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早餐准备好并放置在堂屋后,大嫂红霞便转身走进房间,唤醒自家正在酣睡的儿子,督促他起床用餐,毕竟今天还有学堂的课程等待着他。
另一边,二嫂在返回房间查看自家儿女时,发现他们睡姿各异,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退出房间让他们继续安睡。
待一家人用过早饭后,时间已悄然接近早晨六点。
大家各自拿起劳动工具,朝着大队部的方向走去,领取今日的工作任务。
其中,李父和长子李向东这次接到的任务依然是继续前往尚未开垦的荒地进行劳作。
二哥李向南头脑灵活跟县城的一个木匠老师傅当学徒,早上吃了饭后就去县城了。
队里的妇女们做着相对轻松的活除草,来到玉米地的时候,大家戴好帷幔,扎紧袖口进入玉米地里开始除草。
要说村里就这么点大,有点风吹草动就传开了,尤其是农村的八卦妇女特别多,这不就有人开始打听李家小姑子的事情来了。
跟李家大嫂同村先后嫁到李家村,关系还算可以的马家媳妇轻声问着:“红霞,你家小姑子没事了吧,昨天被陆家的小子这样子抱着亲,回去以后有没有闹啊。”
大嫂红霞赶忙阻止到:“翠娥,你可别瞎胡说,什么亲亲,你没听说吗那是在救人,是那啥什么呼吸来着,别乱说,我听我婆婆说他俩可是从小就有娃娃亲的。”
马家媳妇一听,立马也来了精神:“这什么时候的事啊,咋就没听你说过。”
“我也是前几日听我家婆婆说的,虽说有娃娃亲,也有十来年了,你看陆家小子现在这么有出息,再看我家小姑子是个什么样的,陆家认不认还不知道呢。”
地里的妇女边拔着野草挣着工分,边家长里短的八卦着。
李晓晗在睡梦中悠悠醒来,她仰望头顶那简单质朴的房梁和交织错落的蜘蛛网,一时之间陷入了困惑和迷惘。
昨夜与父母重逢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并非梦境或幻觉,而是确确实实的现实体验。
她愕然发现自己竟然神奇地穿越到了70年代,并占据了同样名为李晓晗的女子身躯。
头痛欲裂的李晓晗决定起床,她走出房间,只见小院内一片宁静,空无一人。
根据她的记忆,大哥李向东的两个孩子在上学的年纪,此刻应该是上课的时间。
她独自漫步在院子中,努力梳理着混乱的思绪,尝试接受这穿越时空的事实,同时也在观察和适应这个70年代的新环境。
依据当今这个时代和家庭成员的身份称谓,她应当称呼父母为“爹娘”。
如今,爹和大哥响应生产队的号召已经外出做工,大嫂也一同参与了劳动。
二哥因为是木工学徒,此时应该到县城上工了。
而娘,则带着二哥家的小孩,可能在田间地头,去寻找新鲜的野菜。
通常情况下,李晓晗也会跟随母亲一起外出,只是今早因种种原因睡过了头,没能赶上。
驾轻就熟地步入厨房,李晓晗注意到灶膛里还冒着烟,她揭开锅盖,里面盛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几个贴饼。
一碗粥下肚,已然觉得十分满足。随后,她自觉地将碗洗净并整齐地放入橱柜,走出了厨房。
她来到宽敞的堂屋,坐在门槛上,手肘撑在膝盖上,细细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家,每个角落都蕴含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和家的温馨,无论是陈旧的家具,还是那一砖一瓦。
让李晓晗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穿越至70年代的真实感。
李晓晗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小院,这座院子开阔舒适,中间铺设有几条碎石小径,分别通往各个房间的入口。
记忆中,左手边那间屋子应是大哥大嫂的卧室,旁边挨着的则是两个侄子的房间。
右侧的房间是二哥二嫂的,旁边紧邻的是小侄子和小侄女预备的房间。
但由于他们年纪还小,目前仍与二嫂同住在一间房内。
而现在,这个专门为小孩准备的房间,正是李晓晗住的地方。
整个院子围了一道坚实的围墙,在围墙左侧,一口水井立其间,是全家人日常生活的重要源泉,不论是洗衣做饭都离不开这口井。
围墙右侧区域,有一道简易的木质栅栏,栅栏内饲养着五只母鸡,以及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它们在院子里悠然觅食。
农村家庭不允许私自养殖过多的家禽,所以这样的规模恰好符合规定。
栅栏旁边则是一个空置的猪圈,里面虽然没有养猪,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堆放着一些杂物,并且码放着一垛垛整齐有序的柴火。
李晓晗身后便是家中的堂屋,这里是全家人每日吃饭之地,也是接待人的主要场所。
墙面上醒目地挂着一张伟人的照片,边上还挂着一本日历,日期1978年2月19日。
左手方向连着的是厨房,而右手边则是李父李母的卧室。
堂屋背后,还有一个小巧的后院,那里种着蔬菜,或是晾晒着衣物,亦或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坐在门槛上,李晓晗的目光淡淡扫过这个简朴院落,直至视线触及到屋檐尽头,
她轻轻托起腮帮,陷入了一段悠远的遐思。
她的思绪开始慢慢飘向往日的回忆,回溯起原主李晓晗在这个70年代家庭中经历的点点滴滴。
李晓晗了解到,爷爷奶奶共生下了五个子女,其中包括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两位出嫁的女儿现居相邻村庄,她们与娘家之间的往来并不频繁,平日里的联系可以说相当稀少。
李家人口众多,李老头和李老太有着传统的家族观念,坚决反对分家,因此,三个成家的儿子携各自的家庭成员拥挤在一个大院子里。
李老头李老太住正中间的两间大瓦房,其余的都是泥坯房。
李父是家里的老四,分到了两间房,李父李母住一间,两个儿子住一间。
李晓晗出生跟着父母睡,后来长到八九个月的发现好像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不会坐,不会爬,反应迟缓叫她也反应不过来。
后来的几年陆陆续续也带着她看了不少的郎中,乡里的,镇里的,县里的医院都去检查了,都查不出什么结果来,钱花了不少钱,到五岁的时候大房和二房就有些不乐意了,意见就更大了。
李家为李晓晗的治疗投入了不少资金,而这笔开支主要来源于家庭公共财产。
大房对此颇有微词,经常在家借题发挥,制造家庭矛盾和纷争。
二房虽未正面挑起事端,却在背后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