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有一行人出现在了门口。
“姚大人,祝大人,欧阳大人,几位请这边坐……”
老族长连忙站了起来,让人给几位大人都搬了软椅过来。
姚大人是京兆尹衙门的,祝大人是大理寺的大人,那欧阳大人,则是一位御史大人。
这些人在京城都见过不少的案子,今日被请到宁王府来,看着这个阵仗,就知道不会简单。
果然,这女人也是太过大胆,竟然敢把兄长的儿子跟人交换,往小了说是在混淆家族血脉,往大了说那就是杀人害命……
“几位大人,刚刚的事情你们也都听见了,这人证物证都在,还请大人给我们家主持一下公道。”
老王妃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对着姚大人他们就是郑重的一礼。
“好说好说,这匡扶正义本来就是我等职责,还请王妃放心。”
姚大人叹了一口气,亲手扶着老王妃坐了下来,安抚着说道:
“您先别着急上火,这事情出了这么些年了还能被人发现,那说明就是天意如此,上天也不忍心见您母子分离,这才让真相浮出水面来……”
姚大人跟宁王许谨仁很是有几分交情,如今她虽然是在边关失踪了,那自己也不能眼看着他的母亲求助到自己面前还视而不见。
再说了,当初他在见到许清河第一面时,就感觉到他不但是跟宁王长得极像,就连说话时那种神态也特别的相像,今日在一听许家兄弟俩所说之事,他心中也就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看来当年跟那许谨然相交换的孩子,就是许清河没错了。
那这样说来,岂不是许清河才是宁王府的三老爷?
姚大人只感觉到自己心中很是矛盾,一方面为许清河的好运道而酸酸的,另外一方面又为他跟自己的家人团聚而高兴。
“几位大人可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污蔑,我当初还是一个未嫁的小姑娘,哪里会有那个胆子做这样大的事情……”
见此情景,许沐云也急了,连忙开始为自己争辩。
“再说了,那可是我的亲侄子,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我真有那个想法,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错,几位大人既然在这里,可要为我内人做主呀,她当初年龄也还小,肯定是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刘广文也急忙跟姚大人他们拱拱手,帮着许沐云一起说好话。
就如今这个关键时刻,不管许沐云当初有没有做过这件事,那他都要想办法把事情给撇干净。
不然别说是往上再走一步了,能不能保住如今的职位,那都是一件很悬的事情。
“请大人为我娘做主……”
“大人清正廉洁,一定能洗干净我娘身上的冤屈的……”
“求大人一定要好好查查,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冤枉了我娘去……”
刘家奇兄妹几人也知道不能让许沐云出事,倒也是很能豁得出去,二话不说的就跪了下来,对着姚大人他们苦苦哀求着。
“呜呜呜……嫂嫂既然是这样冤枉我,那我,干脆去死了算了……”
许沐云好像是真的受了很大冤屈的样子,捂着脸痛哭了几声,就作势要朝着姚大人旁边的桌子上撞去。
“娘……不要!”
“别做傻事呀……”
刘家人慌乱之间连忙想要去阻拦,就见旁边已经飞快的窜过来一个矮胖的妇人,拦腰就把许沐云给抱住放在了一边去。
老王妃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那妇人憨憨的笑了声,就又去旁边的角落里老实站着了。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老王妃这是早就预料到了,还做了万全的准备。
那这样看来,今日的事情是肯定能弄个清楚明白的了。
许沐云寻死不成,干脆也不再多狡辩了,只一口咬定那两样东西都不是她的,许清海所说的事情她都完全不知情。
不过这谎言很快就被拆穿了,因为那银镯子里面刻了她的名字。
而那个荷包上面,也同样是绣了一个小小的云字。
刘家人还在狡辩说是巧合,但是在老王妃让人把许谨然给带上来时,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没办法,这许谨然跟许清海许清江兄弟俩实在是太像了。
这也是许清海兄弟俩最近在矿山中干活儿太苦太累,又吃不饱穿不暖,本来还挺圆乎的,硬生生的被折腾成了皮包骨头。
正巧许谨然从小到大即便是尽心尽力的保养,还是一副没吃饱饭的样子,此时三人站在一起,不管是谁也能看着得出他们有着血缘关系。
“娘,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即便是对我有什么意见,那干脆把儿子撵出府去算了,怎么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呀?”
许谨然很是受伤的看着老王妃,见她不理自己,心中恨得咬牙,知道这个老女人心比石头还要硬,求她也没有什么用。
就上前两步,跪到了族长的面前,喊着让他帮着做主。
与许谨然相反的是,许清海和许清江在看见他的时候,互相对视了一眼,就知道这下子他们总算是有救了。
许老头活着的时候就偷偷的告诉过他们兄弟,说是他们家还有一个亲兄弟在京城的宁王府做少爷,将来如果有什么事情,逼不得已的话,便可以上京城去寻他帮忙。
这些事情当初许沐云当然是不会告诉许老头,但是许老头在外面做工多年,那是比猴子还要精上几分,偷偷的跟那几个赶马车的人接触了一下,就把人的话给套了出来。
之前来到京城,他们本来就想要寻个法子去联系许谨然,但是初来乍到的也不认识个路,便想着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哪知道没过几日,就被人给卖去了矿山那样的地方。
此时许清海兄弟俩都很是高兴,反正那许清河都已经被自己撞下山崖摔死了,那即便是自己这个亲兄弟身份爆出来,那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吧?
再退一万步讲,他在京城生活多年,又是在宁王府这样的高门大院里,肯定也会有一些产业和积蓄,说不定还会是个官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