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玥儿好累,腿好酸,我们能休息会吗?”

    “好”

    “好耶!”

    下一瞬,状似激动的苏玥就想往君临怀中扑,又被面无表情的君临随手推到了一旁。

    冰冷而又无情的声音在苏玥耳畔响起。

    “女孩子家家,这么大人了,注意些。”

    撇了撇嘴,苏玥也没强求,自顾自的走在了一旁,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见此,君临也不多管,踏步朝着栈的方向走去。

    一旁,望着君临背影的苏玥只觉心中的困惑愈发深厚。

    离开临海镇已有两月有余,前方这自称君临的人带着自己一路从湳州走到这福州。

    路上走走停停,如今更是在这福州的宜城逗留了一月有余。

    一路上不说是要什么给什么,也多少有些关心过头了。

    倘若说是馋自己身子,如此之久,却无任何表现,就好似真的把自己当做妹妹一般。

    反倒是自己若是主动做些什么,还会被他怒斥一顿,显得极为奇怪。

    见惯了人世险恶的苏玥从未见过如君临这般的人。

    亦从未有人对她如此温和,只要自己不提过分的事,甚至都没见君临生过气。

    在这世间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苏玥从未体验过这两月来的生活。

    穿上了锦绣,戴上了首饰,想要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喜欢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衣服破了就直接扔掉换新的,走不动了还能撒个娇让眼前之人背自己一段。

    相较于原先的生活,现在的一切就好似那水中月镜中花,一切都只是一场美好的幻梦。

    但捏住大腿时传来的痛感却让苏玥清晰的意识到,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君临温和的态度让苏玥在欣喜之余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与担忧。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得饱满的肌肤,不再如先前那般泛着营养不良的黄色,苏玥深深的叹了口气。

    过惯了这大小姐般的生活,再让自己如以往那般逃亡,怕是根本坚持不了几日。

    眼前这人会是这样的想法吗?

    让自己彻底依赖他,从此再也没法离开?

    只是,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可图的呢?

    偶尔,苏玥也会去幻想,君临或许曾经有过一个跟自己极其相似的妹妹,但因为一些原因,他的妹妹死于某些意外。

    以至于他将自己当做了他那逝去的妹妹,将泛滥的感情全部投入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如此虚假的情感自是不可能长久,自己还是该谋求一些更靠谱的手段才是。

    虽然察觉到了一丝丝淡淡的违和,但两个月来的相处还是让苏玥觉得君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能靠的住的人,倘若能……

    或许有些对不起他,但至少能保自己一生无恙。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玥又盘算起了自己能够利用的东西,猜测起了君临的喜好。

    ……

    夜,漆黑的天幕上群星闪耀。

    被烛火照亮的房间内,一袭淡蓝色长裙的苏玥坐在铜镜前,轻轻涂抹着胭脂。

    看着镜中面颊愈发精致的倒影,苏玥嘴角露出了一抹轻笑。

    “果然,本小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加上这淡蓝色的长裙,应该能有点用吧。”

    想起君临在街头的店铺内盯着这件淡蓝色长裙时那满是回忆的眼神,苏玥心中的算盘又响了几分。

    这把稳了!

    一边在心中设想着自己等会该做些什么,一边压下自己那本就没有多少的愧疚感,苏玥的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咚咚咚!”

    正当苏玥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一处赌坊内。

    一身白衣的君临悠闲的坐在本该属于赌坊老大的座位上,眯着眼,喝着茶,一副大佬的做派。

    “东西找到了?”

    “君爷,您吩咐的事,小的自然不敢怠慢。

    因为您吩咐动静要小一些,所以时间稍微长了些许。

    但托君爷您的鸿福。

    就在今日上午,您要的玉佩已经被我们的人从一家富商手中买了回来。

    您看,这就是您要找的玉佩。”

    说着,膘肥体壮凶神恶煞的赌坊老大小心翼翼的搓了搓手,一巴掌拍在一旁小弟的脑袋上,又朝君临露出了邹媚的笑容。

    “还不快把东西给君爷呈上,磨磨蹭蹭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想死了是吧!”

    在赌坊老大愤怒的目光中,一旁的小弟颤颤巍巍的把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呈给了君临。

    没去管别人怎么管理自己的小弟,接过了小盒的君临当即打开了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玉佩,玉佩呈椭圆形,整体呈现出淡淡的绿色,光滑剔透,充满了古典的气息。

    更让君临在意的是,玉佩正中央刻着的那个临字。

    望着玉佩,君临沉默了许久许久,吓得一旁恭候的赌坊老大浑身直冒冷汗,唯恐这杀神觉得自己办事不利,顺手把自己给砍了。

    许久,长长的叹息声在赌坊内响起。

    “花了多少银钱,报个数,明日我让人给你送来。”

    听到君临提钱,赌坊老大又是一惊,自动将这话翻译成了自己的命值多少钱,忙慌慌张张的拜倒在地,连磕数下,声音颤抖。

    “君爷,冤枉啊!必是有人口出谗言,挑拨离间。为您办事是小的的光荣,绝无任何不满,岂有收您钱财的道理。”

    淡淡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赌坊老大,君临缓缓站起了身。

    “你怎么样我没兴趣,但这块玉佩必须是我自己买回来的,不容任何人玷污,其他的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说完,君临甩下了张银票,在一众黑砂帮的帮派人士恐惧的目光中走出了赌坊的大门。

    待君临的身影消失后,赌坊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唯唯诺诺的小弟悄悄绕到了赌坊老大的身后,轻声嘀咕。

    “总算是走了!大哥,这杀神不会再来了吧?”

    啪!!!

    “要叫君爷!怎么说话的!君爷来不来是你能妄加揣测的吗?连楼主现在都被君爷逼得销声匿迹,你也敢乱说话,不想活的话你自己去死,别拖我们一起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