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一听,顿时睡意全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娘,我不想去读书,读书烦死了,一听夫子讲课我就头疼的很。
我想在饭馆帮忙做活,让我洗菜,摘菜,洗碗,剥蒜头都行,我干这些活干的可快了。”
“你个熊孩子瞎说什么呢?你三婶子对你们可是寄予厚望,让你们读书认字,以后好让你们当上大掌柜的管着大饭馆了。”
“你还能摘一辈子的菜,剥一辈子蒜头不成,你三婶不是说了,以后咱们家还要开大栈,去府城开饭馆,剥蒜,摘菜,洗菜,这些活儿谁都能干!”
“可是当大掌柜的,帮助你三婶儿管理饭馆,大栈,这种大事可不是谁都能干的。最起码你们不得会识字算账,又不让你考秀才。”
对于大儿子的不求上进,陶桂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上道!
“娘,我愿意去读书,我当大掌柜的帮三婶儿管理大饭馆。”
二娃一看自家亲娘又要爆发,赶紧表决心,读书貌似也挺好。
嵩山书院那些学子们来吃饭,个个都很有礼貌,气度也好,看起来就跟以前他们村子里的人不一样,他也要读书学习写字,让爹娘高兴。
大娃虽然不是很情愿,可还是支支吾吾的答应了。
“行,娘你别生气,我答应去读书,一定好好读书写字,到时候帮我三婶管理饭馆当大掌柜。”
听到两个儿子的话,陶桂花这才开心,这才对嘛,能读的起书,是多好的事情。
以前都不敢想,没银子。
“娘,我跟哥哥都要好好学习,以后三婶开的栈,大饭馆,我们都要去当大掌柜的给三婶儿帮忙。”
“好好好,我这两个儿子总算是没白生,有出息。”
陶桂花高兴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快小点声吧,这大半夜的笑得可真瘆人。”
李承家从外面用凉水洗漱回来,听到自家婆娘的笑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陶桂花白他一眼,两只手一抖,把被子铺开,
“你懂什么,孩子知道上进,我高兴不行吗?”
“行,快睡吧。”
李承家也高兴,他不会同自家娘子一样,表现的那么明显。
隔壁房间张兰香也是在问三娃让他去私塾读书,愿不愿意。
三娃还小,也没那么多想法,只问他娘。
“那大哥二哥去吗?”
“自然是要去的,到时候铁蛋,还有你三堂婶儿家的侄子都要去。”
“全都要去,那我也去。”
三娃高兴大家可以一起。
“好,去了学堂三娃可要好好读书认字,认字了总归是不用种地的。”
张兰香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拿着扇子帮三娃扇风。
“咱也不要求什么,能认字算账就好。”
李承兴也上了床,自己以前也不爱读书,对于自己儿子,他也没有太多的要求,能识字算账就已经很好了。
至于能跟三弟一样考科举,那是想都不敢想。
次日天刚亮,就已经有人开始起床,每天一大早陈素月都会派人把饭馆要用的东西早早的送过来,菜新鲜,肉也新鲜,还有各种调料。
然后陆陆续续的大家都会起床,吃完早饭便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洗菜,摘菜,调馅儿,和面,大家都是干劲十足。
饭馆大厅内,余岁欢坐在柜台前扒拉着算盘,乌鸦哥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得看着。
“余兄弟,我回来了!”
一声激动的尖叫声在门口响起,紧接着有脚步声噔噔噔的跑进饭馆内。
“吓我一跳,跑那么快做什么?小心门牙给你摔掉了。”
听到这古怪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宋儒风也吓了一跳,抬头四处望了望,发现乌鸦哥正站在头顶上面那个房梁之上。
“死鬼,看什么看,这才几天就不认识了,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看到的跟他想的一样,果然是乌鸦哥在说话。
他的脑子好像是有一瞬间的短路,半天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问道。
“乌鸦哥,你,你,你你居然会说话。不是说只有八哥,鹦鹉才会说话,你不是乌鸦吗?”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乌鸦哥对于他说的不置可否。
余岁欢从柜台里走出来看到宋儒风那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余兄弟,你养的这只乌鸦成精了,它居然会说话。”
“我不光会说话,还会唱曲儿呢。
哥哥你不是个人啊,你丢下妹子好狠的心,再苦再累也不嫌你穷…………”
这魔性的歌声把站在旁边的秋香给逗笑了。
“余公子养的鸟哪能跟一般的鸟一样,会说话不挺正常的?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再说了,余公子养的大老虎还听话呢。这算啥!”
“还是秋香妹子会说话。”
乌鸦哥虽然是只鸟,可它却活了几千年。
宋儒风一想,也是啊,他都快把那只大老虎忘了。
“这一路赶来累了吧,正好厨房还有早上蒸好的大包子,要不要吃点?”
“要,我要多吃几个,为了赶紧回来,我跟秋香昨晚趁着夜色赶的路,一早才来到这里。”
宋儒风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在宋府这几天,虽然吃的不差,可总觉得味道差了点。
“黄兄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提到黄礼,宋儒风脸上的神色有了那么一丝不自然,很快又散去。
“他们家在东洲府的生意比较多,一时间忙不过来,估计也不会来了。”
天哪,谁能想到那个黄礼来头真是不简单,他也是偶然才发现的。
回去东洲府这几天,宋儒风参加了几个诗会,恰巧听到禹王家的小王爷对着黄礼叫八皇叔。
如果他猜想不错,黄礼应该就是真正的八王爷。
天啊,他们一路上居然跟真正八王爷同行!
而且一想到余兄弟一路上居然还冒充人家,还伪造了那么一个炸裂的令牌,他都替她尴尬。
算了,还是别告诉她了,吓到她也不好,黄礼注定跟他们只是这么一点缘分,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本就相识于偶然。”
余岁欢其实就是觉得黄礼写的字真不错,她楼上好几个雅间墙上还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