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状,忙命人把吴楚洵扶起来。
吴楚洵巍然不动。
他望着陆晋庭,面带忧伤道:“陆兄,你教训得很对,我决定以后痛改前非,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否则,我就长跪不起。”
陆晋庭看着这双眼底澄澈的双眸,不禁愣了愣。
他虽与这吴大郎仅有几面之缘,但每次见此人都一副趾高气扬,嘴角总带着一股阴邪,然而,今日这眼睛却明亮如灿星。
看着,倒像是个好人。
其实吴楚洵几人个个弱不禁风的,偷袭时撞上他的背根本不疼,是他想借此休假,才一直说背疼。
陆晋庭目光闪烁,赶紧上前亲自把人扶起,解开绳索,讪讪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若还有下次,我还揍你。”
吴楚洵心中暗笑,这将门的小孩还真是单纯好骗。
少年近在眼前,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嘴唇柔软饱满,像是在邀请人品尝一般。
吴楚洵屏住了呼吸,盯着那红唇,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直到陆晋庭叫了他一声,吴楚洵才猛然回神。
他清了清嗓子,摸摸鼻子,转身从小厮手里拿过一个精巧的木匣,亲手交给陆晋庭。
“庭弟,这是太医置的上好膏药,每天涂抹三次,必有奇效。”
吴楚洵顺杆上棍的本事那是高段位,两句话,称呼就变成了庭弟。
陆晋庭打量着吴楚洵,这人头上还包着纱布,再瞧瞧手上的木匣,心里倒生出些愧疚,呐呐道:“谢谢!”
老夫人年纪大了,眨了眨有些困乏的眼,才笑道:“这才对,你们年龄相仿,以后多走动,晋庭,吴公子难得来,你好好招待招待吴公子。”
两人闻言,知趣的向老夫人施礼告退。
宁南侯府是十年前建造的府邸,周围的环境显得粗犷质朴。
陆晋庭原本打算带吴楚洵去自己院子,但吴楚洵听说宁南侯府居然有跑马场,便想去看看。
古代的马啊,就跟现代男人对车一样,总是让人心驰神往。
吴楚洵以前因为工作原因也会经常骑马,但那些马,怎么能跟上过战场的马相比呢。
陆晋庭倒是很理解吴楚洵的兴奋。
以往他新结交的朋友,一听他家有马场,眼里的光就跟现在吴楚洵一样。
陆晋庭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道:“吴公子,可否稍等片刻,我去换一身骑装。
吴楚洵看着陆晋庭那修长的身材,穿上骑装必定帅气十足。
他颇有些期待:“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陆晋庭含笑着转身离去,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挺拔修长。
门廊外一条小径穿过草坪,通往深处。
草坪上,几座假山错落有致,形态各异。
吴楚洵看着草坪发呆,琢磨着,回去应该怎么应付他那便宜爹,才不会露馅呢?
正盘算着,耳畔传来几声女子的轻唤。
“吴郎,吴郎!”
他环顾四周,目光一定,只见一名身穿翠绿细纱长裙的少女躲在假山后,朝他招手。
吴楚洵虎躯又是一震,顿时头皮发麻,直觉大事不妙。
这又是谁?
这里可是宁南侯府啊。
他当机立断,一个健步跑过去,拉着少女躲进假山里。
少女眼中满是惊喜,她冲进吴楚洵怀里,一把将他抱住,唤着:“吴郎,吴郎,真的是你,小翠说你来了侯府,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她抬着嘴唇贴向吴楚洵,激动道:“你私下已让人送了好些礼物,何须再自毁清白,拿向表弟请罪的借口来见我,你这样,这样,让我下个月如何甘心出嫁……”
吴楚洵全身一僵,心里就像有一万匹马咆哮而过。
这原身是怎么勾搭上这种一门不出,大门不迈的娇小姐的?
真是作死啊!
吴楚洵短短片刻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他定定神,十分冷静地推开怀里的少女,沉声道:“你误会了,我们已经结束,今日我只是来找陆晋庭的。”
妹妹,你说你都要嫁人了,何必还吃回头草,错过了就错过了,一切向前看。
可能老天也听到了吴楚洵的心声,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眼眸逐渐暗淡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双手无意识地握紧,最终扯起一个幽怨的笑容。
“是啊,我在想什么呢?明明是我主动提的绝交,吴郎,对不起,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被甩,相信你很快就会恢复,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姑娘。”
吴楚洵嘴角一抽,搞半天,原身还是被甩的那个?
不过,这姑娘能想通,他也松了一口气。
“吴兄,你在里面吗?”
假山外,突然传来陆晋庭的声音,让吴楚洵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庭弟!”
陆晋庭闻声回头,笑道:“咦,方才找你半天,你去哪了?”
“你们这几座假山造型挺别致的,我进去看了看。”吴楚洵淡定地答道。
他动动背后的手指,才发现手心里都淌了汗。
好在这侯府三座假山中间相连,那姑娘得以脱身。
陆晋庭已经换上一身墨色的皮质骑马装,长腿穿着黑色皮质长靴,紧身的设计衬得腰身细长有力。
有一种让人想征服的野性。
吴楚洵觉得自己手有些痒,不知道那板直的腰身,能弯曲到什么程度?
他微笑着走上前去,围着陆晋庭转了一圈,道:“这身衣服不错,咦,这腰带翻了些进去,你别动,我替你整理下。”
不待陆晋庭回答,吴楚洵自然而然地按住陆晋庭的腰,状似摆弄着后面的腰带。
他凑得近,能闻到陆晋庭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独属于少年才有的干净气味。
再一摸,这触感,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陆晋庭从未被人这样按着腰,略微不适,催道:“好了吗?”
“嗯,好了!”
吴楚洵心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很快就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