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着写着奖金的牌子各兑了第九名和第三名的奖金出来。
周巍是一张。
君小小足足五张。
还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崭新崭新的票子,周巍拿在手里都舍不得对折。
君小小把钱卷吧卷吧塞进衣兜,拍了拍。
默默感叹一声总算不那么捉襟见肘了!
这赚钱路子还真不错。
三个人原路返回。
周巍走着走着突然一捂肚子,“哎呦,我想去上个厕所。”
现在得奖的兴奋劲过去,他才察觉到自己肚子有点疼。
霍成君从包里掏出纸递过去,“快去快回,这马上就去校门口集合了,到晚了咱们就赶不上车了。”
“我尽快!”说着一溜烟跑向厕所方向。
君小小跟着霍成君在原地等着。
“你怎么回事?第二轮怎么表现得那么差劲?”
“我抽签抽到的题目不是之前准备的。”
“抽错签了?不是已经做好记号了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出错了。”
“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
……
站在墙根另一边的君小小和霍成君闻言忍不住默默对视了一眼。
不过一大一小都默契地没有出声,等墙根另一边的人离开,这才挪动了下步子。
霍成君神色有些冷凝。
这对话一听就能听出来。
有人在演讲比赛上作弊。
幸好作弊的那个自己出了错,要不然岂不是让一个作弊的拿到一个高排名?
现在已经比赛完,连奖都发下来了,而且能在这么大型的比赛中实施作弊,可想而知肯定有内部人员配合。
她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也只能默默压在心里,暗自庆幸这场作弊没有成功。
君小小看了眼霍成君冷凝下来的神色,脚尖轻轻翘了翘,深藏功与名。
另一边,云九放下手里的相机,看着前面已经走远了的父子俩,神色冷漠。
等周巍上完厕所回来,三个人汇合后就直奔校门口。
林雪看见他们连忙招招手,“快快快,先上车,车马上就开动了。”
坐车回宾馆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有离省城近的参赛队伍这会已经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不过他们这些距离比较远的,就只能再住一晚上等明早的时候再回了。
林雪去柜台说明情况,把房间又续了一晚上。
好在跟他们一样太晚走不成的队伍还有不少,晚上和明天早上的早饭还是可以免费提供的。
续完房间顺便又吃了晚饭才回房间。
“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吃完早饭就能回家啦!”
……
罗家。
罗妙音捏着手上刚刚洗出来的照片。
两人这么一同框,那份熟悉感就扑面而来了。
要是让不熟悉的人看见,第一眼就能认出是父子。
偏偏人们普遍都灯下黑,左修伟越是大大方方的,就越没人去怀疑。
反而都一致认为左修伟这亲戚家的孩子是因为跟自己长得像才这么受重视的。
她之前不也险些灯下黑,好在,及时反应过来。
“小九,他养在外面的那女人查出来了吗?”
“嗯,对方叫李荷,荷花的荷,初中毕业,十年前跟左修伟在一场酒局上遇到的,同年跟一位普通工人结婚,并生下李昊运。”
罗妙音一脸诧异,“结婚了?”
“李荷的结婚对象没有生育能力,我推测,应该是左修伟特地安排的。”
罗妙音:“……他真是有够心思缜密的!”
这事李荷的那个表面丈夫心里应该也是知情的,之所以心甘情愿头顶绿帽子,只可能是被左修伟的钱封了嘴。
而左修伟现在能有这么多钱,都是因为当初娶了她!
换言之,左修伟用她罗家的钱,封了自己情人的对象的嘴!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偏偏就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哪怕现在知道了这事,她也没什么心痛难受的感觉了,只觉得讽刺。
也只想让左修伟遭到应有的报应!
“那边先不用动,派人盯紧了就好。明天先回罗氏看看。”
哪怕她心里迫切想着要给女儿报仇,但光是心急没什么用,这一年来因为她顾忌着女儿的下落步步妥协,明面上已经没有跟左修伟抗衡的能力。
现下,要一步步拿回来了。
云九点了点头,“我会安排车,你早点休息。”
罗妙音神色柔和下来,“接下来咱们跟左修伟就是当面锣对面鼓了,是一场硬仗,你也一样,回去早点休息。”
目送罗妙音进了卧室,云九这才转身回距离不远的次卧。
刚打开门,他神色就是一凛,整个人都下意识紧绷起来。
等看清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黑衣神色冷峭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猫的少年,这才把提起来的一口气给吐出来。
伸手按开一旁的灯座开关。
空间骤然亮起的一刹那,云九恍惚看到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黑金色流光。
只不过消失得太快,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又看了眼开了一条缝此刻有风吹进来的窗户,反手关上门,“来意?”
迟疆抬手扔过去一个东西,“这个,让罗夫人随身佩戴。”
云九抬手接住,低头一看。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一个小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奇怪的图纹。
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的图纹,但在他看完之后再去记忆,却想不起来这图纹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瞬间得出一个结论:这东西不简单!
“这是?”
迟疆没说这牌子上是君小小随手画上去的神光咒,解释得格外直接,“保平安的。”
这也是君小小突然想到的。
左修伟既然能找到会镇魂钉的人,那么也不是没可能找到其他的阴损货色。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罗妙音一个柔弱女子,哪怕身边跟着的那个云九身手再厉害,也只是普通人。
现在要跟左修伟对上,万一再中了对方的阴损算计怎么办?
罗妙音没成功的话,少不得就得她这个小学生亲自上来上了。
但只来一趟省城,就得这么麻烦。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给罗妙音多一重保障更方便些。
正好神光咒总算被她想起来该怎么画了。
想到神光咒,又忍不住想起之前在去京城的火车上碰见的那个灵族少年,也不知道对方如今怎么样了。
有迟疆给那少年留下的保障,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
不过给罗妙音送保障这事,她昨天晚上出门的时候就体会到出一趟门有多麻烦了,今天实在懒得动弹,干脆就让在悬灵石内窝了一天的迟疆帮忙跑腿了。
东西送到,迟疆站起身抱着黑猫小九准备离开。
走到云九跟前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看了他一眼。
云九被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还有事?”
迟疆摇摇头,动作却是快如闪电地握了下云九手腕。
等到云九察觉想要挣脱的时候,迟疆已经先一步把手松开了。
下一秒,少年从他身侧擦肩而过,身后风声忽然变大,他回头看去,窗外已经不见人影。
“好快!”
云九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本来他还想再问问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个叫迟疆的少年身手强得简直可怕,现在又加了神出鬼没这一点,还有那个叫君小小的姑娘……
这个组合实在是太神秘了。
要不然对方明显是过来帮忙的,是友非敌,而他现在也已经离开了那个秘密队伍,遇见这事无论如何也要第一时间上报。
转身去关窗,抬手的时候又是一顿。
云九看着自己原本空荡荡的手腕上此刻多出来的一条黑色缎带,维持着这个姿势在窗前站了良久。
只不过直到上床休息,他也没想出来这缎带是怎么绑到自己手腕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