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大婚。
正常来讲准备个几个月。
都实属正常。
毕竟如今大周国泰民安。
没有比新帝大婚更大的大事了。
可这全国最大的盛事。
竟然还真就只花了短短一天。
就准备的七七八八了。
除了新娘不知所踪。
随时可以如期举行了。
无他。
纯粹靠钱砸的。
周景澄回到大内的那一刻。
管事的太监就满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口中的话。
也都前言不搭后语。
直到走进了平时上朝的大殿。
才瞬间秒懂了大太监的口不择言。
那堆满了大殿的黄白之物。
甚至让这个自认为见过世面。
还拥有天下的少年帝王。
都惊出一身冷汗。
睁眼是真不开一点。
还真是闪瞎他一双钛合金狗、不是、钛合金真龙天子之眼。
小山一般的金元宝。
平时能站满满朝文武的大殿。
现在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正好在他视线所及之处。
还留下了一封信件。
毫无疑问是母后的字迹。
上面只有四个大字。
娟秀但又苍劲有力——
“拿去挥霍。”
下面还简笔画了个Q版的自画像。
满脸微笑的小女孩。
冲着看画的人举了个大拇指。
左眼微闭。
标准的wink。
看的周景澄是哭笑不得。
他这位母后还真的就如同她那多年不变的长相一般。
老有少心,不是,童心未泯啊。
全长安的居民。
都加入了为新帝大婚的准备之中。
光是新后大婚时穿的服饰。
都有近千名秀女同时完成。
整个长安百姓的脸上。
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新帝大婚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百姓还都能跨越身份等级参加到其中。
关键这都不是重点。
主要是皇室给皇城百姓发下的红包。
它实在是、实在是太大了。
跟分配到他们头上那点活儿相比。
简直是天价报酬。
薛染宁差一点一个不小心又靠一己之力给大周整通货膨胀了。
没办法。
谁让她噬魂教有矿呢。
皇宫内院就要消沉的多。
四处越是张灯结彩。
周景澄越是惴惴不安。
即使他再怎么相信母后的本事。
可没见到玲儿之前。
他又怎么能放心的下。
大婚在即。
作为主角之一的新娘迟迟没露过面。
另外一位主角又唉声叹气,心事重重。
常在身边伺候的下人。
又怎能看不出端倪。
问又不敢问。
也只能变着法子逗皇帝开心。
周景澄被温暖包围。
不想怠慢了关心他的人。
却也只能强撑着挤出一个苦笑。
他又不是只靠母亲的妈宝男废物皇帝。
几日来也派出去不少暗卫。
调查玲儿和那群贼人的下落。
但平日里如有神助的暗卫军团。
却接二连三的无功而返。
又一次让他体会到自己也并非如他所想那般无所不能。
无力感又怀疑人生。
却也激起了他的斗志。
经此一劫。
这孩子不但更像个人了(不是)。
还更像个贤明的有情帝君了。
关键的薛染宁这两日一直不见踪影。
直到约定的子时。
才闲庭信步的出现在了悲恋湖湖畔。
甚至还迟到了一会儿。
齐衡和周景澄心急如焚。
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只能身处暗处。
看薛染宁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显然。
交易的另一方。
要比我方着急的多。
那胡人大汉哪里还有残影中挑衅的样子。
眼窝深陷,双眼之下的青黑色。
印证了短短几日。
他到底有多焦虑。
“仙尊,好久不见啊,您完整的出现在这,是不打算要这齐国公主的性命了?”
那大汉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
几个同样异族装扮的手下。
推搡着五花大绑的玲儿。
满脸的示威昭然若揭。
不远处藏着的两位人王帝主见状想冲上去。
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不知死活的胡人。
却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困住了四肢。
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当然,要本座项上人头来换这区区人类公主的性命,尔等当本座是傻的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凡本座皱一下眉,尔等大可上前取我项上人头。”
在场的全员皆是瞪大了双眼。
齐衡和周景澄更是不可置信。
没人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拯救苍生的女菩萨之口。
薛染宁也确实面带微笑,岿然不动。
静静地看着对面手足无措的乱臣贼子。
那杏眼之中的寒光。
似乎能在转瞬之间冻住那悲恋湖的一潭死水。
“哈哈哈,仙尊也不过如此,原来不过是披着羊皮的伪善之辈罢了,好好好,既然交易谈不成,这人质也没什么留下去的必要了。”
那大汉手举钢刀。
一边用余光瞄着薛染宁。
一边作势要向下砍去。
薛染宁也正如她自己所说。
脸上依旧是那不变的微笑。
甚至伸出右手。
做了个“请开始您的表演”的手势。
大汉抬起来的手。
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之中。
坎也不是。
不砍也不是。
“玲儿!”
却有人先沉不住气了。
不远处少年的嗓音撕心裂肺。
竟然就这么冲破了仙尊设下的结界。
用身体护住了瑟瑟发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