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之同样想不明白。
所以他只能先让郡主看明白,林羽的实力究竟配不配得上她的如此偏爱!
宁愿委屈自己与林羽的妻妾同席,宁愿连累名声替林羽的新酒作保,宁愿……为了林羽付出颜面与权势,也要抬举林羽。
林羽一直站在院子中央,就等着宋徽之先开口呢。
但当宋徽之说完,他不假思索地摆手拒绝。
“抱歉啊微之公子,我不接受以吴伶醉为题的挑战。”
“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这是宋徽之万万没有想到的。
江南雁还以为林羽会接受挑战呢,但不接受,他觉得也正常。
在宋徽之和林羽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拉偏架帮后者,扬声大笑。
“哈哈哈!徽之公子,你可是蜀地第一才子,早已考下前朝举人功名,还被陛下特令恢复。”
“你要挑战林兄,还亲自命题,多少有些欺负人了吧。”
在场的来们,敏锐地察觉到长乐郡主对林羽的态度有异,不了解这是何方新贵。
此时见江南雁也向着林羽说话,不少与青江酒楼有来往的权贵子弟,以及那些不愿意看宋徽之,一人独揽全场女关注的男,纷纷帮腔。
“在场谁不知徽之公子乃蜀地第一才子,以大欺少,赢了也会遭人耻笑。”
“徽之公子是见林公子受到郡主另眼相看,这才想要一决高下吧。”
“强扭的瓜不甜,徽之公子可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啊。”
一语双关的劝诫,并没让宋徽之打消挑战林羽的心思。
反倒激起了他的战意。
倒是林羽,想象中看会火上浇油,帮着宋徽之说话的情形,没有出现。
还莫名地感受到了大家的团结,好似自己与大家的立场境遇是相同的,宋徽之才是敌对方。
不过帮腔的只是男,在场不少女,争先恐后的出声反驳。
“前来参加诗会的,默认了要同台竞技,既然担心徽之公子出风头,你们就不应该来。”
特别是吴七小姐,更是指着林羽痛骂。
“林羽,你就是一个狗仗人势,借着郡主的威名,在徽之公子面前张牙舞爪的懦夫!”
又是狗腿又是懦夫的。
激将的手法不要太拙劣。
林羽冷眼瞧着站在宋徽之旁边的吴妨,故意挑衅一笑:“我是张牙舞爪的懦夫,败在我手下的吴妨公子,岂不是连猪狗还不如了?”
“林羽,方才只是你投机取巧赢了我,再说了,如今是宋兄要挑战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当众被揭短,吴妨梗着脖子青着脸,怂恿着宋徽之。
“宋兄,你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一定要让林羽知道你的厉害之处!”
宋徽之瞥了一眼煽风点火的吴妨,深吸一口气,朝着长乐郡主方向拱手一拜。
既然林羽像块滚刀肉似的,不肯接受他的挑战。
面对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只能请长乐郡主下令了。
长乐郡主深知林羽的才华几许,仔细琢磨着他方才的回复,恍然大悟之后,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
扫了一眼还被蒙在鼓里的众人,特别是吴家兄妹,嘴角笑意更浓。
看得旁边的陈娇娘与杨薇十分的不解。
“长乐姐姐,林哥哥不接受那个徽之公子的比试,是件很好笑的事吗?”
“非也。”
长乐郡主没有解释,只是朝着场中方向一昂头,对着她们建议。
“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鼎鼎大名的徽之公子,与名不见经传却实力非同小可的林公子比试。
不可多得的精彩场景能让她瞧见,人生无憾了。
林羽见全场的人们,都被此时的挑战进程牵动了心情,目的已达到,长乐郡主还带着媳妇们走过来了。
他在宋徽之还没开口前抢先说道:“在场的诸位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不接受徽之公子的挑战,我只是不接受以吴伶醉为题目的挑战。”
一石惊起千层浪。
刚想开口的宋徽之,更是惊讶得瞠目结舌。
不明白林羽到底想怎样。
还是吴妨眼见长乐郡主可能是来给林羽撑腰的,心里支撑不住,急声质问。
“林羽,你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我听闻院中的吴伶醉,是吴家小姐送给郡主的贺礼,所以吴妨公子才以吴伶醉为题邀请大家作诗,对不对?”
有些事情经过林羽的嘴以后,人们立即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是啊。
以吴伶醉为题虽是宋徽之提议的,但事情的起源还是吴家献酒。
在场的所有人立即回过味来,吴妨这是借着宋徽之的影响,利用诗会这个场合,给吴伶醉扬名呢!
“林羽,你又在顾左右而言其他!”
吴妨无法否认,只能指责林羽。
林羽虚心地接受了他的指责,同时不打算悔改。
他乐得见吴妨跳脚,暴露真实面目,对着若有所思的宋徽之说道:“今日诗会是由我家来提供酒水的,之前我曾向吴家下过挑战,说定会酿出比吴伶醉更好的酒,如今,已然酿成。”
“林羽你又在……”
“我又在顾左右而言其他?不,我只是说明前因后果,以及,我为何不接受徽之公方提议的,以吴伶醉为题,因为,它!不!配!”
林羽朝着江南雁伸出手去。
配合默契的江南雁甘当绿叶,默默地替上一坛重碧酒。
接过酒坛的林羽,倒在宋徽之面前矮几的翠杯之中。
由于酒太烈,而林羽的酒量实在不算好,三两的酒杯只倒了浅浅的一层,以此助兴。
“文无第一酒无第二。”
林羽将酒杯举到宋徽之面前,出口即成章。
“重碧拈春酒,轻红擘荔枝。”
此句一出,宋徽之原本不喜林羽的眼神,立即变得重视起来。
再嗅到不远处的酒香味,看着翠绿的酒杯中,碧波微摇的酒水,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此酒,光是嗅其味道便是极好,确实不比吴伶醉差!
难怪吴妨要设计他为吴伶醉作诗,此酒,值得!
“此乃我家所酿的重碧酒,此酒之烈,浓于吴伶醉,我便以此酒为题作诗,徽之公子以吴伶醉之酒为题,如何?”
林羽说完,仰头将一杯酒饮下,把空酒杯用力地放到矮桌上。
“好酒配好诗,徽之公子,不如来一杯吴伶醉,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