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分裂症?”
王老四一脸懵,他忽然发现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就是你之前承受的压力太大,让你心里产生了一个幻觉,认为自己不是自己!”步凡简单的解释道。
“不对不对,这不是幻觉,是真的!村长,这是真的!”王老四忙摇头。
“要不这样吧,婶子,我们做个试验!”
王老四不明白什么叫试验,但见步凡拿出一枚铜板,在铜板中心穿进一根绳子后,在王老四眼前左右摇晃了起来。
“婶子,你别说话,静静的看着这枚铜板!”
王老四眼神静静的跟着铜板摇晃,没一会儿,他双眼迷离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你想想过去的事情。”
王老四脑海忽然闪过一幕幕画面。
这些画面没一个好的。
整日里,“她”起早贪黑,洗衣做饭,收拾屋里,还要下地干活。
可尽管如此,那个自己赌输了钱,喝醉了酒就会打“她”,有时兴致高,就会将“她”拖进屋里蹂躏一番。
如果说有开心的事,那只有一件,那就是二狗对“她”的关心。
“哒!”
一个打响指的声音瞬间将王老四拉回现实。
“你刚才看见什么?”步凡问道。
“我见到我打我媳妇了!”王老四垂着头道。
“不对不对,那不是你打你媳妇,而是那原本被打的就是你自己!”步凡摇摇头。
“可是”
王老四还想解释。
可他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那些过去的记忆,确实是“她”刘水秀的。
“哎,婶子,你之所以会幻想自己是你丈夫王老四,是因为你丈夫曾经给你心理造成严重的伤害。
所以,你潜意识很想成为他,成为伤害过你的人。”步凡叹了口气。
王老四沉默了。
难道真的像村长说的一样。
其实他就是刘水秀,刘水秀就是他?
可他总觉得事情不是村长说得那样呢。
“婶子,这事你对我说就行,可千万不能对外人说起这事,不然这很可能会引来杀生之祸!”步凡提醒道。
“为啥?”王老四怔住了。
“隔壁村有个人的症状和你有些相似,他说他不是这时代的人,而是从未来穿过来的,那里有会飞的大铁块,会跑的铁盒子。
你想想看铁块怎么会跑会飞?对吧!”步凡问道。
王老四点点头。
这不是傻的吗?
那么重的铁块怎么会飞?
“后来那人呢?”王老四抓住重点道。
“哎,所有人都不信他的话,认为他被山精野怪附了身,那村子的人担心他们会被山精野怪害了,就把那人活活给烧死。
可是我听说那人是个读书人,很喜欢收集一些奇怪的书籍看,想来那读书人看多了这类的书,这才和你一样产生了精神分裂症!”
步凡负着手,摇头叹息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被愚昧给烧死了。”
王老四听得汗毛直竖,“隔壁村,我咋没听说过这事?”
步凡摇摇头,“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毕竟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王老四也觉得有道理。
可想到他的事情,还真和小村长说的那人还真有几分相似。
那人自称从未来来的,而他也感觉是从两个月后来的。
“婶子,你也别担心,我是大夫,还是个读书人,自然对那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从来不信的!”
步凡摆摆手。
“不过,你的病可大可小,你以后需要多加注意,等会我给你开副安神的药,吃了后,过几天就能好。
只是,如果以后王四叔欺负你,你别憋在心里,这样对你的病没有好处,反而会越来越严重。
你可以过来跟我说,到时我和老村长会好好跟王四叔说道说道!
“我清楚了!”
王老四不知道怎么离开步凡家的,脑袋不断回荡着步凡的话。
难道自己真的不是王老四,而是刘水秀?
这一切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不知不觉回到家。
还没等他回过神,就迎来一个愤怒的怒骂声。
“不做饭?跑去哪里跟野男人厮混去了,看老子不收拾你!”
王老四回过神,就见那个汉子凶神恶煞,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就要打他,却被二狗死死拉住。
“爹,娘今天生病了,她是去先生那看病去了!”
“要不是二狗拦着,看老子不打死你,还不给老子滚去做饭!”那汉子大骂一声。
王老四被瞪得打了一个哆嗦。
……
接下来的日子。
王老四老实了,也不敢说自己是王老四的话,因为他不想像村长说的那个人一样,活活被烧死。
每日起早贪黑的干活,有时还要面对丈夫非人的蹂躏,打骂。
他不敢反抗,因为他打不过他那个丈夫。
他不敢和村长说被打的事。
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和村长说,他只会面临更加残暴的打骂。
时间一天天过去。
王老四已经认为自己是刘水秀了。
“他娘的,你个蠢婆娘也不懂叫几声,弄得老子还以为跟具尸体弄那啥!”
王老四面无表情。
扭头看着那汉子一边提起裤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话。
不管经历几次,他都觉得每晚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摧残。
“我要去镇里一趟,今儿晚就不回来了!”汉子看了王老四一眼。
“你不能去,你去镇里赌钱会把家里银子都输光的!”王老四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拉住汉子说道。
“你他娘的,敢咒老子输,看老子不打死你个婆娘!”
汉子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往王老四身上一顿招呼。
“要是老子真把银子输光了,看老子不收拾你!”
汉子恶狠狠,踢了踢趴在地上的王老四后,大踏步离开了。
王老四感受着周身传来刺骨的疼痛。
眼神中满是死灰。
如果他真是王老四就好了。
因为如果他就是王老四,那他肯定不会打媳妇,而是会稀罕她,怜惜他。
这念头一起。
王老四不由怔住了。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或者。
村长说得对。
那一切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不是王老四,而是天天被丈夫打的刘水秀。
王老四眼角滑落两滴透明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