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上显露出的字迹很模糊字迹也很潦草,但那上面的一行字却让赵兮画心乱如麻。
“凤仪,我已经活不了啦,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不要牵挂着我,观雨台里面的东西没事,你赶快离开京都,越远越好!子霖敬上,想你!”
赵兮画感觉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疼,这是不是自己亲生父亲的遗言?言简意赅字字诛心。
从这些字里可以想象得到当初的情形是多么的惊险,如果母亲当时没有怀孕,估计也是跟着父亲离开人世了吧?
只是母亲为了她没有跟着父亲离开,最后却死在了大太太手里。
而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那些人居然还不放过他们,连师父也没放过。
观雨台、孙啸的姑姑南宫小姐,所有的都指向了那个有着最高权势的地方,赵兮画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夜深了,书本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随着上面的水渍干了也就慢慢消失了,一切就像是过眼云烟。
赵兮画将书籍小心收了起来,然后躺到了床上,虽然睡不着但还是强迫自己好好睡,以后的路还很长,需要她养精蓄锐……
第二天一早,赵兮画起床刚梳洗好,赵迟书就带着一个身边的女佣抱着一只盒子进来了。
“三姐姐,”赵兮画赶忙迎了出来,“你来这么早是……”
没等赵兮画说完,赵迟书就将盒子打开放到了赵兮画面前,“我是真替四妹妹着急,这婚期就要到了,不管怎样,今天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把婚礼礼服去订好。”
又指着盒子里的珍珠说道:“这些珍珠不是很贵重,我想着把它们镶嵌在礼服上肯定好看。
赵兮画哪里还能拒绝赵迟书的好意,忙笑道:“三姐姐等等我,我收拾下就跟你去。”
赵兮画虽然明白自己嫁进孙家是别有所图,但是面子上的事还是得维护一下。
赵兮画收拾好了后,便带着萍水和赵迟书一起准备出门了。
刚走到院子门口,迎面就走来了大太太身边的程姐,程姐看到她们就赶紧陪着笑说道:“三小姐、四小姐,大太太听说今天你们去订做结婚礼服,想着四小姐可能是看不上大太太准备的礼服,所以就让我送点钱过来,让您能好好去挑选合适的。”
赵兮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话里有话,但是主动给她送钱花,真的是难得一见,估计还会有其他话说。
果不其然,程姐继续说道:“四小姐,还有件事,过几天家族里的所有小姐都要去城外的星辰寺祈福,很多世家的小姐也都要去,大太太说你现在是赵家的嫡小姐,又是和孙家订了亲的人,到时候希望四小姐能带着所有的姐妹们和孙家的太太小姐们都能熟悉熟悉。”
赵兮画顿时明白了,难怪大太太舍得给她钱,是要让她带着赵家的女孩们去巴结孙家,如果结交上了,有一些合适的也说不定。
赵兮画知道这个大太太是要将她的价值利用到底,不过每年这时候运城的太太小姐们去星辰寺祈福也很正常,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赵兮画就和赵迟书坐车来到了一个叫文华轩的礼服店,这个店的老板认识赵迟书,和赵迟书的外公家交情很深,很快就挑好了款式谈好了价钱。
从礼服店出来后,赵兮画就邀请三姐姐去自己的回春堂坐坐,如今的回春堂也算是正式营业了,聘请的看诊老医生医术精湛,店里的药材不仅便宜药效也挺好,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
赵迟书当然愿意去看看四妹妹的回春堂,不过当她正准备上车时,突然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的表情,但瞬间收起了所有的神态上车坐到了赵兮画身边。
可赵迟书那反常的表现哪里能逃得过精明的赵兮画,急忙问道:“三姐姐怎么了?有遇到熟人吗?”
赵迟书眼底有些慌乱但很快敷衍的说道:“没有,哪里有什么熟人?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走吧。”
赵兮画动了动嘴唇没有继续问,毕竟三姐姐是个骄傲的人,她如果不想说,自己还刨根问到底也不好。
于是赵兮画又改了主意:“既然这样,那三姐姐我们就回家吧,今天三姐姐也辛苦了,改天我们再去回春堂。”
姐妹俩回到赵家时刚好是午饭的时候,二房家里来了人,赵兮画不好再留赵迟书,就让她回到二房那边去了。
本来她现在已经认在了大太太名下,应该去陪大太太吃饭的,但是俩人已经撕破了脸,再见面不仅尴尬还难受,大太太说不用自己陪,她也落个清净,就在自己屋子里吃的饭。
吃过饭赵兮画便带着萍水去了回春堂,现在她有孙啸为她撑腰,所以即使是待嫁,也可以经常出入回春堂看看经营情况。
刚到回春堂林叔就赶紧迎过来了,“小姐,您过来了?”
回春堂刚开业不久,特别需要林叔这样得力的人,所以林叔每天都在回春堂没离开过。
“林叔,阿强来了吗?”赵兮画刚好一坐下就问起了那阿强,
上一世萍水这个老乡为了救她和萍水差点连命都没了,所以她是特别信任他的,当然这样的人也要被她用来办一些隐秘的私事。
林叔说道:“小姐,阿强回来了,刚才正好来了一批药材,他正在后面忙着清点。”
赵兮画点了点头:“那让他现在过来见我。”
“好—”林叔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一个身材健壮的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先是规规矩矩的跟赵兮画打了个招呼,下意识的往旁边的萍水扫了一眼。
萍水见了脸一红,姐姐找他这人干嘛要看她啊?
赵兮画给了个眼色给萍水,让她将门紧紧关上,然后看向阿强:“我让你去查的消息怎么样?查到了吗?”
阿强一听脸色凝重起来:“小姐,我找了一个在星辰寺卖香火的小贩在那里盯了二十多天,还真的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你说。”赵兮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