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东方国有一句成语,叫做与虎谋皮,虽然你还算极力克制,但我能想象出在你的心里,我母亲已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恶魔。
别忘了,我可是她亲生的女儿,身上流淌着她的血液,你真的觉得我比她更友好吗?
或者说,你是不是过高地估计了刘总的魅力,他成了我母亲的情人之后,我还会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他,并且可以为了他和他的家人,不惜和我母亲反目成仇?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实在想不出你怎么会认为,我怎么能够保证你丈夫以及他家人的生命安全?”
温如玉笑道:“妹子,你的东方国语说的真好,但你对东方国的传统文化了解甚少,否则,你就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判断。
我们有一位圣人说过,人之初,性本善。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光临人世间的时候,纯洁的就像是一张白纸,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生的经历、积累和成长,最终才造就了每一个人现在的样子。
比如你的母亲,她青少年时代,一定像所有的青少年一样天真无邪,她开始学医的时候,一定是抱着一颗救死扶伤的善良之心。
她来我们东方国留学,足以证明她曾经对我国充满着好感甚至是崇敬,如果她坚持走中西医相结合,并且一直保持着救死扶伤的那颗善良的初心不改,她现在应该是世界上顶级的医学家,或者是生物学家。
也许在N年前,她就已经获得了诺奖。
可遗憾的是她最终选择了政治,或者说是被你们国家资本财团利用和控制,原本救死扶伤的她,最终成了研究和制造生化武器的罪魁祸首之一,再加上加入西情局,成为远东情报站的站长。
你母亲现在的样子,还有一点过去的影子吗?
简单的说吧,在我眼里,你母亲就像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穿上了一套十分肮脏的衣服,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最终能为你刚刚所说的,就像是我们眼里的恶魔。
要想改变她,除了你们的上帝,也就是她本人的心智幡然醒悟,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的。”
这种理论凯瑟琳还是第1次听见,感觉很有道理,所以没有吭声,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如玉,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温如玉接着说道:“而现在的你,就像你母亲当年没有穿上现在这套脏衣服之前的冰清玉洁,我不敢说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免得被你怀疑,我是故意吹捧你以便最后利用你。
我想说的是,你至少没有邪恶之心,因为你的人生经历到目前为止,还能保持着自我,并没有陷入任何泥潭,也没有被资本财团控制着的贵国的政坛所濡染。
一旦正义和邪恶较量,或者说弱势群体遭受强势力量打压的时候,你或许不会选边站,但你至少会选择中立。
换句话说,一旦某一天,你的母亲真的要向我的丈夫举起屠刀的时候,我并不希望你帮助我的丈夫,哪怕你选择中立,都会对你母亲有着深远的影响。
在你母亲和我丈夫之间,你的存在,等于是扩展了他们直接面对的距离,即便你母亲想动手,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她会因为这种距离的阻隔,最终选择放弃。”
凯瑟琳忽然笑道:“姐,你不愧是大学的讲师,目的很明确,表达却非常智慧,而且深入浅出,简单明了。
说白了,你想表达的意思是,在我母亲和刘总之间,你并不需要我成为你们的同盟,只是想把我变成一堵防火墙,阻挡住有可能来自我母亲的攻击。
对吗?”
温如玉点头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只不过你这堵防火墙是双向的,在阻挡你母亲攻击的同时,也阻挡住了我丈夫对你母亲的反噬。
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我丈夫没有地位和背景,却有超强的个人能力,一旦遭到你母亲的攻击时,他反击的力量我就不赘述了,免得你怀疑我是软硬兼施,趁机威胁你。”
凯瑟琳当然感觉到温如玉在软硬兼施,可被她自己这么一点破,凯瑟琳反而显得自己格局小了。
她忽然发现,温如玉和贾二虎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贾二虎的厉害,在于他毫不掩饰的自信和执着。
温如玉的厉害,却在于她的和颜悦色,轻声细语中的不卑不亢。
这对夫妻有个共同的特点,而且这个特点,完全有别于凯瑟琳过去对东方国的人的认知。
她的认知,也是深受其母亲的影响。
威廉姆斯太太曾经告诉过她,东方国的人普遍比较含蓄内敛,深藏不露,不管是战场上的勇者,还是幕后的智者,他们往往都是其貌不扬,但却又总能一鸣惊人。
可贾二虎和温如玉不是这样,他们不像其他人那么喜欢努力掩饰自己,一上来就跟你话挑明,甚至把目的告诉你,不让你去猜想,而是让你做选择。
凯瑟琳甚至有些嫉妒,茫茫人海之中,他们两个怎么就能走到一起?简直就是不二的选择和绝配。
而我呢,我心中的白马王子现在在哪里?
凯瑟琳淡淡地一笑:“所以你希望我成为刘总的情人,貌似是在保护刘总和他的家人,不被我母亲攻击,其实还是在威胁我,只有这样,我才可以阻挡住刘总在遭受攻击时,对我母亲的反噬?”
温如玉否认道:“我真的不是在威胁。与我丈夫对你母亲反噬相比,我更担心的是你母亲对我丈夫的攻击,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能够跟我丈夫走到一起。”
凯瑟琳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丈夫上床,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用你们东方国的俗话说,我真要是这么做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刘总白嫖不说,还得保证他和他家人的安全。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