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刹那。
即将触碰到我之际,他们的手上冒出青烟,炽热令他们仓皇后退几步。
目睹此景,我惊愕不已,不知这一切缘何发生。
“专心读书。”
江啸天再次对我说。
两个鬼面人下意识地看向江啸天,然而他突然闭目,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
他们尝试多次,无法靠近我,只能迅速离开房间。
我坐立不安,既不了解他们是什么,也不明白为何碰触不到我。
见我满脸好奇,江啸天解释道:“他们是阴山法术中的玄冥,以纸人为媒介,假扮勾魂使者,刚才企图带走你的魂魄。”
在生死两界,有一条不成文的定律,敬畏文字,雷霆之神不会侵犯诵经者,这秘密鲜为人知。当勾魂使者降临,若对方正在阅读,尤其是道教典籍,他们是不能触碰的。那两个只是阴山法术中的幽冥幻影,假借引魂使的身份,他们的修为浅薄,无法对你构成威胁。”
江啸天接着解释。
原来他预见到这两人会找我麻烦,特意赠我那些书。
孟九郎,别以为你找到了庇护,我就会束手无策!你母亲现在在我手中,想要救她,就让背后的势力停止干预此事,否则明日你将见到你娘的悲惨下场!
屋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
我本能地冲出门外,只觉一阵黑影掠过,庭院中空无一人。
我心急如焚,那人声称我母亲在他手上,这让我几近疯狂。
家中突遭变故,父亲率先归来,母亲也向雇主请假赶回,但数日未见其踪影。由于家中事故频发,无暇顾及其他,但按常理,从外地返回村庄仅需一日,然而已过五日,母亲仍未归。
这表明,她真的被那人抓走了。
师父,他带走了我娘,你快救救我娘!
我眼中泛红,我明白男子有泪不轻弹,但她是我生身之母,养育之恩深重。
江啸天面色阴郁,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地对我说:此人一心要取你性命,必有其缘由。如今涉及的人太多,他竟敢如此肆无忌惮,若非倚仗东岳这尊大山,他断不敢如此嚣张。按理,他在阳间如此胡作非为,阴间早该严惩,但现在无人能制,看来背后牵涉的事非同小可。
师父,难道连你也无法救我娘了吗?
我痛苦至极,江啸天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他也无法相助,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会救你娘,但目前看来,他是针对你们全家而来,主要目标是你,你娘只是他的筹码,我们必须设法先找到他,否则你娘耽搁太久,必定会有危险。
江啸天并未保证一定能救出我娘。
但他承诺会救她。
要找到此人,难度堪比登天,他总是神出鬼没,无迹可寻。
一想到这,我心中更感痛苦。
若能找到还好,关键是始终无法找到他。
这人躲在暗处施展阴谋,实在可恶,为何不敢正面对峙?
我越想越觉得胸中憋闷,怒火中烧。
但我们根本找不到他。我痛苦地看着江啸天。
那一刻,我真恨自己。
为何要连累全家。
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他紧抓着我不放,为何非得牵扯到我的家人?
明日清晨,去见村长,此事必须摊开来讲清楚。江啸天吩咐道。
村长与那人恐怕有所关联,毕竟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的家。即使不是他所为,他也必定知情。
天光破晓。
我与江啸天迅速来到村长家门。
村长见我们到来,脸色阴郁无比,你们来干什么?!
江啸天站在我身后,冷眼看着村长,你与人勾结的事实,无需再隐瞒,我们知道的比你想的多。那人藏身何处?若你坦白,我可以助你儿子超度,反之,我会确保他在冥界永无转世之日,饱受折磨。
江啸天的话语狠辣,不知他是有意威慑,还是真有此能耐。总之,当时我感到他的言辞甚是骇人。
尤其是我曾亲历冥界,见识过那些遭受酷刑的魂魄,铁树下皮开肉绽的景象,至今仍令我心有余悸。
村长面色骤变,怒目瞪向江啸天,臭道士,别以为有些本事就可嚣张!我儿子的事,不需要你来威胁!孟家上下都不是好东西,害死我儿,还有颜面找我算账?他们家的遭遇,全是咎由自取,报应不爽!
提及我家,村长怒不可遏。
叔叔回屋,嫂子紧随其后,目睹冲突,连忙劝阻,哎呀,大清早的,你们这是怎么了!同村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尽管祖母说叔叔嫂子因孩子之事留在村长家,但我总觉得他们更偏向村长。
只是我缺乏确凿的证据。
村长面露凶色,不悦地斥道,他们自家做出禽兽不如的事,现在竟来质问我!呵呵,真是荒谬!
你别再装了,我家遭人陷害,不是你背后的人搞的鬼吗?我们都清楚,你装给谁看!我也愤愤不平,直接反驳村长。
村长一怔,看着我,似乎有些惊讶。
江啸天目光炯炯地看着村长,那天借你们的屠刀,我就猜到是你通风报信。你背后的人并非善类,小心引火烧身,别说我没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