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我有时候总在想,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陆子宴眼眸微阖,不再看她,声音却透着凉意:“还是说真被别的男人勾了魂,移情了旁人,所以对我便这般绝情。”

    “你犯不着给我扣琵琶别抱的帽子。”谢晚凝不想激怒他,但也容不得他把所有罪责都甩到自己身上。

    听听这是什么话,没有继续死心塌地的任他作践,就是移情了旁人。

    她唇角轻扯,讥讽道:“我只是迷途知返,不再犯蠢而已。”

    “是吗?”陆子宴声音一沉,再度探手扣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抬起,眸底幽暗无比,一字一句道:“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喜欢裴钰清?”

    “你放开我!”谢晚凝用力想挣开他,可下巴上的手犹如铁钳,她气的眼眶发红,“你放心,无论我喜欢谁都不会再喜欢你,只怪我这些年有眼无珠,竟看上你这么个玩意!”

    她挣扎幅度过大,不但身上的薄被滑落,就连里头轻薄的绯色寝衣,领口都有些松散……

    夜明珠提供的光源,在偌大的室内其实不算明亮,但陆子宴视力极佳,身量也高,就着居高临下的角度,甚至能瞧见面前姑娘的贴身小衣……

    他猛地松开手,头也下意识别开。

    恢复自由的下一瞬,谢晚凝赶紧把被子重新卷回来,又急又怒间,不经意的看见他的目光,整个人吓了一跳,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赶紧往角落又缩了缩。

    在她的那些梦里,他们做过两年夫妻,有过无数次枕席之欢,他这个眼神……

    陆子宴看得出自己的反应好像吓到了她,他也想学着说几句软和话哄哄人,让她别怕,他不会对她无理。

    可他这会儿有些口干舌燥,喉间像起了把火,满脑子都是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今日本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如果没有退婚,他现在……

    陆子宴呼吸一滞,僵硬的沉默了会,目光又落到了谢晚凝面上。

    看这姑娘被吓的不轻,他轻轻扯了扯唇:“怕什么?我几时动手伤害过你?”

    她是他唯一认定的妻子,这些年,他或许不够温柔体贴,不会想着法的讨她欢心,但他真的一点也舍不得轻率对她。

    可她却说无论喜欢谁都不会再喜欢他。

    她说之前喜欢他也是有眼无珠。

    这么想着,陆子宴竟然有些委屈起来。

    凭什么喜欢的好好的,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个人舍不得。

    谢晚凝听他的话正冷笑呢,肩上忽然搭了只手,整个人被扣着向前,栽进一个泛着冷香的胸口。

    “晚晚…”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锁住她的腰,陆子宴紧紧抱住怀里不断挣扎的姑娘,声音低沉暗哑:“等我回来,你等我回来……”

    “陆子宴你疯了!松开我!”

    谢晚凝又惊又怒,四肢扑腾挣扎,像一只快要溺水的旱鸭子,直到脖颈处传来男人沉重的喘息,她整个人骤然一僵,哑了音。

    许是她的反应实在可爱,陆子宴忍不住闷笑了声,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女孩脖颈耳畔,很快就泛起了丝丝粉意。

    谢晚凝却不敢挣扎了,她掐着手心,嗓音颤抖:“你别这么对我。”

    陆子宴轻轻嗯了声,“别怕,我只想抱抱你。”

    温香软玉在怀,他确实有些控制不住,很想做点什么。

    他自己都没想到,原来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其实也不过如此。

    怕将他惹恼,对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出来,谢晚凝掐着手心,浑身僵硬的不敢挣扎,心里恨的咬牙。

    陆子宴对怀里姑娘的心思浑然不觉,还觉得她乖的不像话。

    温热的唇忍不住贴上她细嫩的脖颈,缓缓摩挲了会儿,低声哄她:“我真的知道错了,等我从云州回来,晚晚想打想罚都行,我任你处置,行么?”

    他如今最怕的是,在他离开京城的日子,这个姑娘为了赌一时之气,同其他男人走近……

    从前的他不会有这个顾虑,可现在……

    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陆子宴眼神阴郁。

    他深吸口气,嗅到怀里姑娘身上的甜香才勉强稳定住心绪,伸手捏捏她细嫩的后颈,声音轻柔:“让你受委屈的人是我,你记得找我报复回来,别让我好过,也别牵连其他人,知道吗?”

    谢晚凝僵硬的抿唇,说了声好。

    “你答应了?”陆子宴大喜,松开禁锢,手捧着她的脸,同她对视:“晚晚,你真的会等我回来?”

    谢晚凝目光不偏不倚,直直的看着他,微笑道:“是的,我等你回来。”

    她笑的很漂亮,尤其他们离的还那么近。

    陆子宴根本忍不住,他想到白日里假山洞穴里的亲吻,受到蛊惑般缓缓低头,想再来一次。

    就在唇要覆上之际,被谢晚凝用手挡住,她轻声道:“我还没有原谅你。”

    陆子宴恍然回神,喉结咽了咽,嗓音干哑:“是我不好,晚晚……”

    他握着她的手,置于唇边,一下一下亲吻她的指尖,叹道:“我之前是对的。”

    之前他连她的手都极少碰过,所以从来没受过这种欲求不得的煎熬。

    自从在曲城侯府将人抱了一次后,他只觉得她就是上天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伴侣,她天生就该待在他的怀里。

    其他男人不可窥视,不可染指,就连惦记都不行。

    想到那个同她走的极近的男人,陆子宴掀起欲色未消的眼眸:“我把鸣剑留下来保护你好不好?”

    他还是不放心。

    谢晚凝心底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保护我什么?我能有什么危险,你觉得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夜闯我闺房吗?”

    “……”不算是质问的话,却让陆子宴有些哑然,他顿了顿,解释道:“我不敢不来。”

    他下午才将人欺负了一顿,若是不来哄哄她,任由她记恨,等几月后回京,这姑娘是不是就真的同他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