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开鼓包上的灰,便可清晰的看到其内部的纹路,如一张鼓起但不规整的蛛网一样。
良无心俯下了身子,观察了好一会,才开始尝试用鹿蹄子解开这纹路乱作一团的封印。
一旁的仇久已经在这时间中顺利破开了一个鼓包,从其中取出了一块二阶的黄晨石。
他有些兴奋看着手中的黄晨石,感叹这次运气真好,别看黄晨石的个头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小,但上面花纹亮着精光显然是一块上品,若是还能再大一点,便可挤身至三阶灵物。
他看向良无心两人的方向皱了皱眉,在看清良无心研究的鼓包后,眉头拧的更死了,说道:“道妖可能有所不知,这纹路越混乱的鼓包越难解开,不如换一个”尝试。
他的尝试还没说完,就见良无心举着蹄子随便敲了几下,就把鼓包破开了,特别是鼓包内部的东西,让他不由将手中的黄晨石藏了藏。
倒不是怕良无心他们起贪念,而是这实在让人自卑,同样是黄晨石,他刚刚还沾沾自喜,觉得今天运气不错,就见良无心随便敲了几下,开了一块更大的。
瞧那纹路和光泽还有拳头般的大小,衬显着他手中那块黄晨石就和那掉下来的边角料一样,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这时,良无心还看过来,歪着那无辜的鹿脑袋问道:“换一个什么?”
仇久勉强在脸上挤出笑容来,说道:“道妖神通广大,不如换一个更难的,里面的东西说不定更好。”
“你这就不对了。”良无心的耿直令人心塞,别说仇久,就连管仲都在捂着脸不去看,这是完全没听出别人是在下台阶。
“难的也有差的,简单的也有好的,岂能以难易来定其中物品的好坏。”
仇久只好夸赞道:“道妖说的有理。”
“不,这是父亲教的。”
“......令尊的教育理念真是出奇的超前。”爹宝鹿,他父亲到底是个什么奇行种啊?!
虽然对良无心的脑回路感到不可理喻,不过仇久还是好奇良无心是如何做到的,总不能真是蹄子瞎碰碰就解开了吧。
“道妖,我能在旁边看看你是如何破解的吗?”仇久抱拳道,垂下的眼眸闪过一抹深思,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把自己的神通或者技巧泄露出来,但这三角鹿的脑回路如此奇葩,说不准就愿意呢?
“可以。”良无心让开了身子,对于仇久的偷学毫不在意,管仲倒是拧起了眉头,对良无心小声的说道:“无心啊,这世上人心最是莫测,你给他瞧,他要是学会了必然得反噬于你。”
“可曾听过老虎吃人之事,想从老虎口中逃脱,就要比其他人跑的快,若是想更加轻松,就要打断其他人的腿,这样,你不用跑的比老虎快,就能从老虎口中活命了。”
良无心摇了摇头,对管仲这一想法并不认同。
“我为什么不能跑的比老虎快呢?只要我跑的比老虎快,我就可以帮助我身后的人,让所有人都跑的比老虎快,就不会有老虎吃人之事了。”
“可是......无心呐,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想得都是比旁人快就好了。”
“管伯,我只是随心而行,顾虑如此之多,人活的还真累。”
管仲见劝不动良无心,只好死死盯着过来的仇久,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只因仇久完全看不懂良无心是在做什么,在仇久眼里,良无心不过是随便用蹄子踩几下,就能破开一个鼓包,这就如空有宝山在前,但自己吃不到分毫。
真就是一种井底之蛙不识天的感觉,仇久叹了一口气,别说学习了,他连基本的原理都没看懂,这就跟考试一个样,别人已经刷刷的写起来了,但他还没搞清是考的哪一科。
他回到蒋山旁边,蒋山连忙拉住他,小声的问道:“怎么样,学到什么没,我可知道你小子,偷学别人神通都是看一眼就会。”
仇久沮丧的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天赋头一次感到了质疑,想他在邱岳国时,也是邱岳国的第一天才,要不这次进来的名额也轮到不他身上。
看到那些修为比自己高的,他还能安慰自己是起步晚,家世不好。
但看到一只三角鹿能轻易解开他看不懂的东西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了,只能苦笑几声,在心中暗叹,这次的轩辕大比选拔赛不愧是被称为最强阵容的一届,就连一只鹿都能随便碾压他。
蒋山见状,揽住了他的肩膀,一脸坚定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你学不会肯定是因为那只鹿的问题,那东西说不定是三角鹿的某种天赋神通,人学不会正常。”
“嗯......或许吧。”
“打起精神,你还要赎我呢,而且那出去的办法,也要不少天材地宝才行。”
抱着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精神,打击感总算没那么重了,仇久和蒋山撞了撞拳,重新向下一个鼓包出发,他这沮丧的时间,良无心那边都开出五六株三阶仙植,还要几个四阶灵物了。
只能说差距越大,心中的落差感越小吧。
时间过的很快,不过药谷中的打斗还没停止,茶九重和朱明章是越打越觉得互相赏识起来。
手中扇子一劈,逼开压上来的朱明章,茶九重摇摆着扇子,夸赞道:“你倒也没那么烂,能和我打上这么久,作为一个筑基圆满,已经很不错了。”
朱明章手中是一长棍,他见茶九重这么说,冷笑一声,也停止了攻势,说道:“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本以为这方小世界,我是同境无敌,没想到你能在我手上抗那么久,作为一个土着,已经算的上天才了。”
“好大的口气,讽我为土着,哈,再战!”
“来就来,谁怕谁!”
两人之间的打斗持续时间少说有一天一夜了,跟他们来的那些人不是逃了,就是没来得及逃,死了。
毕竟这团队也只是临时组起来了,遇到大难临头,各自飞便是了。
而外界的水镜也因为这边的战斗转移到了这里,外界除了少数人在观战这场战斗,更多的是在观看药谷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