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哥的意思是……”
苏泽摆手道:“再烈的女子,也是抵不住身体的需求。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无非不过一包媚药的事罢了。”
“啊?”苏成有些惊讶的看向了苏泽,许是自己反应太过,苏泽很是没好脸的横了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于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是,我看着方琳薇又不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二哥的,下媚药也不见得有用,这事,主要不还得是二哥不愿意吗?”
话毕,苏泽很是不悦地看了苏成一眼,要不说他好利用呢,这么蠢的人,会有不好利用的?
“这媚药又不是只能女子服用,男子同样能服。”
“嘿,也对哦。”
苏成摸了摸头,很是恍然大悟一般地对着苏泽道:“咱们找个机会,给二哥和方琳薇服下媚药关在一起,待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咱们在邀些外人前去抓奸,倒时候二哥就是在不愿,方家姑娘他是娶为正妻还是纳为妾室,不都得进咱们苏家的门吗。”
苏成一边说着,一边沾沾自喜地看向苏泽,而苏泽只是含笑不语的看着他。
他又道:“可是,喊上外人去抓奸会不会有些太刻意了?若事后让二哥察觉是我们下药,只怕到时候我们也落不得好,最好是让二哥认定药是方琳薇下的,外人抓奸也是意外才好。可是,深宅大院内,寻常也没什么外人啊……”
这边,苏成抓头挠肝的想着,苏泽却是微微笑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下月便是老太太六十寿辰,届时多有宾往来,明儿起我也该为父亲好好拟写请柬呢。”
苏泽说完,也不顾苏成一脸疑惑,推了门便进了清怡阁内。
苏成一头雾水看着苏泽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很是惊喜的拍掌扶额道: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6月27,祖母六十大寿,不正是好日子吗,到时男女宾都有,还怕他俩不认账?”
待苏成一脸得意的离开,方琳薇才带着碧桃和秋菊从玉兰花后走了出来。
刚刚苏家兄弟的谈话早已被主仆三人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中,气得碧桃黑着脸骂道:“他们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还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子弟,对自己嫡亲的兄弟也能这样算计,可真是没人性。”
方琳薇听在耳中,虽觉得碧桃骂的没错,却还是满脸严肃的对着碧桃和秋菊警告道:“适才大表哥和三表哥的话,你们二人就全当没听见,把嘴都给我闭严实了,特别是母亲那里,半个字都不许漏出去知道吗?”
碧桃闻言,很是不解。这么大的事,难道不该找长辈做主吗?
于是,她犟嘴道:“可是姑娘,他们都要那样算计你了,不找夫人做主,难道你就打算这样等着让他们算计?”
方琳薇闻言冷笑,找她母亲?有用吗?她能在苏家人面前挺直腰杆给她做主吗?就算她爱女心切,豁出一切去为她讨回个公道,可是证据呢?
她们口说无凭,真闹起来,还不得被人反咬一口?毕竟这种事除非真的发生并且被当场人赃并获,否则别人随时可以反咬你栽赃陷害。
“碧桃,谁说他们这是在算计我啊?”方琳薇挑眉看向碧桃和秋菊道:“他们算计的分明是二表哥,要知道,这桩婚事二表哥可是极力反对的呢。”
方琳薇这么一说,碧桃就糊涂了,急忙跟上方琳薇的步伐道:“姑娘,你这都把我给说糊涂了,他们这不是要算计你和……”
碧桃话还没说完,方琳薇觉得有些膈应,便开口打断道:“好了,你俩只管听我的吩咐就是,这事莫让旁人知晓了,本姑娘自有妙计。”
她说完,不觉中步子有些轻快起来,眼中却满是算计之色。
上一世,她糊里糊涂的,从未真正看清楚过人心。她觉得整个国公府最恶毒之人不过一个苏寻,可如今看来,却不见得了。
上一世苏泽死的早,苏成她也不曾注意过,以为他们都只是有情有义的情种。如今看来却未必。
没有是非观,道德底线底下的人,能是什么好人?能放任自己爱上自己嫂子的人又有什么底线可言?
上一世,苏寻恶毒,娶她、骗她、负她,而这一世,才刚刚开始呢,她的大表哥可就想着怎么把她推进深渊了,论恶毒,他又哪里输苏寻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着瞧便是!
来到雨竹轩,院子门尚未关闭,门口有小厮守着。
见方琳薇主仆来,那小厮脸都不抬一下,很是敷衍懒散的起身道:“方姑娘来了,我家少爷在书房等着,跟我来吧。”
这门房小厮叫张奎,前世在苏泽死后被苏寻提携,做到了采购管事,这个采购管事在她管家之时可没有少为难她,但是苏寻却都视而不见。
对于这种刁奴,方琳薇只是不屑地笑了笑,他再刁也不过是奴,而且是国公府的奴,不是她方家的奴,轮不到她收拾,也丢不着她方家的脸。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国公府的兴衰荣辱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巴不得看到国公府就这样一点一点衰败下去……
而碧桃和秋菊看到方琳薇不曾在意下人的态度,也只得默默忍了下来。心中不免感叹,以往她家姑娘遇到这种不敬主的刁奴可得闹一闹呢,如今倒是越发能忍了。
难道是因为意外落水的事越发自卑了?这样想着,碧桃再看向方琳薇时,眼中不免又多了几分心疼。
张奎引着几人进了书房。
这是两世以来,方琳薇第一次进苏寻的书房。
才进门,便见满屋子的书架放满了各色书籍。屋子不是很大,却收拾的有条不紊。
屋子中央放了一张长长的案条,案上摆放着各色狼毫、上好的徽墨、时兴的宣纸应有尽有。一张金丝楠木的椅子放在案下,显得古色古香。
难怪,苏寻能在这些世家公子中脱颖而出,考得秀才功名,满腹经纶看来也不是吹的。只可惜,他过于沉迷儿女情长,终难成大事!
而此时,苏寻却是拿着一本书,正慵懒的躺在案后的一张软榻之上。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一刻,方琳薇不禁暗自感叹,苏寻不愧是京城中数得上名的俊美公子,就他这肆意慵懒的俊美模样,又有几人能比得上?那苏泽和苏成虽样貌也不差,可比起苏寻来,却真真是不够看了。
难怪,林婉瑜已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夫人了,还愿与他暧昧不清。
“二表哥。”
方琳薇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清脆的叫了一声。
苏寻闻言,转头起身,方琳薇便见他左侧额头上清晰可见的一道口子,涂了药,却没有包扎起来。
方琳薇捂嘴,有些想笑,张嘴却是担忧不忿道:“啊!表哥这是挨打了?谁干的,我去找他算账?”
苏寻横了她一眼,那担忧的表情,实在表演痕迹过重。他冷哼一声道:“不是说了让小丫头来吗?”
方琳薇轻笑道:“二表哥办事利索,琳薇甚是满意,自然得亲自前来感谢,方才显诚意。”
苏寻闻言,盯着方琳薇无比真诚的眸子细看。
他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