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景澄对齐玲儿的感情再明显不过。
就算再迟钝。
他也应该了解自己的内心了。
可齐国公主好好的被绑架?
这英雄救美的剧本。
薛染宁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临行时齐衡那个不明所以的“OK”手势。
配上他那贱贱的笑容。
这个半路认的小叔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薛染宁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果然这种非常规的事。
还是要交给没溜儿的人做。
怪不得那个前来通禀的小将。
一直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当面欺君。
没给自己吓尿了。
都算那小将平时训练有素。
心理素质强大了。
不过薛染宁倒想看看。
齐衡这兴师动众的弥天大谎。
到底准备怎么收场。
同盟国的君主。
又是从小看周景澄长大的叔叔。
未来甚至还可能成为大周的国丈爷。
齐衡胡闹。
周景澄当然不会说什么。
可那么多跟他圆谎的侍卫、下人。
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在兹事体大。
天子没有下令大范围搜索。
知道的人越少。
薛染宁这当娘的。
也更容易舔着个老脸。
替这些“从犯”求情。
真要纠结起来。
她才是那个把自己儿子耍得团团转。
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主犯”啊。
一行人快马加鞭。
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城郊别院。
这个曾经用来跟盟友大声密谋的院落。
此时已经一片狼藉。
满地的碎瓷片。
连名家绘制的屏风。
都被划出了几个巨大的口子。
知道把这事交给齐衡一准儿能搞出来点儿惊世骇俗的大动静来。
但也大可不必如此吧。
看着那些被毁掉的家具、摆设。
薛染宁的心在滴血。
再过上几百年。
这可都是千金难求的古董啊。
光是放到现在。
也都是之前谢明修花重金淘来的名人字画。
“钱乃身外之物,钱乃身外之物。。。。。。”
“您说什么?!”
薛染宁默念了无数遍“心经”。
才忍住没一口老血喷射当场。
好死不死。
被澄儿那孩子。
发现了她的异样。
情急之下。
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寻找起来齐衡的下落。
“君上,姑娘,二位随我来。”
康王没有一同跟来。
长安出了这么大的事。
总需要有人坐镇朝中。
皇帝和摄政王都不知去向。
成何体统。
就算大周上下再是和谐。
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有心之人趁乱搞出些幺蛾子。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话放在哪都是名副其实的至理名言。
至于薛染宁的真实身份。
哪是那些给皇家当差的人。
敢妄自揣测的。
他们只要知道少年天子和摄政王都对这位妙龄女子毕恭毕敬就够了。
母子二人随着小将进入了内院。
眼前的一幕。
却让二人瞳孔地震,久久不能平息。
同样的打斗痕迹已经算不上什么触目惊心的画面了。
飞溅四处的血迹。
让薛染宁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难不成。。。。。
薛染宁甚至不敢细想。
纵使齐衡再怎么没个正形。
眼前的一切也是过分到极点了。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薛染宁脊背发凉。
尤其看见躺在寝宫床榻之上。
血迹斑斑又面白如纸的齐衡。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片刻之间脚下像是失去了根基。
踉跄着向前跌去。
如果不是身边的暗卫小将眼疾手快。
一把扶住了她。
薛染宁怕是要瘫软在地。
“齐衡,这一切都是真的?!”
靠在床边的男人虚弱的点了点头。
身边的太医还在忙着处理他的伤口。
豆大的汗滴顺着医生的双颊流淌。
就算薛染宁再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也只能认命的接受现实了。
“小女子略懂医术,不知道陛下能不能让民女试试。”
周景澄也处在茫然之中。
越是觉得自己掌控了一切的人。
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越是难以接受。
见澄儿双眼无神的呆愣在原处。
薛染宁又重重的咳嗽了好几声。
才将那少年君主从错愕中拉回了现实。
“你们先下去吧。”
周景澄的声音甚至微不可闻。
像是拼命从哽嗓咽喉深处挤出的几个字。
好在伺候皇家人的各位都是一点就透的人精。
小将搀扶着年迈的太医。
走出了这内院的寝宫。
把空间留给这位神秘的女子。
齐衡身上虽然伤口纵横交错。
单单凭气息来看。
薛染宁就能判断出他并未伤及要害。
大部分都是外伤。
只是因为短时间内失血过多。
这人才这般虚弱。
只要细心调养。
处理好伤口。
再开些补气血的草药。
不出三五日人就能恢复如初。
太医开的药方也都是对症下药。
薛染宁断没有不相信自己人的想法。
只不过如今齐衡是唯一经历一切的人证。
想要继续调查玲儿的下落。
还需要让他恢复的再快一些。
治愈之术这种战国副本里没有的外挂技能。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
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仙尊一出手。
就只有没有。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齐衡的脸上就恢复了血色。
刚才还深可见骨的伤口。
也都奇迹般的消失了。
可他冲口而出的话。
却让母子二人猝不及防。
“嫂子!是跟你和谢总一样的人掳走了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