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有开始对丞相府下手,褚穹启自然不能对郭苒被蛇咬的事情不闻不问。
但他也不太想去看,烦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小皇叔,要不您去看看吧?”
褚卿冷着一张脸:“不去。”
“......”
褚穹启心态崩了,“朕也不想去啊,到时候郭丞相那个老登肯定要趁机让朕把皇后的禁足给解了,朕一刻都不想看见那个疯婆娘!”
他这么一说,霍妜八卦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为何这么说,她对你做了什么?”
“那女的她变态啊!”
褚穹启一看有人关心自己,立马切换成了倒苦水模式。
皇后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名唤郭静柔,在宫里被称为静皇后。
作为六宫之主,皇后最主要的任务是管理后宫,必要的时候还得处理妃嫔之间的矛盾,因此绝对不能善妒。
可郭静柔不是个有包容心的人,每天各种打探陛下在谁的宫里留宿了、陛下夸了谁今日的妆扮、陛下赏赐了谁宝物,只要打探到了,她就明里暗里找对方的麻烦。
褚穹启说起这个就无语,“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哪有皇后整天跟个妒妇一样的,朕一个皇帝,三宫六院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她只是因为喜欢朕,所以占有欲才会这么强,也还说得过去,但最可气的是,这疯婆娘喜欢的是小皇叔又不是朕啊!”
“哪有这么双标的,她可以心里想着别人,也可以不侍寝,但不许朕宠幸其他妃子?!”
之前他一直忍着郭静柔,主要是因为丞相府在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地位极高,所以不好动她。
结果郭静柔的行为越来越过火,前几个月直接把后宫一个嫔妃腿给打折了,只因为褚穹启说那嫔妃身姿轻盈,宛若游龙,所以他才终于逮到机会惩戒她,下令禁了她的足。
听着褚穹启满含怨气的吐槽,霍妜面露一丝同情。
这皇帝当的真惨。
想到郭静柔喜欢的是褚卿,霍妜悄悄地瞥了一眼旁边那表情淡漠到事不关己的男人一眼。
居然还真有人喜欢这货,如果他和皇后在一起了,画风不可避免会成为这样——“皇后,是陛下大还是本王大?”
嗯,曹老板后继有人。
褚卿忽然看了过来,正好和笑得相当猥琐的霍妜对上眼神。
他那双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虽没有证据,但多年来的直觉告诉他,这女的心里绝对没憋好屁。
霍妜秒速变脸,“没有啊,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无辜又清澈的桃花眼直直地对视过来,顿时让人有种是自己内心龌龊的感觉。
褚卿却不吃这套,冷笑:“你最好是。”
本王差点就信了。
他可没忘记霍妜看的那话本子内容颜色含量有多丰富,这就足以说明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了。
最后褚穹启还是不情不愿的去了太医院。
*
褚卿和霍妜带着娃回到摄政王府没多久,暗巽也回来了。
“王爷,丞相府的二小姐瘫了,整个人都不能动弹,太医说以后怕是只能卧床了。”
闻言,霍妜猛然抬头看向他:“啊?”
她的反应有些激动和意外,褚卿淡淡地瞥了一眼,又看向暗巽:“怎么瘫的?”
“目前只知道她被蛇咬了,但太医还没有下定论,不确定是不是蛇毒导致。”
“嗯,让人盯着点。”
听着两人的对话,霍妜感觉脑仁子要爆炸了。
她在池塘边看到的那蛇明明是竹叶青啊,虽然有毒,但致死率非常低,再加上有大夫治疗,顶多就是让人难受一段时间罢了,即便没有及时得到治疗,也不至于全身瘫痪吧?
所以郭苒肯定是中了别的毒。
思及此,霍妜忽然伸手拽住了褚卿的手腕,语气比平时沉了几分,想都没想的道:“坏了,我成冤种了。”
“嗯?”
褚卿微微垂眸,看向搭在自己手腕上那只纤长白皙的玉手,神色有些怪异,脑袋也有一瞬间的放空。
霍妜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咽了咽口水,沉沉开口:“蛇是我放的......”
话还没说完,褚卿就挑眉道:“有人借刀杀人。
是陈述句,没有半点疑问和怀疑的意思。
这倒让霍妜有点奇怪了,“你这么肯定?就不先问问我为什么放蛇,放的什么蛇?”
“因为你只会把人打得半身不遂,很善良。”
“......”
忽然就想到了他们初次见面那会儿。
褚卿看着她无语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其实是因为本王觉得你如果想让她瘫痪,有其他不会被察觉的方式。
霍妜一时间愣了愣。
她刚才把放蛇的事情说出来之后还有点后悔,因为完全没那个必要,反正旁人也不知道蛇是谁放的,甚至都不会想到蛇是人为放的。
但她不喜欢帮别人做嫁衣。
“你信我就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暗巽看着他们俩在那左一句信我就行,右一句用人不疑的,默默地在心里啐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还以为你俩关系多好呢,尤其是王爷,明明前几天还在说把人放在身边才方便盯着,这不就是怀疑的意思吗?现在来句疑人不用,啧啧.......
霍妜:“......”
她抬眸看向褚卿,后者的神色淡然自若,从面上完全窥探不到他任何想法,甚至心里也静如止水。
霍妜面色变幻莫测,怎么旁人的心理活动那么丰富,褚卿却显得另类许多?
曾经她一直觉得心口如一的人才很少能听见心声,可面对一个该有心理活动时却没有的人时,她不得不思考起另一种可能——会不会心声太多太杂乱的情况下也听不见?
褚卿外表看着那么清冷俊逸的一个人,心里想法却特别多特别杂,那也太有反差了吧?
他忽然嗤笑一声,道:“趁着这两日好好休整,去雾单的路上你就不一定睡得好觉了。”
毕竟这回可没有马车给你睡。
闻言,霍妜如黛的秀眉微柠,“什么意思?风餐露宿啊?”
“骑马的脚程比较快,若是坐马车,去趟雾单大概要一个月时间,那时候还能查到什么?”
马车虽好,但一想到要在上面坐一个月,霍妜已经感觉屁股和腿隐隐发麻了。
她果断扬起笑脸:“我觉得骑马也挺好的。”
褚卿眼底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神色,“你会骑马么,水准如何?”
霍妜也没多想,只以为他就是单纯的问问,毫不犹豫的得瑟道“也就是大师水平吧。”
“那就好。”
这时候霍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褚卿那语气中饱含深意,刚想问清楚,他就已经转身走了。
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