原本还跃跃欲试的道种陡然凝固。
松阳死后。
松氏大乱,武协也忙的连轴转。
这其中最让人焦头烂额的问题就是——松阳的道种哪里去了。
松氏下了死命令,倾全族之力都得把道种找回来。然而几个族老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却发现松阳尸身上没有,顾逾身上也没有,甚至整个武协、整个S市都没有!
松氏上下哗然。
道种天生灵性,只要在其附近,松氏武者就能与道种心灵感应,但松阳身上的那部分,却是莫名其妙消失了!
据说,整个松氏业已派出人手在夏国四处寻找。
楚砚冷笑。
松氏花了这么多心思伤人害命,竟是连个认真把高中物理学完的族人都没有。
哦,或许有那么一个。
这个点,估计正在水族馆里看水母下饭。
道种,或者说,异诡,通过某段电磁波谱通讯。
让松氏找不到道种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在淘宝花费三位数块买一个紫铜法拉第笼,通过等电势和静电屏蔽来阻隔外部电磁场,就能让道种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昏暗的房间内。
松阳的道种微微瑟缩。
楚砚开口: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被我关一辈子,等哪天我兴致来了,想要除灵,就是你的死期。”
“其二,操纵松灵的身体,为我所用。”
那道种停顿一瞬。
接着连连抖动,就像是在不停的点头。
楚砚垂眸思忖。
“不过。”
“想来想去,似乎都是我亏了。能脱离松氏,为我效命,是你的荣幸。可是,却连供你驱使的身体,都需要我来提供。”
那道种立即的向楚砚身边凑去,状似讨好。
楚砚指节在桌面轻轻点了两下:
“这么想要松灵的身体?”
“很简单。”
“用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松氏的信息——取悦我。”
楚砚意识内,系统看的瞠目结舌。
如果这样,松灵,好像真的能重新站起来了!
这可真是——
医学奇迹!
夜晚九点半。
楚氏私人医院附近。
某高档商厦,海鲜豆捞火锅店内。
一群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女围炉涮锅。
“说到医学奇迹——”
某三甲医院主治医师感叹:“上次老陈给我发来的那张体检表,那才是医学奇迹!”
陈医师叹气,连连摇头。
那张体检表?
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认知极限!
仿佛他临床本博连读八年,最后就读了个寂寞。那上下翻飞就跟随机数生成的出来的数据,竟连他的导师都无法解读!只能托关系又问了几个领域内的大牛。
此时聚会的这群人,都曾是顶尖医学院的毕业生,若干年后同学聚会,各自事业都一帆风顺。
不过众人心照不宣,到手工资最高的,还是陈医师。
在楚氏私立医院当主任医师,可比在三甲熬资历舒服多了!
有同学好奇:“你们在说什么体检单。”
先前说话那人一摊手:“问我,我也没有。当初发来的那张单子是阅后即焚,毕竟,有钱人的隐私哪能随便外传。听说进出楚氏医院的都是S市最顶尖的上层阶级,那些富家小姐公子哥,岂不是看病的时候都前呼后拥的。”
还真是。
陈医师刚想开口。
忽地一顿。
他想起来,那张体检单的主人——自小到大,每次来看病,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楚家不受宠的小女儿,楚砚。
后来也不知道楚子昭怎么良心发现了,莫名其妙派了一堆秘书团围着她转。
但却没人知道。
从体检结果来看……为时已晚。
陈医师轻轻叹气。
想起了下午的时候,护士前台传来的消息。说是楚砚来到医院,踌躇了半天,最终没有走进自己的科室。而是买了两盒止咳药,身形落寞的走了。自己是楚砚的主治医师,最清楚她的处境。以楚砚的性子,得了绝症都一个人默默扛着,宁愿高考都不愿住院。这得是咳成什么样——才会悄悄过来拿药。
竟然还挑了一盒最便宜的,西瓜霜。
楚家这种看上去光鲜亮丽的豪门大族,真是私底下不做人!
聚餐结束。
陈医生告别同学,坐电梯来到停车场。
刚要掏出车钥匙。
倏忽察觉到什么,打着寒颤抬头!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车前。
竟是站了一个青年。
他眉目精致如画,神情却乖张暴戾!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十足。
他拧着眉,沉沉看向自己。
“楚砚的主治医师?”
陈医师踉跄了一下,仓促点头。
楚玄:“把她的体检报告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