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听说昨晚你给兄弟们看病看了许久,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不多休息会儿。”
“多谢石将军关心,这些个药酒都是我连夜为你配置好的,应该能用上好些时候了。”
“真是太谢谢神医了,咱们萍水相逢,您能做到如此,我石守城,欠你一个大人情!”
说着他便倒退了两步,双手作揖对着余岁欢深深鞠了一个躬。
“石将军不必如此气,我也有件事要求您,跟我们一起逃荒的李大哥,因为伤了腿现下是不能赶路了,我想求您让他在这留一段时间养一养伤,等伤好了再让他走。”
“神医,这都是区区小事,您只管放心吧,他安心在这里住着休养,等伤好了想走就走,不想走我再给他寻个差事,绝不能让他婆娘跟孩子饿着肚子。”
“正好驻地管做饭的婆子有事回家去了,就让他婆娘顶上,每天做饭也有几十文钱的工钱可以拿。足够他们过活。”
“这可是个大好事,真是太谢谢你了石将军,我这就去告诉他去。”
余岁欢觉得让他们在这里养伤真是个不错的选择,逃荒多累啊,带着孩子不就是为了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城门口这里都是石将军说了算,他们一家子在这里以后两个人都有事情做还有工钱,可比种地强多了。
她回去就把这个好事告诉了李大壮两口子,秋兰更是激动的直接就要给余岁欢跪下。
“哎哟,这可使不得,你是嫂子。”
李周氏赶紧拉住了人,没让她跪下。
“兰嫂子,我也是觉得在这里比逃荒强,你在这儿做做饭,每天都有几十文钱的工钱,可比种地强多了。”
“等大壮哥的腿好了,石将军也答应给他谋份差事,到时候你们夫妻两个挣的银子足够一家生活。”
“不过有一点,现在世道乱,挣了银子记得存起来,先别在这里置房买地,说不定以后有什么战争灾荒的,拿着银子还可以走。”
“好,妹子你放心,我们都听你的。”
秋兰激动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余岁欢又给他们留下了三大罐的药酒,以及一大壶的灵泉水。
“这个水里加了不少药材,喝了可以强身健体,兰嫂子你跟铁娃都可以跟喝,不容易生病的。对你的眼睛也有好处。”
安顿好一切,收拾东西,这一大家子的人准备再次出发。
至于马车,现在拿出来没有合适的理由,今天赶路,不到天黑应该就能走到下一个县城。
到时候她跟相公借口出去买东西,然后顺便再把马车拿出来,就说是低价钱买来的。
嗯,就这么办!
再走上半天,到时候大家就可以坐上马车,不用这么累了。
出城前,秋兰抱着孩子还有石将军,小六几个都在门口给他们一家人送行。
“神医,你们要是不走的话,俺们几个兑些银钱给你在县城找间铺子开饭馆,或者是开个医馆行不行,到时候你们一家子肯定吃喝不愁。”
小六子是真舍不得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神医,这辈子能遇到一次,那都是撞了大运。
余岁欢轻笑。
“我们此行也并非为了逃荒,而是为了投奔亲戚,以后咱们有缘再见吧。”
她家相公还要考科举,东洲才是目的地。
此时的城门外草棚子里已经没有几家灾民了,有的已经开始赶路,只有三两家还停在那里没走,其中就有杨婆子他们一家。
这雨半夜的时候已经停了,可是路还是难走的很,全是水泥。
余岁欢他们前脚刚走,没想到后脚杨婆子他们也跟了上来,她不由的皱了皱眉。
按说逃荒要去东洲的人不是很多,因为梁王要攻打东洲,许多人都知道,这一路上肯定不太平,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别的王爷的封地。去了西边,南边。
这杨婆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跟在他们家后面。
其实李青山是想往西走的,大家都去了西边,说那边太平,可他拗不过他老子娘非要往东,真是要被气死!
他娘这个决定也是看李大伯一家往东走才决定的。
“娘,西边太平,我们去西边多好,为什么非要跟着他们一起往东边走呢?”
李青山还是不死心,刚开始走,现在后悔掉头还来得及。
“儿啊!要说还是你年轻,学着点!李老大一家都往东走,指不定是这守城的官兵给他们说了什么,所以他们才往东去。咱们就跟在他们后面。准没错!”
杨婆子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吃的盐比她儿子吃的米还多,听她的准没错。
杨婆子不光自己跟着,还挑唆了其他两三家也一起跟着。
那两三家的老婆子昨晚跟杨婆子那是相见恨晚,坐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了半宿的话,很快建立了短暂的塑料友谊。
那两个老婆子也觉得杨婆子说的对,这一家子肯定是得了守城将军的什么暗示,所以才一直往东走,他们跟着没错。
吉水县往东走了没多久就开始走进树木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往前走还可以看到山。
不过不用翻山,要沿着山脚下走。山脚下的小路不是官道,清清冷冷,阴阴森森的。一路下来也只偶尔有几声鸟叫声传来。
李老大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大队伍,又白了一眼跟在后面不远处杨婆子那几家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都注意一些,这种路可能会有山匪,土匪出没。”
他以前做小买卖走南闯北也走过不少地方,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余岁欢闻言走到李承瑾身边,压低声音道。
“要不要我拿出些刀剑出来,给大家防身用?”
李承瑾想了想。
“你站在骡子车旁边偷偷拿些斧头,短刀,短剑的塞到车上面,太大的会引人注目,等你塞好了,我再把这些东西从骡子车上拿出来分给他们。”
余岁欢点头应下,她空间里搜刮的东西真的挺多的,拿了四五把斧头和六七柄短刀,趁着没人注意塞到了骡子车上那堆衣服里面。
她刚塞好,还没来得及跟李承瑾说,一阵急切不同寻常的鸟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
众人听到这急切响亮的鸟叫声,不由得都顿了顿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