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杀了三百清兵,进入密林中休整。

    黑夜时分。

    红花亭灯火明亮,嘈杂声不断,人影晃动。

    萧易纵身飞跃,来到一棵大树顶部,居高临下,遥看红花亭。

    “清兵来了,数量还不少,数量超过八百,反应速度倒快!”

    纵然清兵数量超过八百,萧易亦是不惧。

    “尹香主!”

    “总舵主。”天地会青木堂尹香主来到萧易面前。

    萧易下达指令,“尹香主,红花亭出现大批清兵,你派人去查一下,如今襄阳城是何人领兵?”

    “是,总舵主。”尹香主领命,随即前往城中。

    此时,襄阳城戒严。

    诸多清兵四处搜查天地会成员。

    “你是天地会反贼?”两名清兵进入一名小地主家,拔刀相向。

    小地主被吓得哆嗦,连忙拿出十两银子递给清兵,“两位大人,小的怎么可能是天地会反贼,小的就一普通老百姓。”

    两名清兵四处看了一眼,将银子收入兜里,呵斥小地主,“这次图海大人围剿天地会反贼,你若是发现天地会反贼,立即前往府衙禀报,图海大人就在那里,胆敢不报,死罪!”

    小地主连连点头:“是是是,是大人,小的发现天地会反贼,一定及时禀报。”

    两名清兵进入下一家。

    “大人,小的家徒四壁,实在是没有银子!”

    清兵扫视破旧房屋,冷哼道:“一看你就是天地会反贼,抓起来!”

    小地主眼睁睁看着邻居一家被清兵抓走,擦了擦额头上汗水,忙将大门关上,来到地窖。

    地窖下面竟然有一条通道。

    小地主走过通道,来到一座破败寺庙。

    破败寺庙中,站着一人。

    小地主拱手:“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破庙中人回应:“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小地主大喜,没弄错,就是不知道眼前之人烧几炷香。

    破庙中,天地会青木堂尹香主询问小地主:“如今城中什么情况?”

    小地主连忙告知,“城中戒严,清兵四处抓人,听他们说,兵部尚书图海来了,就在府衙!”

    图海,兵部尚书,有勇有谋,心思缜密,且心狠手辣,多少江湖人死于其手。

    天地会曾经数次派高手刺杀,尽皆失败。

    尹香主得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叮嘱小地主:“图海这个狗贼,好,我这就回去禀报总舵主,你小心些,不要暴露!”

    小地主点头。

    尹香主通过密道,来到襄阳城城西密林,“总舵主,查清楚了,是兵部尚书图海,估计他早就得知总舵主在襄阳城红花亭,亲率大军将襄阳城团团围住,恐怕是想要将我们天地会一网打尽,他如今就在府衙!”

    “图海!”萧易来了点兴趣。

    此人十分难缠,擅长排兵布阵,若是将其铲除,那对清廷将是一个重大打击。

    “总舵主,我们动手吧,杀了图海这个狗贼!”尹香主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萧易摆手,“不可。”

    尹香主不明,急了:“总舵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萧易微微一笑:“尹香主,图海乃是清廷重臣,有高手保护,再一个,他踪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泄露!”

    尹香主明白了,“总舵主,你说图海在府衙是一个陷阱,是图海这个狗贼故意泄露的!”

    萧易微微点头,“不错,尹香主,带弟兄们好好休息,等吃饱喝足,我们找机会离开襄阳城。”

    襄阳城府衙隔壁庭院。

    一名清瘦中年人秉烛夜谈。

    清瘦中年人目光锐利,如同老鹰一般,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圆月退去!

    东方,出现一缕曙光。

    “看来,天地会反贼不会出现。”清瘦中年人话语有些遗憾。

    他乃朝廷兵部尚书图海,月初,他得知陈近南、洪熙官等一杆反贼出现在襄阳城,从京城秘密出发,赶来襄阳城,想要将其一网打尽。

    内务府高手让他稍安勿躁,说请了一名绝世高手马宁儿,必杀陈近南与洪熙官。

    他按兵不动,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马宁儿将陈近南、洪熙官斩杀,那他收拾天地会小喽啰即可。

    如果马宁儿无法击杀陈近南、洪熙官,那他再出手不迟。

    不想马宁儿就是废物,被陈近南一击斩杀,内务府其他高手也被全部斩杀。

    等他赶到红花亭,除了尸体,无一活人。

    他设了个陷阱,向外透露自己身在府衙这个消息。

    他在府衙布下天罗地网,别说一个陈近南,纵然是十个陈近南,也有来无回。

    结果,陈近南未出现。

    “来人!”

    一人走入房中。

    此人身材魁伟,目光炯炯有神,满脸络腮胡子,双臂比女子腿还要粗,如一头洪荒猛兽。

    图海立即下达指令,“博达,将昨夜抓住之人全部拉到菜市场,还有那八名天地会成员,午时处斩,就说他们全部都是天地会反贼!”

    “是,大人。”魁伟之人走出房间。

    “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陈近南,我看你出不出现。”图海冷冷一笑。

    ......

    太阳高升。

    一大早,数百清兵押着数十辆囚车赶往菜市场。

    囚车中,男女老少皆有,面色恐惧。

    他们知晓自己即将被问斩。

    可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不过没钱孝敬,就被诬陷为天地会反贼,即将问斩。

    他们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也没有任何卵用。

    囚车缓缓驶向法场,其中八辆马车中囚犯目光刚毅,他们是真正天地会成员。

    “这是怎么回事?”有老百姓不明所以。

    “听说兵部尚书图海要监斩天地会反贼。”

    “什么,这些人都是天地会反贼,怎么可能,那个人是我二舅家的表弟的三大爷的相好邻居,我以前还跟他一起喝过酒,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会是天地会反贼!”一名青年不敢置信。

    旁边,一名虬髯大汉讥讽道:“朝廷说你是反贼,你就是反贼!”

    周围人深以为然。

    如今,朝堂局势不稳,朝廷重典治国。

    凡是与朝廷作对,一律满门抄斩。

    下面官员酷吏借着这个机会,巧立名目,勒索钱财,不知多少老百姓遭殃。

    “朝廷如此行径,我等读书人岂能信服,老百姓岂能信服!”一名书生忿忿不平。

    虬髯大汉嗤之以鼻,朝廷岂需百姓信服,朝廷是要打断百姓膝盖、脊梁骨,永远跪下。

    朝廷才能更好统治江山。

    想起当年湖州庄家,虬髯大汉眼眶顿时红了。

    当年,湖州庄家庄廷鑨失明,因司马迁“左丘失明,厥有国语”,也立志写一本历史书籍,流传下去。

    因而从明末内阁首辅朱国祯手中购买手稿,编写明史。

    却不知触及清廷敏感区域,清廷震怒,不由分说,处死作序者、校阅者、刻书、卖书、藏书者。

    七百多家三千余人受牵连。

    庄家全族被杀。

    其他家族十五岁及以上男子皆被处斩,妇女儿童全部流放宁古塔为奴。

    凌迟、绞刑、腰斩共计二百二十一人。

    他毛家也因此遭殃。

    如此朝廷,根本不在乎百姓。

    “朝廷抓老百姓当做天地会弟子问斩,这是陷阱,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义薄云天,即使知道是陷阱也一定会劫法场,我茅十定不能让陈总舵主陷入危险之中!”

    虬髯大汉茅十八深思,目光落在周围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