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丢了吧。”
“是!少爷!”
“至于那个女的,好好看管起来。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
家仆们很明显也是轻车熟路,点头答应下来。
苏沉迈步,没有继续理会那个所谓的小慧。
而是朝着婚房那边走去。
唉……
户部尚书府邸嫡女啊……
裴昌玲。
在苦主的记忆里,他之前纨绔,但之后却被裴昌玲给整治了。
苏沉有些无语。
这还真是个奇女子。
“不,能够超越时代的人,都算是强者。”
在集体犯罪里,能够保持本心,活出自我,便已算是强者。
而能够阻止集体犯罪的,则是所谓的英雄。
毕竟最大的集体,便是……
时代!
当人人都是一个样子的时候,那么便会发觉自己是个异类。
这时候就很适合一句话,在浑浊的黑暗里,哪怕是一抹光便已经是黑暗。
苏沉对裴昌玲便是有着如此的评价。
作为尚书之女,裴昌玲的手段并不弱,不仅仅是管家能力极强,日入斗金,还将宅邸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在苦主记忆里,也正是裴昌玲不断的鞭策苦主,这才让他渐渐的收敛。
苦主的恶,他是主谋,但环境也是重中之重。
在网文里经常有这样的情景。
一个纨绔子弟是伪装出来的,为的,就是避嫌。
然而这种情况大多都是穿越者。
本身的三观就已经塑造而成了。
可是苦主呢?
苦主小时候的一次小小的任性。
他的父亲和母亲都对他说:“没关系的,因为你是镇北大将军的孙子。”
从小事,到大事。
一次次的放纵。
苦主本来是假纨绔,后来变成了真纨绔。
又如何?这本来就是苏家乐见的事情呀。
而且还是他们最喜欢的那种,不敢招惹大人物,只敢招惹小人物。
苦主变成这样,教育是至关重要的。
然而,裴昌玲却能够将苦主给扭正。
两人先婚后爱,虽然只是短短两年时间,但裴昌玲却成就了苦主。
可惜。
在一切都变好的时候。
新皇的杀局已经来到……
终究是苏家连累了裴昌玲。
苦主的愿望里,有着保全家人这一条。
苏沉知道为什么会来到新婚之夜了。
因为再早一些,裴昌玲就不是他的妻子了!
……
……
“姑爷来了。”
听到随身女婢雨瑕的声音。
裴昌玲缓缓的睁开眼眸,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解除开来。
终于要到这里了……
内心没有多少紧张,但还是有一些遗憾。
裴昌玲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曾经见过的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是皇室的四王爷,当今圣上的弟弟。
她也知道,嫁入皇室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当今皇帝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杀死了太子,这才成为了新的皇帝。
说实话,在这样的皇帝身边当兄弟,哪天完蛋都不奇怪,反正不要觉得那个皇帝会念及什么亲情。
但昔日的惊鸿一瞥,终究是在少女的心中留下了涟漪。
没有感情基础。
也不门当户对。
终究是她单方面的相思。
“踏踏……”
随着一阵脚步声。
裴昌玲从略带哀伤的回忆里脱出。
她看向那扇门。
既然已经走到如今的地步,那就好好生活,活出个人样来吧。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那个纨绔……
唉。
一个纨绔少爷,成了自己的夫君。
她也只能感慨一句命不好。
但没关系,她可以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引导苏沉向上。
于是。
苏沉来了。
红链子那边,男人的身影并不高大。
但却昂首挺胸,气质斐然!
那……就是自己的夫君吗?
……
……
让女婢退下,熄灭烛火。
周围都变得灰暗下来。
然而少女的身姿仍然曼妙。
在皎洁的月光下,裴昌玲身着红妆,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
她坐在床头,手中捏紧了那枚象征着两人联姻的玉佩。
苏沉缓缓的摘下她的红妆头。
裴昌玲终于得见苏沉。
只见苏沉一身红衣,剑眉星目,气质不凡。
苏沉缓缓的坐在裴昌玲的身旁,目光温柔注视着她。
“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裴昌玲轻启朱唇,声音如清泉般悦耳:“沉郎,你我今日结为夫妻,我深感幸福。愿我们未来……能够携手共进,风雨同舟。”
苏沉:“夫妻本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裴昌玲惊异。
传闻这苏沉是个纨绔,怎么看上去还不错?
于是交谈下去。
裴昌玲愈发心惊。
苏沉谈吐不凡,仿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而且对她还颇为了解,知道她所做的许多生意。
甚至一些奇思妙想,还让裴昌玲颇有感悟。
这是完全的超出裴昌玲想象的。
夜渐深,时间流逝,但两人依旧沉浸在这舒适的谈话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他们交心而谈,心灵在这一刻紧紧相连。
而实际上。
是裴昌玲单方面的感到舒服。
当一个人在交谈的时候,感到无比舒适的时候,那就是很明显的被对方向下兼容了。
而此时的裴昌玲便是这样的状态。
此后。
洞房花烛夜。
……
……
次日,裴昌玲一觉睡到自然醒。
全身都还是软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挥之不去。
一想到昨晚的一切。
裴昌玲忍不住的俏脸一红。
而之后。
她的神情又黯淡了一下。
“他这么熟练……唉。”
估计是在不少女人的身上磨炼出来的吧。
“算了……”
热情减去了很多。
那些喜欢,那些得到知己的感觉,那些仿佛要融化掉的感觉,此时都如潮水一般的褪去。
“为什么男儿在外风流,不会受到什么苛责。”
“而女子却要保留处子哪怕是给不爱的人?”
此时。
苏沉恰好回来。
嘴角一抽。
他正准备造反呢。
却是听到了裴昌玲的碎碎念。
也怪他用了呼吸法之后,身体好了太多。
强化一点五倍,哪怕是这个纨绔少爷被酒色所伤的身体,此时也好比练武十余载的人。
苏沉开门道:“无他,世道如此罢了。”
裴昌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