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霍妜看着偌大的府邸,这次终于有机会稍微参观一下,不由得感叹古代权贵真是奢侈,家里还修个人工池塘,凉亭花园应有尽有。
后面的宅院里还时不时传出猛兽的吼叫声,震耳欲聋,让人忍不住的感到心悸。
她不禁往那边多看了两眼。
这是在家里养了狮子还是老虎啊?
褚卿瞥见她的动作,嗤笑着开口:“想过去看看?”
不知之前扔过去的人还剩没剩下一些,若是剩了,你看到那场景的表情应该会挺有意思。
霍妜:“......”
大哥,其实我真不怕。
不过这老登这么想看她的反应,那她就勉强配合一下吧:“好啊。”
闻言,褚卿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落在霍妜眼里,这就像是给人下套成功了的反应。
踏进庭院,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两座巨大的铁笼,地面皆是大片大片的暗红。
这是血液干涸之后的颜色。
两座笼子分别关着两头狮子和一只老虎,它们在那一方地盘里来回走着,金黄的眼睛死死注视着陌生的霍妜。
褚卿目光不动声色的瞥向身旁女子,嗓音平淡好听,像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这狻猊和大猫是之前西伏国送来给本王的,它们只听从本王的命令,会攻击所有看到的陌生人。”
西伏国境内和周边猛兽出没比较频繁,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便衍生出了专门驯服猛兽的职业,更是拥有得天独厚的屏障可以阻挡他国进攻。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头狮子身后,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那便是下场。”
霍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地上赫然躺着只苍白的断手,伤口血液已经不再溢出,显然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她沉默几秒,好奇的问道:“你确定它们不会攻击你?要是这笼子打开,它们跑出来了会怎样?”
褚卿没想到她脸上毫无惧色,和想象的完全不同。
环顾四周,这处庭院因为养了猛兽的关系,没有任何人居住,平日里大门也是紧闭的,即使它们从笼子里出来也不会跑出去。
他肯定的回答:“它们只认本王为主,每日也都是喂饱了的,就算跑出来也不会攻击本王和府中的人。”
“那你说我要是走过去,它们会咬我吗?”
“会。”
本以为这次总能看见霍妜瑟缩的神情,没想到她忽然笑了:“我不信。”
说罢,霍妜径直走向了笼子。
里面的三头猛兽看见她越靠越近,明显比之前还要激动,走动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暗巽一手拿着用布包裹的冰块敷脸,一边惊讶地看着:“王爷,这姑娘真不是一般人啊。”
寻常人家的女子别说敢过去,看一眼怕是就会吓得腿软了吧。
褚卿静静地注视着霍妜的身影,“要是一般人的话,本王倒没兴趣了。”
两人说话间,霍妜已经将手伸向了笼子。
看到这一幕的暗巽目瞪口呆:“她是疯了吗?狻猊一口就能将她手给咬下来啊!”
褚卿剑眉微拧,却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安静地看着。
莫非这小狐狸还有什么御兽的才能?
毕竟以她的惜命程度和机灵劲儿,不像是会做出找死的蠢事的人。
笼子里的狮子见霍妜伸手,目光瞬间流露出贪婪,背脊微微弓起,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尖锐的獠牙还挂着拉丝的口水,热气扑面而来。
下一刻,霍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上往下对准那只最近的狮子的脑袋来了一下,然后收回手,转头看着褚卿笑道:
“嘿,它还真的想咬我诶。”
褚卿:“......”
暗巽:“......”
这女的脑回路我们不懂。
那头狮子显然比他们还要茫然,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从它脸上甚至可以看出迷茫的情绪。
褚卿都有点怀疑霍妜是不是把他的狮子给打傻了,这以后还能用吗?
然后就听霍妜开口:“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
褚卿沉默了一下,怪异的看着她:“你过去就是为了打它一下?”
“是啊,没见过这么新鲜的玩意儿,试试手感。”
她打过人打过鬼,这种猛兽在现代只有动物园里能看到,动物园又不让摸,根本没机会嘛。
“......”
你有点见哦。
搞了半天之前铺垫那么多就是为了手欠一下啊。
他真是疯了才会觉得她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
褚卿想到这里,无语的笑了,转身就走:“办正事。”
霍妜刚想往老虎的笼子那边走的步伐顿住,有些遗憾的看了看里面满脸警惕的大猫,又看了看已经快走出庭院的褚卿,有些失望。
“诶,我还想挨个试一遍呢。”
褚卿领着霍妜到了王府里的地牢。
地牢内暗无天日,仅靠着闪烁的烛火照明,四周仍旧是昏暗无比。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一些难以形容的骚味馊味弥漫在空气里,霍妜有些嫌弃的捏住鼻子:“你们家雇个保洁阿姨有那么困难吗?这也太糟心了。”
这里又不通风,感觉待一会就要被熏得窒息了。
褚卿不解的看向她:“保洁阿姨?”
“就是负责洒扫的人啊。”
“被关在这的都是注定要死的死囚,他们的环境不需要太舒适......”说着说着,褚卿忽然安静了片刻,“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管,本王不是带你来参观的。”
“哦,那行吧。”
女子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褚卿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她细碎卷翘的睫毛,白皙干净的脸庞貌似的确与这地牢不符。
不过把身处光明的人拖进黑暗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地牢的几间牢房空空如也,两人一路走到最深处,才终于看到了隐匿于黑暗中的人。
那是个被折磨到体无完肤的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四肢关节血肉模糊,显然已经是废人了。
霍妜都有些诧异,居然有人成了这副模样还活着,凄惨的样子和她以前见过的鬼比起来都不会逊色。
褚卿脸上一丝情绪都没有,像是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这便是本王要你做的事,从他嘴里撬出之前那些刺的幕后主使。”
“他是之前那些刺之一?”
“不是。”
霍妜正想顺着继续问,就看到了褚卿淡漠的眼神。
她读出了警告的意思。
好吧,这些确实不关她的事,但奈何吃瓜本能控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