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凰九歌的话，凤凝霜不由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轻声叹道：
“你这丫头，可真是让我没法省心呐。”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我着实未曾料到，你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竟然会是他。”凤凝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惊讶，又似带着些许感慨。
“主人……我……我罪该万死……”凰九歌的身子猛地一颤，脑袋垂得更低了，仿佛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责与愧疚，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凤凝霜见状，急忙伸手将她扶起，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看着凰九歌那红润却又满是愧疚之色的脸庞，凤凝霜只觉心中一阵刺痛。
这些年来，自己对她或许真的太过严苛了，以至于她对自己只剩下了敬畏。
这绝非凤凝霜所期望的。
她目光温柔如水，看着凰九歌，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
“我又没说要责罚你。”她微微顿了顿，眼中满是温柔与好奇，“我只是太惊讶了，你居然会喜欢他。”
“还把自己最为珍贵的心头羽给了他。”凤凝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
“啊？”凰九歌闻言，不禁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一抹羞愧之色，嗫嚅道：“主人……你都知晓了……”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慌，仿佛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心头羽如今在何处？”凤凝霜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听到这话，凰九歌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手刚触碰到胸口，便猛地愣住了。
“心头羽呢？”她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茫然与震惊。
“在忆无情那儿。”凤凝霜抬眸，看向不远处正被迫营业的忆无情，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意。
“……”凰九歌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心中做着激烈的挣扎，最后，她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目光坚定地迎向凤凝霜的目光，说道，
“主人，实在抱歉，往后我绝不再对皇夫有任何非分之想！”她的声音斩钉截铁，透着一股决绝。
“若是我再有这样的念头，我定会……”
凰九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凝霜伸出手指轻轻抵住了红唇。
凤凝霜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方才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她的眼神中满是宠溺，“这可不像是平时聪慧的你。”
“啊？”凰九歌又一次愣住了，随即脑海中迅速回想起方才凤凝霜说过的话，心神猛地一颤，声音低得如同蚊蝇：“主人……你说……你没想过要罚我？”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了。”凤凝霜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温柔，她轻轻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况且如今你都已经是神帝境界了，可比我厉害多了。”
“要是你真喜欢忆无情，为何不干脆将他从我手中抢走呢？”凤凝霜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行！”凰九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大声开口，神色间满是慌乱，眼中瞬间泛起蒙蒙水雾，她哭丧着脸道：
“主人……主人为何要这般说？”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格外委屈。
“九歌永远都是九歌，当年若不是主人你用心头血滋养我，我又怎能有幸降临在这世上？”
凰九歌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情绪激动，
“我本就该消散于世间，是主人你赐予了我第二次生命……”
“没有没有……抱歉九歌，我不该这样说……”凤凝霜抬起手擦了擦凰九歌眼角的泪水，语气中带着愧疚。
她心中很是惭愧，责怪自己为何会这么说。
九天帝朝的皇室一脉的凤姓，与供奉的凰姓一脉，是为同源。
其中，凤姓为人族，凰姓为凤凰一族。
两族共生，结定契约。
而凰九歌，当年因为变故，本已经死在蛋中，即将被舍弃，最终是凤凝霜将她带了回来。
并且之后，按照凤凝雪的指示，每日以心头血浇灌，最终在以凤凝雪给的一些手段，将她从地狱拉了回来。
自那时开始，凰九歌有了自己的思绪后，执意要认凤凝霜为主。
但凤凝霜实际上从未把凰九歌当作自己的侍女，亦或者是佣人。
而是把凰九歌当作自己最心爱的妹妹。
在她的认知里，无论自己处于什么身份，都需要强势一些。
所以，才会对凰九歌格外严厉。
许多事，她只有交给凰九歌去做才会放心。
包括当年在古路内，抓住忆无情之后，她把忆无情交给了凰九歌看住。
虽然每次凰九歌都让忆无情逃走了，凤凝霜却从未怀疑过凰九歌。
不过现在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若是让忆无情看到，他该嘲笑你了。”凤凝霜看着泪落不止的凰九歌，略显无奈道。
“嗯……嗯……”凰九歌轻轻应着，强行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主人说得对，若是自己这个样子被忆无情看到，肯定要被嘲笑的。
见状，凤凝霜不由摇摇头，心中很是无奈。
果然，只有提起忆无情，她才会如此反应。
自己早该猜到的。
现在想想，凰九歌与忆无情之间确实有许多破绽，只是自己没有在意。
毕竟，自己对忆无情的占有欲，别人可能不清楚，但凰九歌可是清楚。
只是现在……
凤凝霜看了看被众女拥立的忆无情，心中依旧有些酸涩。
只是，没有之前这么大了。
毕竟现在的自己，也没有独自占有忆无情的资本。
想到这，凤凝霜看着凰九歌，调侃道：
“难怪啊，当年每次让你看着小无情的时候，每次你都让他跑了。”
“我还以为他有很多后手呢，没想到是将你迷倒了。”
凰九歌羞愧难当，默默退到一边去，站在凤凝霜身边。
接着，她轻声道：
“主人……我……我还没有去与他们道谢呢。”
“我与你一起去吧。”凤凝霜微微一笑，拉住凰九歌往忆无情这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