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伯暗结交……是为了救忆霖姑娘。”
“嗯。”
“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士,对我很热情,是因为魔教圣姑赏识我。魔教圣姑赏识我,是因为我们聊得来……主要是当时我被人误以为有辟邪剑法被追杀,魔教圣姑帮我辨别了曲谱……机缘巧合之下,我们聊得来,那些人也就对我比较特殊……”
“哦。”
“和向问地义结金兰……是当时,怎么说呢?当时我无处可去,见一老者被多人围着,便是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觉。便是走过去与其饮酒。”
“哈哈,跟不认识的人喝酒,人家还被围着,你倒是本性潇洒。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他一起被围攻,虽然当时有人说他是魔道中人向问地,但我评断人,有自己的判断。我看那老者豪气干云,不像坏人,反倒像是心胸坦荡之辈,便继续和其饮酒。容纳后就是一起被围攻,接着就是一起逃离,随后义结金兰……”
“你继续说。”
“之后,我去了梅庄。中了向问地的计,被困入密室……意外救了前任魔教教主任行……却也因此而学了吸星**。但因为向问地算计我,我也和他断了联系!只是……师父,任姑娘对我有恩,此次前来,希望能够救她出来!”
到了关键处,令狐虫咬牙,一口气将细节处跳过。
然而。
苏沉却是毫不在意。
忽略了令狐虫的话,而是淡然说道:“还有吗?你继续说,我在听。”
“没、没了……师父!真的!我学吸星**是当时为了脱困!”
“行了。”苏沉淡然说道,“《易筋经》,《吸星**》,都是江湖绝学武功。你一个是误以为是华山心法,学了去。一个是迫不得已为了脱困才学了去。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沉看向宁中泽和苏灵珊。
“你们怎么评断?”
说着,苏沉将手上的一些烧烤递过去。
宁中泽和苏灵珊接过,却没有心思享用,苏沉则是大快朵颐起来。
四个人里,竟然是苏沉最为洒脱。
令狐虫就好像犯错的孩子,跪坐在面前的空地上,默然不语,仿佛在等待着审判。
“大师兄。”苏灵珊走出一步,“我们……从此以后不必再联系。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相信大师兄,但我不会支持大师兄。”
令狐虫如遭雷击,愕然看着苏灵珊,只觉心痛!
苏灵珊解释:“请允许我在再次强调,我相信大师兄你,我相信你的所有为人!哪怕有这么多的巧合,我相信你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学了那些绝学,也是巧合。哪怕学了前任魔教教主的邪道功法《吸星**》!”
“但……”
“我也要明确的说:我不会支持你。”
“苏灵珊不会支持任何一个使用魔道功法,在江湖名声不好的人。”
“言尽于此。”
“师兄……祝你以后安好!”
苏灵珊说着,美眸浮现些许泪花,却还是咬牙转身离开。
她小跑着进了少林寺内。
远远的看过去,少林寺那边其实已经有许多人在远远观看了。
但他们却清一色的不敢靠近。
仿佛生怕冒犯了苏沉!
而这里明明是少林寺,是他们的地盘,此时却好像是苏沉的华岳了!
“……”令狐虫咬紧牙关,面色惨白。
他闭上眼眸,心痛得无以复加。
“师兄。”宁中泽开口了。
令狐虫心神一定,他希冀的看向宁中泽和苏沉。
“嗯?看来你已有想法了,说吧。”苏沉烤着一份鸡翅,双眸沉静如水。
令狐虫不在任务范围内。
哪怕是苦主的记忆里,因为苦主切割的速度快,所以令狐虫也没有太怎么影响到华岳宗的名声。
后来苦主的悲剧,主要原因是修炼了辟邪剑法,还有和右冷禅的宿敌之战上。
最后非说有仇的话,那么那个任盈就是用三尸脑神丹杀死并且控制了苦主。
死得确实有些草率了……
反正就主打一个急转直下。
本来应该是走上人生巅峰的,苦主好不容易击败右冷禅,当了五岳剑宗的盟主,没想到马上就寄了。
故而苏沉对任盈也有杀意。
但是对于令狐虫……
他这边倒是无所谓,杀和不杀都可以。
所以就看宁中泽和苏灵珊的选择。
现在苏灵珊和令狐虫切割,不再来往,却也放弃了对他的所谓审判。
算是了结了最后的前缘吧。
那么。
宁中泽呢?
她是令狐虫实际意义上的母亲。
视同己出。
苏沉狠心绝情,但宁中泽并不会。
然而宁中泽也有着理智,不至于因私废公。
“我相信你。虫儿。”
宁中泽开口了。
令狐虫面色一喜。
“但是……从此以后,你不得用《吸星**》,更不能外传《易筋经》或者是《独孤九剑》的一招半式。”
“然后,你要和魔道武者撇清关系。这也是为了你……你师父他,已经决定了对魔道余孽进行追杀。”
“一切和魔道余孽有关的人,都会被调查,确定后就是杀戮。”
“正魔不两立,师娘我希望你可以理解这个道理。”
“诚然,正邪两道里,或许也有例外。有的正道人士作出是一些腌臜事。比如青城派。”
“而邪道人士里,也或许也有你所说的那种洒脱豪迈之人。但你也经历了,田伯暗一个采花贼,而那向问地一开始你觉得很好,后来还不是算计了你?利用你去救任行?”
“你用你的个人感觉去评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是你这样做到的……”
“若是你的地位愈高。”
“那么你就无法做到了解所有人,只能够按照明确的立场划分,划分敌人。”
宁中泽谆谆教导,非常的富有耐心。
苏沉却是一笑:“你也知道是要站在高位,才明白,这种一个一个人的去评断是好是坏是不现实的。可是令狐虫渴求站在高位吗?他并不是这样有野心的人,他只是追求着随心所欲的潇洒罢了。不愿意服从世俗的规则,永远都站在低位,信奉着那一套好坏要亲自分辨,不能够光靠世俗规矩来评断。”
令狐虫涨红了脸。
他觉得自己在师父师娘面前是无所遁形的!
仿佛连灵魂都被看透!