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期待的看着霍妜，但手已经挪向腰间，准备取下信物送给她了。
然而下一秒，霍妜木着脸拒绝：“不了。”
“很好，那从今以后你就......啊？？？”
鬼老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愿意当我徒弟？”
他倒也没觉得自己想收徒别人就会上赶着跑来，毕竟霍妜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呢。
但之前两人见面，他一直以为彼此对对方的印象应该都是挺投缘的，没想到会被这么直接又毫不犹豫的的拒绝。
霍妜点了点头，“对，不愿意。”
“为什么？”
白袍男子冷嗤了一声，“还用问为什么，自然是你没有暴露真实身份，她看不上呗，你把身份说出来，她估计会求着你收她为徒呢。”
霍妜看向他，冷笑道：“大哥，你家里出事儿了你不回去哭坟，在这叫唤个什么劲？厌女是吧？”
“你！”
“大胆，不可对阁主不敬！”原先带路的侍从厉声警告。
闻言，霍妜挑了挑眉，那嘲讽的神色仍旧没有变化，“哟，原来你就是这里的老大啊，真没格局。”
万象阁主的语气愈发森寒，“你就不怕今天没有命离开？”
这可是他的地盘，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嚣张至极，分不清楚大小王！
眼看着两人相看两厌，仿佛马上就要动手，鬼老立刻出来制止：“行了行了，吵什么，阁主你也该把你那死脾气收一收了。”
说完，他又看向霍妜，面色刻意变得温和了些，“丫头，你别介意，他曾经受过情伤，因此对所有容貌极佳的女子都有敌意，其实那些话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万象阁主藏在白纱下的脸色铁青。
这糟老头，还揭我短。
然而霍妜不吃这套，甚至眼底的嘲讽之意更深了：“既然这么讨厌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万象阁还对这个群体开放？而且你们万象阁里的女侍从也一个赛一个的标致，又厌女又想通过女人赚钱是吧？真捞。”
万象阁主：“咋的，你讨厌生姜你就干脆把饭都戒了吗？”
他只是看到容貌极佳的女子就会想到过往不愉快的回忆，也不至于要因此抛弃自己的饭碗。
有句话说得好，有钱不赚王八蛋。
“笑死，我还以为多有脾气呢。”
万象阁主抬眸扫向她，“呵，你可知鬼老是什么人？”
本阁主倒是要看看，知道鬼老的身份后你还能不能说出拒绝的话来，要是能屈能伸，本阁主倒也服你，可别为了那点面子硬撑，更丢人。
霍妜微微一笑：“洗耳恭听。”
对于自己的身份即将暴露，鬼老倒是没什么反应。
或者说他也希望挑明身份能让霍妜改变主意。
他这个人收徒就讲究一个投缘和天赋并存，性格要投缘，还要合眼缘，除此之外，天赋也不能差。
霍妜整场只出手拍了那头白狼，而且在旁人都觉得这狼不值五千两的时候用六千两拍下了它，就说明她在御兽方面足够有天分。
至于为什么不是单纯觉得好看，外加财大气粗才拍的？
他直觉她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刚才不是。
万象阁主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鬼老是如今西伏国中能力最强的御兽师，他调教出来的猛兽只听从他一人命令，且绝不可能被策反，就连当今西伏国皇帝都求着他去当国师，能成为他的徒弟，是你三生有幸，听明白没？”
说完后，他就一直盯着霍妜，不想错过她任何惊讶和懊悔的神情。
然而......
这是个什么表情？怎么感觉有点嫌弃？
霍妜确实挺嫌弃的，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就这？”
只听从主人的命令，忠诚，这不是最基本的吗，也需要拿出来特地炫耀一番？
“？？？”
“什么叫就这，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他们御兽，靠的并非是什么非自然的力量，而是御兽师经验的积累，以及和猛兽建立信任，这非常危险，稍不注意就可能葬身虎口，亦或是断手断脚。
但也正是因为并没有那种术法的契约关系，其他更厉害的御兽师是非常有可能把自己手下的猛兽给策反了的。
因此，御兽师们在用不上野兽的时候都会将它们关起来，随时都保持着防备，每次放出来之前也会做许多动作确认它们的忠诚还在自己身上。
鬼老在旁边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争吵。
他不爱暴露身份，不是因为自己太厉害了走到哪就会被吹捧到哪，而是因为觉得丢人和德不配位。
很明显，霍妜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御兽，自己手下的猛兽对自己绝对忠诚，这应该是最基本的，却偏偏很难做到。
鬼老觉得自己才刚刚摸到御兽的精髓而已，别人以为他是天花板，其实他刚出新手村，因此，当众人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时，他尴尬的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那边，霍妜想了想，眼神落到笼子里那看似温顺的白狼身上，“这狼也是他调教好的？”
“非也，这是拍品，我们万象阁还是有良心的，不会将已经认主的猛兽拍卖出去。”
“那咱们打个赌吧。”霍妜眼里划过一抹狡黠，“既然你把鬼老说得那么厉害，不如我们就赌他能不能在一炷香内驯服这匹白狼？我赌他不能。”
万象阁主此刻看她就像看傻子一样，“这有什么可赌的，你输定了。”
“先说赌注吧，你要是输了，就把剩下的天...神草给我。”
男人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万象阁还有神草？”
“哈哈，我猜的，没想到还真有。”
“......”
草，被套话了。
霍妜抿唇轻笑着，她只是忽然想到顾女士曾说过，她找到天心草的时候，那里一共长了两株。
所以霍妜才有了别的思绪，想着会不会这里也不止一株。
现在各国都对神草的事情信了七八分，假如万象阁也对此深信不疑，她不觉得他们会舍得把所有天心草都卖出去。
万象阁主沉吟片刻，见她的确是认真想要打这个赌，便问道：“那若是你输了呢？”
“随便你提。”
霍妜回答的这么快这么洒脱，倒是让万象阁主有几分犹豫了。
但鬼老的御兽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还自创出了将猛兽封印在画像里的独门绝活，可以完美避免被策反的问题——走廊里封印的那些猛兽基本都是他手下的。
思来想去，万象阁主还是相信鬼老的实力，点头答应下来：“可。”
总归他对成仙不感兴趣，留下来的那株神草也只是因为想之后以高价直接卖给皇室，但再高的价格估计最多也就只有今天南君异出的一半，所以就算输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鬼老：“.......”
不是，你们俩打赌有没有人问过老夫想不想驯服这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